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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情刺骨全文免费

露一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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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回来了吗?”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沙发上的男女正共赴云雨。楚峦姒双目无神的赤足从房间里摸索着走出来。沙发上被打断好事的两人脸上都是未尽兴的不悦。周回时蹙眉,厌恶至极地挖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楚峦姒。推开陈素珍,提起裤子,朝楚峦姒走去。走近脸色一变,宠溺道“老婆,你怎么出来了?你眼睛看不见,万一磕碰了,我会心疼的!”顺势搂过她,将人往房间里扶。回眸朝沙发上的陈素珍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楚峦姒捏着他炙热的手臂,有些心惊,“我听到声音,以为进贼了呢!”周回时向来是个好丈夫,替她捻好被角,深情地吻在她额头上,凑在她耳边道,“是你的幻听,刚才是我怕吵到你,在客厅打电话呢,乖乖睡觉,别怕,老公守着你。”楚峦姒听清后,有些伤感回“老公,要...

主角:楚峦姒陈素珍   更新:2025-06-11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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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峦姒陈素珍的其他类型小说《婚情刺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露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公,你回来了吗?”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沙发上的男女正共赴云雨。楚峦姒双目无神的赤足从房间里摸索着走出来。沙发上被打断好事的两人脸上都是未尽兴的不悦。周回时蹙眉,厌恶至极地挖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楚峦姒。推开陈素珍,提起裤子,朝楚峦姒走去。走近脸色一变,宠溺道“老婆,你怎么出来了?你眼睛看不见,万一磕碰了,我会心疼的!”顺势搂过她,将人往房间里扶。回眸朝沙发上的陈素珍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楚峦姒捏着他炙热的手臂,有些心惊,“我听到声音,以为进贼了呢!”周回时向来是个好丈夫,替她捻好被角,深情地吻在她额头上,凑在她耳边道,“是你的幻听,刚才是我怕吵到你,在客厅打电话呢,乖乖睡觉,别怕,老公守着你。”楚峦姒听清后,有些伤感回“老公,要...

《婚情刺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老公,你回来了吗?”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沙发上的男女正共赴云雨。

楚峦姒双目无神的赤足从房间里摸索着走出来。

沙发上被打断好事的两人脸上都是未尽兴的不悦。

周回时蹙眉,厌恶至极地挖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楚峦姒。

推开陈素珍,提起裤子,朝楚峦姒走去。

走近脸色一变,宠溺道“老婆,你怎么出来了?你眼睛看不见,万一磕碰了,我会心疼的!”

顺势搂过她,将人往房间里扶。

回眸朝沙发上的陈素珍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楚峦姒捏着他炙热的手臂,有些心惊,“我听到声音,以为进贼了呢!”

周回时向来是个好丈夫,替她捻好被角,深情地吻在她额头上,凑在她耳边道,“是你的幻听,刚才是我怕吵到你,在客厅打电话呢,乖乖睡觉,别怕,老公守着你。”

楚峦姒听清后,有些伤感回“老公,要是我真瞎了,聋了,怎么办!”

周回时冷漠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滚烫,“老婆,你只要乖乖吃药,就一定会好。”

“我会做你的眼睛,别怕,什么事老公都站在你前面,保护你。”

楚峦姒欣慰点头。

此时站在门口的陈素珍嘲讽一笑,拉下身上被扯断的蕾丝睡裙,轻着脚步走进房里,坐到周回时腿上。“还来不来?”

周回时一只手拍着床上的楚峦姒,一只手不安分地捏着她的脖颈,眼神挑逗,“来。”

陈素珍勾唇媚笑。

她喜欢看周回时坏到极致的样子。

忍耐,克制,帅爆了!

极大地满足了她雌竞的胜负欲。

当然,她非常享受看着原本光鲜亮丽的表姐,苟延残喘地躺在床上,听不见也看不见。

成为他们最安静的旁观者。

默默充当激化情爱的催情剂!

