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下,那张模糊的“鳞爪”照片依旧清晰可见。
他盯着看了几秒,眼神复杂难明,然后伸出粗糙的手指,点了几下。
<“照片我删了。”
张工的声音疲惫不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小周手机坏了,数据恢复不了。
小赵拍的,都是雨,没什么价值,也删掉。”
“张工?!”
小周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满是难以置信。
“听我的!”
张工猛地提高了音量,浑浊的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凶狠的压迫感,“你们想干什么?
把照片发网上?
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碑林博物馆库房的人集体发疯,拍到了‘龙’?
然后呢?
等着被请去喝茶?
等着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研究?
还是等着……引来别的、我们根本惹不起的东西?”
他最后那句话压得很低,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小周眼中残存的不甘和激动。
“记住,”张工的声音缓和下来,却带着更深的寒意,“今晚,我们被暴雨困在库房,哪里也没去,什么也没看见!
外面积水太深,信号塔可能也出了问题,通讯暂时中断。
明天雨停了,该上班上班,该修文物修文物!
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
烂在肚子里!
听清楚没有?”
他的目光像刀子,在我们每个人脸上刮过。
王姐捂着脸,用力点头。
小赵脸色煞白,手指飞快地在自己手机上操作着删除。
小周瘫在地上,眼神绝望,但最终也颓然地点了点头。
一种巨大的恐惧,伴随着张工那番话,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那不是对未知生物的恐惧,而是对某种无形的、更庞大、更不可抗拒力量的恐惧。
一种“知道得太多就会引来灭顶之灾”的本能战栗。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感觉喉咙干得像沙漠。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库房深处那片最幽暗的角落——D区。
那里堆放着大量尚未整理、来历不明或损毁严重的石刻残件和古籍零页,是库房里最混乱、最无人问津的地方。
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像黑暗中的藤蔓,悄然缠上了我的心脏。
那个献上异兽图录的李开阳……这片沉淀了无数秘密的土地……那张照片……暴雨,终于在黎明前收敛了它的狂暴,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