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献被问得答不出来,只能随便敷衍了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赖林浩就来找刘文献,哥俩儿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到刘安夏起床吃午饭时,亲爸和她浩伯伯才喜气洋洋的回来一边喝粥一边商量晚上要如何庆祝。
庆祝什么?
刘安夏竖着小耳朵听了好半天,才知道早上时这两个人已经去找了大老板,出钱把养殖场买了下来。
她一听,手上的塑料小勺“啪嗒——”一下就掉到了配套的塑料小碗里。
这、这么快的吗?
要知道后世她去补办个身份证都要磨蹭一天才能弄好,你们去办理养殖场的转让手续居然一个上午就搞定了?
付文强闻言兴奋地问道:“真的吗?这么快就能把手续办下来?”
这也是刘安夏想知道的,她伸出肉乎乎的指头把碗里的小勺捏出来,使劲甩了甩勺柄上的粥水。
实际上竖着的耳朵就没有松懈过,一直在听着这些个大人,或者说是这些个男人的谈话内容。
赖林浩与刘文献相视一笑,才回答他的问题,“本来是还要等几天的,大老板在里边有熟识的人,就让他们尽快给我们办好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一直拖着大老板,他可能早就转手给别人了。”
“这不,我大老板手底下的人说了,今晚他的飞机回帝都。”
“这么说现在浩哥你和我表姐夫就是养殖场的老板了!”
付文强话音刚落就被陈梅芳给了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瞎叫什么表姐夫,谁是你表姐夫了!”
付文强被打,居然还笑得更加灿烂起来,“你的表姐夫不就是我的表姐夫咯!”
之前他都是称呼赖林浩为“赖哥”的,被周秀丽说过好几次,说叫“赖哥”真是不好听,于是就改口跟刘文献一样喊“浩哥”。
陈梅芳一听他这话,当下便把怀里的刘安夏放在了凳子上,追上去就要开始驯夫。
饭桌上其他人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付文强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得亏陈梅芳不像刚开始来时那样细声细气的样子,跟周秀丽熟了之后,反倒学了她的几分泼辣。
教训起付文强来,那是驾轻就熟。
反正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他人看的多了,早就能无视他们俩个这种另类的恋爱方式。
陈梅仙捧着大肚子,伸手给刘安夏夹了一小块鱼肚子上无刺的鱼肉。
“夏夏别看了,赶紧吃。”
刘安夏捏着小勺子舀起那块鱼肉塞进嘴里,混着小咸菜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旁边刘文献和赖林浩已经从商量晚上如何庆祝转而说到了养殖场的职工问题。
对于那些场里的刺头以及之前大老板司机的亲戚,以满脸横肉的那一家子为首的职工,他们俩都不谋而合地打算把人开了。
既然养殖场已经是他们俩的了,职工还是得挑自己人。
刘安夏吃着碗里的,心里却在想着等会儿吃了饭再去偷听父母的私房话。
上午亲爸出去办事花钱了,肯定会找机会跟她亲妈汇报的。
作为刘家的主要核心人物,她怎么可以对家中的财产和积蓄一无所知呢?
饭毕,赖林浩便回了自己家,付文强拉着陈梅芳的小手不知去哪里约会去了。
而刘文献果然不出他女儿所料的,扶着妻子进了房间,“啪嗒——”又把门反锁起来。
刘安夏:“……”
所以你们是忘了我还是个一岁的小宝宝吗?
她坐在屋檐下没被太阳晒到的地方踢着小短腿玩,嘴里小声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爱,没人疼……”
实际上她的神识已经无声无息地摸进了父母的房间,以另一种形式观看了亲爸的汇报工作。
“今天我跟着浩哥去了市里大老板的家,他家又大又漂亮,还有大草坪和大院子,听说是买了地皮自己建的。”
“我想着也拿钱去市里买块三四亩的地皮找人建个差不多的,过两年夏夏要上幼儿园也方便。”
“我们的钱够吗?”
“够够的,你放心吧,我今天去只花了二十万就把大老板手上的养殖场的股份买了下来。”
“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养殖场是大老板承包了乡里的土地自己建的,一年承包费用三千块,他承包了一百年,承包费一次性付清了。”
“现在才过了五年不到,也就是说只要政府征地没到这块儿,这个养殖场未来九十多年都会是我们家和赖家的。”
“就算市区的地皮比这边要贵,咱们家也是买得起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住进大房子好了!”
“好……你今天去二哥家了吗?”
陈梅仙的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刘文献就默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没去。”
在刘安夏的神识下,亲爸的面色表情一览无余。
亲爸在说谎!
刘文献内心一阵苦涩,他其实办完事就带着赖林浩去了刘文正家。
本来他是想要跟二哥分享喜悦并且邀请他们一家来养殖场玩玩的。
结果他的那个好二嫂当着浩哥的面,嘴里又开始说些不好听的话。
一会儿嫌他们俩身上脏兮兮地弄脏了她家的沙发,一会儿又说工作日不方便招待他们在家里吃饭,变相送客。
而他的好二哥却只是在一开始回了二嫂一句“别说了!”,后边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去,二嫂给脸色看,他也不会那么难受。
偏偏是在他带着朋友登门时,在朋友面前这样说话……
刘文献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浩哥还是认的老同,秀丽嫂子对他们家又那么热情,对夏夏的疼爱不亚于他们做父母的。
但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却任由妻子这样作践自己的弟弟。
刘文献又是伤心又是想不通。
他不知道二哥是本身就这样,还是被二嫂影响了,或者说是在城里工作生活久了,觉得自己也是城里人,看不起在农村刨土种地的兄弟姐妹了?
刘文献正沉溺于思绪间,屋外院子里突然传来女儿夏夏的大哭声——
“哇哇哇——爸爸!妈妈!!有坏人要打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