或许是感觉到周回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楚峦姒关心问:“老公,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听不清,看不见,只能靠感官。

周回时面不改色道,“只是热了,你安心睡!我陪着你。”

楚峦姒点头,心里是感念着周怀时的好,从她生病到现在,他都是耐心安抚,一心扑在自己身上。

30岁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锦鲤体质,生在富裕的家庭,毕业后由父母扶持,创建了木勾影视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红透半天。

更遇到了公认的百年难遇的模范丈夫周回时。

周回时原本是一个4S店的汽车销售,楚峦姒去提车认识,两人很快陷入热恋。

楚峦姒是别人口中,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幸福女人。

婚后第三年公司上市,她也迎来了她们爱情的结晶。

周回时心疼楚峦姒挺着大肚子奔波,主动辞职替她打理公司。

连午休时间都要回来替她按摩浮肿的腿。

而这一切的幸运都结束在了去年的四月份。

那天楚峦姒进卫生间洗漱,脚底一滑摔晕在卫生间,而周回时恰巧公司有事到了凌晨才回来。

紧急送医后胎死腹中,大出血,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从鬼门关抢回来后,楚峦姒便安心在家休养。

可身体却越养越差,视力越来越模糊,到现在一年的时间,她的世界已经全部成了黑色。

身体也日渐消瘦,精神萎靡不振。

周回时带着楚峦姒寻遍了名医,每天吃着昂贵的药,却干呕,脱发。

他还重金请了营养师住家给调理身体。

楚峦姒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她差点命丧黄泉的开始。

那天,刚吃完药钟峦姒,被胃里的翻江倒海闹醒。

她踉跄摸到卫生间狂吐。

陈素珍来取杯子的时候,钟峦姒便没提这事,胃还在痉挛着,省得她又要重新拿药过来。

说实话那药,她吃得够够的,或许是将死之人的叛逆。

觉得自己药石难医。

要不是看在老公周回时每天忙碌还要监督自己的吃药,她真的一颗都不想吃。

吃下去不仅不治病,还头晕耳鸣地厉害。

自从楚峦姒病后,家里的重担就全部压在表妹陈素珍身上,她本来是营养师,只负责照顾楚峦姒的饮食。

但她自觉照料着这个家,任劳任怨的,有时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好在是亲戚,不然换成别人早跑了。

她手摸索着拉住陈素珍感激道,“珍珍谢谢你,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陈素珍玩味一笑,看着手臂上那行如枯槁的手,眼神复杂,提高声音,“表姐不用谢我,是我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闲聊几句话,陈素珍去忙了。

楚峦姒的世界又陷入黑暗虫鸣里。

不知睡了多久,耳里的虫鸣音渐渐消失,暗黑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模糊的光亮。

天!

她看到了希望。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激动的心情!

急切地想跟周回时分享!

但又怕让周回时失望。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应该是周回时回来......

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安静下来。

想在听清楚些。

与此同时,门把手咔嗒一声响动,楚峦姒心狂跳如擂鼓,她真的听清楚了。

不等她开口,门被合上的瞬间,清晰的听见周回时的声音。

“药吃了吗?......”

陈素质媚声,“吃了,放心吧,不会再出来膈应人了......”

下一秒,男女的喘息,旖旎的声音由近到远。

楚峦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悲愤,恶心地看着门外那模糊的光阴。

一个是她资助的远方表妹。

一个是她提携的恩爱丈夫。

痛击灵魂。

难怪她经常会听到一些怪声。

楚峦姒一怔,难道是幻听?

周回时经常说她是幻听。

现在连她都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觉。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着灵魂深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被子。

她多想回到从前那个精明强干的楚峦姒。

而不是现在每天靠吃药度日。

还是眼盲耳聋。

吃药?

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一年从不间断地吃药,没起色,越病越重。

今日吐完一天没吃,反而视线里有了光亮,听力也恢复了些许。

难道那药有问题。

有人要害她?




周回时的样子与陈素珍的脸,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过,

楚峦姒内心里却在极力地否定那个想法。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周回来时不可能背叛自己。

他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

这三年,周回时的好,历历在目。

连出去应酬都要先回来看一趟自己,从相识到现在,他的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永远将楚峦姒放在第一位。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要是陈素珍,也不对。

陈素珍连上大学的费用都是楚峦姒资助的,从靠自己努力出来的孩子,更懂得感恩。

在她读大学期间,偶尔来家里,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大学实习,明明有更好实习机会,听说楚峦姒怀孕了,立马辞职来照顾她。

当时楚峦姒还于心不忍,跟周回时探讨过。

她记得周回时是这样说的,“陈素珍虽然是你表妹,但毕竟连大学都没毕业,又没经验,把你们的健康交到她手里,我不放心。”

“平时做点家常菜吃吃还可以,但现在你怀孕了,营养就更得掌控好。”

“你要是真跟她投缘,就当个妹妹养在家里,我另外给你找个有经验的用着才安心。”

楚峦姒当时还调侃他,“有经验的就一定合适吗?元气满满的小姑娘陪在我身上,看着她身上那股劲儿,我都觉得我也年轻了。”

“再说了,那么鲜活年轻的小姑娘,要不放心也是我不放心!”

