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晴好,春风和煦。
谢景行难得没有处理政务,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牵着任瑶期的手,漫步在重新修葺一新的花园中。
园中移栽了许多花木,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据了花园大半边、开得正盛的芍药。
不是常见的牡丹富贵,也不是桃李的娇艳。
那是成片成片、深浅不一的芍药花海!
大朵大朵的芍药肆意绽放,粉的娇嫩如霞,白的纯净似雪,红的炽烈如火,紫的神秘高贵……层层叠叠的花瓣在春风中摇曳生姿,馥郁的芬芳弥漫在空气里,几乎要将人醉倒。
“喜欢吗?”
谢景行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身边人,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任瑶期望着眼前这片绚烂的花海,眼神有些恍惚。
她记得,很久以前,在尚书府那个偏僻冷清的小院里,她曾小心翼翼地种过一株小小的白色芍药。
那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可花还未开,就被嫡母寻了个由头,连根拔起,丢进了臭水沟里。
她当时躲在门后,咬着嘴唇,连哭都不敢出声。
“喜欢。”
她轻声回答,声音有些哽咽。
她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一朵开得正盛的粉芍药娇嫩的花瓣,感受着那丝绒般的触感。
“只是……太贵重了。”
她记得芍药在京城,尤其是名品,价值不菲。
眼前这片花海,耗费的人力物力,难以想象。
“不贵。”
谢景行也蹲了下来,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温热的大掌温柔地覆盖在她依旧平坦、却已孕育着两人血脉的小腹上。
那里,正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悄然生长。
“再贵,也比不上你和孩子。”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爱怜:“还记得你刚嫁进来时,看着这王府的高墙,说过什么吗?”
任瑶期微微一怔,回忆翻涌。
那是她初入王府,面对满目繁华却冰冷如牢笼的景象,忍不住低叹的一句:“朱门绣户,也不过是更大的牢笼罢了。”
“你说这里是牢笼。”
谢景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满足,“可现在你看,这里开满了你的花。”
他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像暖流熨帖着她的心。
任瑶期靠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鼻尖是芍药的芬芳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她低头,看着自己覆在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