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便利店买来的罐装咖啡。
像是在等什么,又像只是来确认一件事:她真的,走了。
夜深,人群散去。
灯光熄灭。
他仍坐在那里,披着她送的旧围巾,像个守夜人。
凌晨两点,他掏出手机,打开草稿箱,写了一段没发出去的短信:“如果你真的幸福,我不会打扰。
只是我想告诉你,那个‘失败’的我,一直都在。”
他看了很久,最终删了。
他知道她不会看到这条短信,也不该看到。
有些话,说出来,只会把多年累积的克制毁于一旦。
他不是那个会冲进婚礼抢人的人。
他从来都不是。
因为他太明白命运的沉重。
也明白她不是需要一个“爱情故事”的女人。
她需要的是稳固、明晰、不出错的人生。
而他不是那个能许她这些的人。
他只能许她一个——失败的、混沌的、偶尔清醒的自己。
•天快亮时,雨又下了起来。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像告别,又像归零。
手机震了一下,是银行余额提醒。
他苦笑,转身走向地铁站。
•他走得不急,像是在等一个从未许诺的结局。
这不是电影,没有逆转。
也不是诗,没有高光。
这是现实。
他终于明白,现实不是刀,不是墙,也不是宿命——它是沉默,是她婚礼那晚不再亮起的灯。
而他,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有些人,要错过,才完整。
6 重逢的静默暮春。
林知非接到一通电话,是老朋友邀请他参加一个旧书展。
“小众,不吵闹。
很多你喜欢的冷门版本,也许还能遇到些老朋友。”
朋友语气平淡,却有意无意地加了一句,“据说,季思言也可能来。”
林知非没有回应,只默默记下了地址。
那天,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带上帆布包,像多年前那个刚开书店的自己。
书展设在市图书馆旧楼,一栋民国遗址改建的展厅。
窗户高大,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响。
他漫步其间,手指随意地拂过一排排旧书封面,偶尔停下来翻几页。
没有刻意寻找什么,也没有期待。
直到一个转角,他看见她。
她站在展柜前,正专注地看一本诗集。
侧脸静谧,眉眼间多了些旧日没有的寂寞沉稳。
林知非没有走近,只站在三米外,像是在观察某件旧物的归来,而不是某个人的回头。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