周回时气得瞪眼,又宠溺地刮了一下楚峦姒的鼻子,“你这小脑瓜想什么呢?珍珍是你表妹,也就是我表妹,都是一家人,我也算她半个表哥,我可不是那种有歪心思的人。”

说罢将她搂进怀里,宠溺的揉她的头,“你这个小白眼狼,心都要掏给你了,你还瞎说,真是白疼你了。”

“要不是看在是你表妹的面上,这种年轻姑娘,我还真不敢用,没经历社会的锤炼,吃不了苦,到时候闹着要走,又重新找,我担心你的叼嘴吃不惯,在饿到你了!”

楚峦姒回,“我哪有这么娇气,珍珍愿意在,就让她试试,不行在找一个营养师辅助她,也算给她个机会实践嘛!”

好在陈素珍很争气。

年纪虽然小,但做事很细致把楚峦姒照顾的很好。

衣食住行都打理的仅仅有条。

原来的住家保姆根本插不上手,闲了几个月,主动辞职走了。

周回时这才没在挑剔。

给陈素珍开了双倍工资,让她留在家里照顾到楚峦姒生完孩子。

整个孕期周回时都很忙,基本都是陈素珍每天陪着她。

还贴心地为她洗脚,做各种汤羹。

原本瘦弱的陈素珍都跟着她胖了一圈。

楚峦姒还调侃她的油肚。

怀孕第五个月,陈素珍回学校毕业考核。

楚峦姒给了她一笔钱。

周回时还抱怨,小姑娘关键时刻掉链子。

楚峦姒有点舍不得她,也感念她的照顾,特意还是让公司的高管,给陈素珍安排到一姐的身边,做一姐的体型管理师。

想帮助她在业内打出名气。

到时候再让一姐帮她宣传下,不久的将来,陈素珍会成为人中龙凤。

也算报答她的尽心照顾,也顺便助她一臂。

没想到陈素珍回学校的第二天,楚峦姒忽然在卫生间摔倒。

她的孩子死在那天,她也半死不活,成了个不能自理的废物。

听说当时陈素珍放弃了去一姐身边,反而留下来照顾到现在。

面面俱到。

而且这两年相处融洽,两人亲如姐妹,她又怎么可能会下药?

再者,如果是她,周回时不会察觉不到,楚峦姒的病越来越重,状态越来越不好......。

楚峦姒思绪一顿,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更愿意相信,做这个事情的是陈素珍,也许这样更容易让她接受。

毕竟陈素珍虽说是她的表妹,但却没有血缘关系,是远戚家收养的女孩。

当年她家求上门来,楚峦姒只觉得她乖顺有上进心,在她身上看到了求学的渴望。

她若不去读大学,大概会早早嫁人,便善心做了资助,又留她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稳住思绪,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找到真相。

首先得弄明白,她吃的药,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救命良药,还是致命毒药!

如果是毒药,那是谁下的。

但是打脸来得很快,疼得她痛彻心扉。

斩断她对人心最后的善。

门忽然被打开,还没等她开口,陈素珍一身制服正挂在周回时身上,激情互啃。

从门口到沙发。

一声声污秽音刺激着楚峦姒的神经,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痛提醒她,这绝对不是幻觉。

她们怎么敢的?

当她是死的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瞎、聋”还得继续装。

楚峦姒强忍着恶心,紧紧攥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动静。

绝望地听着这场免费的有声电影。

只听见布料被扯碎的声音,接着就是陈素珍的娇嗔声,“哥哥,我们去床上吧!”

周回时的声音哑得不成样,“你这个小妖精,就喜欢刺激是吧?满足你。”

陈素珍娇喘着,“哥哥....亲我.....”

说罢,脚步声逼近,楚峦姒只感觉身侧的床垫陷下去。

两人喘息的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回响。

陈素珍的声音魅惑中带着得意,周回时正兴起的时候,忽听见陈素珍媚声道,“哥哥,她的样子好丑,我好怕,.....哥哥给她踢下去。”

周回时二话不说起身一脚给楚峦姒踢下床去。

丝毫没有哄着怀里的娇人,“不怕,哥哥抱着你......”

