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枭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对方竟然是有夫之妇。
他面容微凝,想了想:“那我就更要等着了,万一你丈夫误会,至少我可以跟他解释清楚。”
洛青寒想到昨天见方程,他那恨不得立刻甩开她的模样,要是方程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怕是巴不得吧。
眼前这个男人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半头,目测至少一米八五以上,身材魁梧不说,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五官凌厉俊朗,方程跟他真是没法比。
男人同样穿着黑色的风衣,身姿挺拔高大,任何一个女人见了怕是都会移不开眼吧。
洛青寒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男人,脸微微发红。
听完他的话,她情不自禁的勾唇想笑:“如果让我丈夫看见你了,才真的会误会呢。”
霍靳枭不笨,微微一想便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是,是我考虑欠周,洛同志,那怎么办?你到底是帮了我,有什么可以谢你的。”
他不想欠人家人情,原本怕自己污了人家大姑娘清白打算以身相许,现在知道人家有丈夫,霍靳枭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觉得这种情况,大家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这种事让人知道了,纵然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霍靳枭表情明显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他在身上找了半天,终于让他找到一块用红色的布包裹着的徽章。
那是他有次执行任务,冒着生命危险救人部队搬发的。他一直带在身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现在他把它送给洛青寒。
“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如果有需要,拿着这枚徽章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我一定会办。就当我还你今天的恩情。”
洛青寒看着他手心里的金色徽章,他那么宝贝的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的,知道他肯定把这枚徽章看得很重要,怎么肯收。
“霍同志,你的心意我领了,但——”
她还没说完,那枚徽章已经落入她手里了。霍靳枭面容凝重,很认真地说:“我是个军人,受人恩惠就应该报答,洛同志,你不要再推辞了。”
他看了她一眼,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说了。
“要是你丈夫因为这件事不肯要你了,你也记得来找我,我什么时候都愿意负责任,绝不食言。”
洛青寒被他这句话直接逗笑了,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得出来,霍靳枭是个很实在的人。
最后,她还是收下了这枚徽章。
洛青寒在火车站的小旅馆等了方程三天整,直到第四天快天黑还没见着他人。
她和方程住的那个村子离这里好几十里路,再不回去,她身上的钱也快用光了,已经无法再支付一晚上的费用了。
洛青寒刚好遇上同村的人来镇上赶集,便搭了人家的牛车,到天完全黑到看不见才到了家。
刚到门口,洛青寒就听里面吵得很厉害,隐约还有方程的声音。
所以,方程早就到家了?
“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张敏玥好上的?”
门里是方母气急的声音,方程一开始还死咬着不肯承认,直到方母将手里的信摔到方程面前。
“还敢说没有,青寒的信都寄到家里来了,我让她去接你,信里说她已经接到你了,但是你却把人家扔在火车站自己回来了。”
方母气得拿下一直挂在墙上的藤蔓,就想往儿子身上招呼。
方程脸上一寒,果然桌子上摆着信件,他拿过来看了信的内容,气得差点背过去。
洛青寒这个女人果然真什么都敢说,她还说家里的所有财产都属于她的,如果方程要跟张敏玥在一起,就要把方家所有的房屋田地全都给她当陪罪。
“妈,你看看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我就知道她当初要嫁入我们家来思想不简单。
她是冲着我们家的家产来的。我的确跟敏玥在一起了,也跟她说了,如果离婚会送她几亩薄田,怎么,她还想把我们整个方家都端了?”
洛青寒站在门外安静的听着他们吵架的内容,奇怪的是,自己根本没寄过信回来,也没写过那些东西。
方母这下是真气了:“洛家也是我们村的大户人家,一点不比方家差,青寒会惦记着我们这点东西。
你要不跟那姓张的小贱蹄子断了,别说让我把家产给青寒,连你我都要赶出去。你爷爷病了这么多年,是青寒成天给他熬汤药,洗屎把尿。
你不在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青寒跟我两个人主内,你爸才能安心工作。你这个不孝子,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方程不服道:“青寒根本不是洛家的女儿,洛家的财产最后肯定是落在他几个唐兄弟手上,轮到洛青寒一毛钱都不会有,所以她才会打我们家的主意。”
“你说什么,你这个前逆子,你再说看我不打死你。”
方母手上的藤条都快到头上了方程才终于闭嘴,他因为张敏玥的事理亏,又因为母亲一直袒护着洛青寒,赶紧拉门要溜。
打开门,却发现洛青寒正站在风雪里。方程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洛青寒,你好样的,居然给我玩阴的。”
洛青寒都听到了,从方程搂着张敏玥离开又将她扔在火车站三天,她的心已经死了。
“信不是我寄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走了进去。
方母看见洛青寒回来比看见四年没归家的儿子高兴多了,见她一身风雪,连睫毛上都落满了,心疼得不得了。
“青青,快点进屋喝口热汤,你这几天去哪了,妈都快急死了。”
说完,方母狠狠的瞪着儿子:“滚回你自己房间去,站在这里是想领鞭子吗?”
方母是真的心疼洛青寒,这孩子比谁都懂事,自小生在生活无忧的家庭,农活重活洛家从来不让她沾手,自从来了他们方家,她是什么苦都吃尽了。
方父是村长,家里时常要带头下田里干活,总是洛青寒抢着去,村头村尾都夸方村长家有个贤惠的好媳妇。
“信我看到了,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们方家的儿媳妇,任何狐狸精休想进我们方家的门。”
方母故意扬了声音,想必是说给方程听的。那边方程走在风雪里,去堂屋看爷爷,听到母亲的声音脚步更快了。
方母拿起旁边的毛巾为洛青寒掸去身上的雪,然后拉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再送上热气腾腾的汤。
“谢谢妈。”
洛青寒是真的冻僵了,因为方母的维护,差点落了泪。
“你跟我还客气啥,这几天受委屈了吧,你这孩子,早就应该回来了,我见信不见人,以为你想不开——”
方母抹着泪,把洛青寒当自己的亲闺女:“你可别做傻事,再难有妈,爸和爷爷给你撑着,明白?”
洛青寒喝了汤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看着方母她的心更软。
“妈,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要怎么做。”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信件上:“这封信我能不能带走?”
看笔记像是她的字,但她很明白,自己根本没写过。所以,这封信究竟是谁寄到方家来的。
晚间的时候,方村长回到家,方家便为方程的事几乎开了个批斗大会。
方母让洛青寒回房间休息,方程坐在客厅中央耷着脑袋,病了大半年的方老爷子硬撑着身体要坐过来,方村长坐在椅子上,气得直喘气。
“阿程啊,你没良心哪。”
方老爷子也听说了方程的事,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咳得震天响。
“爸,您慢慢说,别激动。”
方母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赶紧送上热茶水,老爷子伸手挡了去。
方村长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你要跟青寒断了,我同意。毕竟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