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冻结!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股寒意下瑟瑟发抖。
他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寸寸地、无比艰难地扭过头,朝着寒意袭来的方向——街道的尽头望去。
在那片被幽绿灯笼光勉强照亮的、翻滚着浓稠阴影的尽头,一个身影正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走来。
它很高,异常瘦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类似旧式保安制服的服装,但布料僵硬板结,布满深褐色的污渍,颜色深得近乎墨黑,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帽子也是深蓝色的,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下半截——那是一个异常干瘪、皮肤是死尸般的灰白色、紧紧包裹在骨头上、没有丝毫肌肉线条的下巴。
它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仿佛悬浮在地面之上。
但那股冰冷、沉重、带着无尽怨念的恶意,却随着它的靠近而呈几何级数攀升,如同实质般挤压着宋廉的胸腔,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窒息晕厥。
最让宋廉魂飞魄散、理智濒临崩溃的是,在那低低压下的、如同深渊入口的帽檐阴影里,一只眼睛正死死地锁定着他!
那不是人的眼睛。
整个眼眶里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仿佛能将一切光线和希望都吸进去的、绝对的漆黑。
在这片令人绝望的漆黑正中央,一点猩红的光芒如同凝固的、来自地狱最深处的血块,冰冷、怨毒、毫无生气地燃烧着,穿透昏暗摇曳的光线,如同最精准的标枪,牢牢钉在宋廉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属于生命的情绪,只有纯粹的、要将猎物拖入永恒黑暗的冰冷锁定和无边怨恨。
宣传单上规则七的文字瞬间在他脑海里炸开,每一个字都带着淋漓的鲜血和刺骨的寒意:“如果违反以上规则,你将被保安永远留在本小吃街!”
违反规则!
随地吐痰!
违反了规则四!
“跑!!!”
求生的本能在恐惧的顶点轰然爆发,压倒了所有的思考、犹豫和羞耻感。
宋廉甚至来不及再看一眼那个沉默的热狗摊主,身体已经像被无形的巨力弹射出去,朝着与那恐怖保安相反的方向,用尽生命所有的力气亡命狂奔!
他像一颗失控的炮弹,撞翻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