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气氛愈发紧张,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堆被扔在地上的药材上,答案早已知晓,但是看着二房自取其辱,三房又很乐意。
纳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三弟啊,你觉得是针对,那便是针对吧。自我执掌家印以来,可没少人对我心生不满啊。今日,既然你如此认为,那就当着祖母,当着众人的面,把话给说清楚了吧!”
欧阳性德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当然知道,如果真的把心里话说出来,那就等于是直接对前段时间祖母的考核表示不服。
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今天恐怕又要像往常一样吃个哑巴亏。而且,自己欠下的那笔赌资又该如何去填平呢?
欧阳性德在心里反复权衡着利弊,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顶上去。
他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说道:“既然二姐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二姐您执掌家印之后,所做的诸多决策都明显偏袒你自己大房,完全不顾及家族的整体利益。这样的做法,叫我们如何能够心服口服呢?”
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锐利地盯着纳兰性德,沉声道:“看来,性德你对前段时间的考核结果确实心存不满啊。若是你真有什么意见,大可在合适的时候提出来,而不是在处理正事的时候突然发难。你这样的行为,才是真正的置家族利益于不顾啊!”
老太太话一完,张氏急忙将自己儿子拉了回来,“婆母,性德性子急,年龄又小,不知轻重,您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见母子俩一唱一和的,纳兰挺直脊背,朗声道:“祖母,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长远考虑。若是三弟不服,我也接受他的挑战,重新让祖母考核。”
老太太眉头一皱,“别说气话。”
赵慕见此情景,忙插话说道:“祖母,现在关于城北药店事情要怎么处理,证据确凿,并且还有人做假账。”
老太太很是欣慰地看了一眼赵慕,好小子,可以啊,不然这个局面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解救了。
她咳嗽一声说道:“既然证据确凿,该送衙门的送衙门,该赶出府的就赶出府。”
赵慕见到老太太对做假账的事情只字不提,心中有些焦急,正想要出声提醒,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揪住了。他转头看去,只见纳兰正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赵慕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了纳兰的意见,没有再吭声。他暗自叹息,看来老太太是有意要放过二房这一马啊,自己和纳兰今天的一番努力和付出,恐怕都要白费了。
想到这里,赵慕不禁有些气恼,他猛地一甩袖子,不再说话。
夜晚,赵慕坐在纳兰的雅兰苑内的饭桌前,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心中的郁闷越发浓重。
明明就只差那么一步,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老太太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事情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让他的计划完全落空。
赵慕越想越气,他觉得今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本以为可以借此彻底击垮二房,谁知临门一脚,被老太太给拦住了。
纳兰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他,看着平日里能吃下三大碗饭的人,今天竟然连一碗饭都没有吃完,便知道他心中定然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