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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份,你的血统,你在南疆遗族心中残存的威望……是瓦解兀骨根基、平息这场内乱的关键。”
他向前倾身,距离近得阿月能看清他眼中密布的血丝和那份沉重的恳切,“助朕。
不是为了朕的江山,是为了那些和你族人一样,被兀骨蒙蔽、裹挟、挣扎在战乱与苛政下的南疆子民。
为了……让云梦泽的血,不再白流。”
暖阁内一片死寂。
炭火在铜盆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晨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空气中浮尘飞舞。
阿月低下头,手指死死攥着那卷沉甸甸的羊皮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羊皮粗糙的纹理摩擦着掌心,如同族人无声的呐喊。
十年血仇的指向轰然崩塌,露出背后更加狰狞、也更加清晰的真相。
恨意并未消失,只是找到了它真正该落下的地方——兀骨,以及那些藏匿在朝堂阴影里的帮凶。
而眼前这个人……这个她曾立誓要亲手诛杀的帝王,他洞悉一切,他布下棋局,他递来那杯试图抹去痛苦的“忘忧”……他此刻眼中沉重的信任和那份为南疆子民而生的痛楚,却像一把无形的钥匙,轻轻转动了她心口那把沉重的锁。
她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十年积压的浊气尽数吐出。
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泪水已然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烈火淬炼后的、冰冷却无比坚定的光芒。
“好。”
她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得如同玉石相击,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力量,“我去。”
赵衡紧绷的身体,在她吐出这个字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他眼中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化作一个极其郑重的颔首。
他没有说谢,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无需言说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紧绷的弓弦。
阿月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同时投入了更加紧张的准备。
赵衡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和支持。
她拿到了南疆诸峒最详尽的地图、各峒首领及重要人物的情报卷宗、甚至还有一枚可以调动皇帝在南疆所有秘密力量的玄铁令牌。
她不再穿宫装,换上了便于行动的劲装,将一头青丝利落地束起。
每日与赵衡在御书房密议至深夜,烛火映照着地图上她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