来,把碗重重地顿在床头柜上。
“医院那些西医懂什么!
我就是这么把你老公养大的!
我还能害我亲孙子不成?
你不喝就是不把我的心意当回事!”
周浩闻声赶来,又一次挡在两人中间。
“晚晚,喝一口吧,妈的一片心意。
你看她为了这个跑了多少路。”
他端起碗,试图递到林晚嘴边。
林晚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强迫,一个帮腔。
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孕育新生命的母亲,而是一个被他们争夺、控制的容器。
这个孩子,似乎只是张兰用来巩固地位的工具,是周浩用来孝顺母亲的道具。
愤怒和失望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林晚接过碗,在他们错愕的注视下,起身走到卫生间,当着他们的面,把那碗黑色的药汁悉数倒进了水槽。
哗啦一声,冲走的不仅是药汁,还有她对这个家庭最后的一丝忍耐。
空气瞬间凝固。
借口一个重要的项目必须跟进,林晚争取到了一次为期三天的出差机会,那是她怀孕以来唯一的喘息。
她早已拜托了设计师朋友,将自己工作室旁边那个储物间,设计成了一个现代、简约、充满阳光的婴儿房。
她想象着孩子在这里成长的模样,那是她在这段窒息婚姻里唯一的慰藉。
可当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家,推开那扇门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米白色的墙壁被粗暴地贴上了大红色的“福”字墙纸,刺眼又廉价。
她精心挑选的进口婴儿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硬邦邦、刷着桐油的木板床,床头还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铜钱和桃木挂件。
角落里,她熬夜画出的设计图被撕得粉碎,像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
这里不再是她期待的阳光小屋,而是一个充满了张兰审美和控制欲的祭坛。
林晚的血液冲上头顶,浑身发抖。
“谁让你动这个房间的?”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谁让你撕我的设计图的?”
张兰正拿着一块抹布擦着木板床,闻言,理直气壮地回头。
“我动怎么了?
我是孩子奶奶!
你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小孩子就是要接地气才好养活!
红色多喜庆!”
“这是我的家!
我的孩子!
我说了算!”
林晚指着门口,“请你出去!”
周浩恰好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