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盯着他怀里那个纸箱。
我向来不喜欢小动物,觉得它们麻烦又吵闹。
但那微弱的猫叫声,却像一根细细的丝线,轻轻拨动了我内心深处那点残存的柔软。
我转身去储物柜里翻找,找出一条旧的浴巾。
从那天起,陈屿的“麻烦”成了一种规律。
像一只被设定好程序的闹钟,准时、烦人,却又带着一种古怪的、让人无法拒绝的体贴。
他就像一个闯入者,将我精心构筑的悲伤壁垒,一点点凿开缝隙。
周一,他抱着笔记本电脑挤进门,一脸崩溃:“打印机坏了,客户催着要合同,借你家地方加个班,求你了!”
他不由分说地占据了我的书房,把我的东西搞得一团糟,文件散落一地,鼠标垫被他压在笔记本下面。
我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无可奈何的烦躁,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到了午饭时间,他又理直气壮地从我冰箱里拿出速冻饺子,“顺走”了我的碗:“一个人煮不划算,两个人吃一锅,还能省点电。”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打开煤气灶,把饺子倒进锅里。
我被他逼着,不得不和他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听着他咀嚼的声音,看他笨拙地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
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
那顿饭,是我父母离世后,吃得最像“饭”的一顿。
周三,他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菜篮子出现在门口,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菜市场搞活动,买多了,一个人吃不完,拼个菜呗。”
然后,我的厨房就成了战场。
他把番茄炒成了酱,把盐当成了糖,把土豆片炒成了焦炭。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糊味,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好笑。
可最后,他又会固执地蹲在水池边,用冷水把所有的碗都刷得干干净净,一直刷到半夜,嘴里还念叨着:“节约用水,人人有责。”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背影,看着他被水浸湿的袖口和额头,心里的烦躁,竟一点点被一种久违的、名为“烟火气”的东西,慢慢取代了。
那种久违的、活生生的气息,一点点渗入我冰冷的心脏。
周五晚上,他又来了。
这次他扬着两张电影票,表情夸张,仿佛中了什么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