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对她说话的神情,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
李思颖不知说了什么,江宴离竟笑了起来,那种放松的、发自内心的笑。
红灯转绿,司机正要踩油门,我却突然说,“严叔,麻烦靠边停一下。”
雨越下越大,车窗很快被水幕覆盖,我只能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着他们走向停车场。
江宴离几乎把整个伞都倾斜向李思颖那边,自己的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也浑然不觉。
这个曾经因为我在雨中没带伞而大发雷霆,说我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男人,此刻正为另一个女人淋湿自己。
我闭上眼睛,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的声音。
不是突然的崩裂,而是最后一丝执念终于被碾成粉末的轻响。
回到家中,我径直走向衣帽间,从最底层拖出一个从未用过的行李箱。
收拾东西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我只拿了自己婚前买的衣物,设计稿和必要的证件。
那些昂贵的珠宝、限量版包包,就留给他那宝贝的初恋吧。
当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茶几上时,墙上的古董钟刚好敲响十二下。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刺耳。
江宴离进门看到站在行李箱旁的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很快扫到茶几上的文件。
“这是什么?”
他拿起协议,眉头紧锁。
“就是字面意思。”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这个我爱了六年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
“别闹了,初雪。”
他放下文件,语气里带着疲惫和不耐,“思颖今天情况很不好,医生说有自杀倾向,我不能...你怎么不可以?”
我打断他,“你当然可以。
你可以整夜陪在她病房,可以取消我们所有约会,可以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一场三人行的闹剧。”
我深吸一口气,“但我不会再陪你继续了。”
“你是在吃醋吗?”
他竟笑了,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和思颖早就过去了,现在只是...”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看着他这副样子竟有些无力道:“江宴离,我二十九岁了,不是十九岁。
吃醋这种少女情怀早就不适合我了。”
我拉过行李箱,抬头望向他,“这半年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关于你和李思颖,关于这段婚姻还剩下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声音冷硬开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