“咚!”

楚峦姒重重地落地,比起地上的冰凉,此刻她的心结起万层寒冰。

电视剧都不敢拍出来的狗血剧情,竟然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会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既然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娇嗔,毫不留情将病重的她踢下床。

在她的床上,睡她的男人,还嫌弃她丑!

楚峦姒觉得现在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看样子她睡床底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不会这样放过他们....




一次...两次....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才停歇。

那一声声让人三天吃不下饭的声音像机械一样在脑海盘旋。

躺在地板上‘昏睡’的楚峦姒在刺骨的绝望......



就在她以为躲不过这劫时,陈素珍端着早餐进来。

周回时的目光依旧盯着她手心里的药。

见楚峦姒把药塞进嘴里,喝水吞下,他才满意地接过水杯,转头结接过陈素珍端进来的早餐。

耐心地坐在床边吹凉。

楚峦姒摸索伸手接过碗,“我自己喝,我不想你们把我当成废人!”

他一愣,伸手将碗交给她,“不许说气馁的话,老公错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喂!你吃喝了粥好好的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好!”楚峦姒答,故意露出不舍的情绪,“快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其实,她是怕在耽误下去,腮下的药化了,顺着口水咽下去了。

直到他走出去,眼神都避嫌地没看陈素珍一眼。

楚峦姒默默看着他们玩这种白天恪守道德,晚上荒淫无道的游戏。

房间里就只剩下陈素珍还守着她。

“珍珍,你也去吃吧,我自己吃。”楚峦姒假意关心,实则想支开她。

“好,那你先慢慢吃,有事你喊我!”陈素珍转身出去。

“嗯!我吃完想睡一觉,不用叫我吃午饭。”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进来。

“好,那等表姐饿了在叫我!”陈素珍回答的恭敬,心里却觉得奇怪。

楚峦姒刚准备去卫生间,视线就看见门外那双脚影。

是谁在监视她?

她按下不动,直到嘴里的药一点点化开,苦涩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门外那双脚还没有离去。

她只能急中生智,假意喝燕窝粥,挖了一勺喂进嘴里。

下一秒连带化开的药直接吐在了床边,又干呕了几次。

才见门外的那双脚离去。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楚峦姒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虽然眼睛看得见了,但还是像个盲人一样摸索着起床。

因为这个房间里有监控。

当时周回时怕她孕期摔了碰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现在最大的阻碍。

当初楚峦姒还因为这个房间的监控抗议过,说:“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就不怕监控被入侵,我们沦为别人手里的主角?”

周回时依旧坚持,不过在楚峦姒的死缠烂打中,卫生间的监控才被拆了。

她慢慢地摸到卫生间,漱了口,抬眸的瞬间,吓得她躺倒在地上。

镜子里的那个人,面色如蜡。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干枯的皮肤透出一股青灰色,引以为傲的乌发掉了露出森白的头皮。

整个人形如干尸!

曾经那个利落干练,跟一姐站在一起的毫不逊色的她,现在连自己都不敢直视。

周回时却还能亲得下去?

是他眼睛瞎了,还是自己眼睛瞎了?

不知在卫生间无声抽泣了多久,楚峦姒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把那碗燕窝喝了,她要保持体力。

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就装作体力不支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也不能让他们发现的她端倪。

为了演得逼真,楚峦姒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还有下一步该怎样做。

神经高度紧张,浑身细胞都紧绷着,再加上心底的恐惧,她整个人都没办放松下来。

这一刻,她才发现,醒着是如此可怕。

也许是昨晚一夜未眠,亦或是过度紧张后的疲惫,再加上身体的虚弱,不知熬了多久,楚峦姒还是睡了过去。

可就在她睡意正浓的时候,敏感的神经告诉她,有人正在靠近。

意识一下清醒,但她没动,静静地听着,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再有那淡淡的香水味,猜想应该是陈素珍。

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手心里都是汗。

楚峦姒虽是背对着门侧躺的,但能清楚地感觉到,陈素珍就站在她的身后。

“表姐!”她轻声地唤了一声。

楚峦姒没应,更没动。

下一秒,她两巴掌直接呼在楚峦姒的脸上,手上的力道不重,却满是挑衅。

幸亏楚峦姒早有心里准备,不然真的要被识破了。

“从前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却跟个蛆一样,惹人厌烦!”

她不屑地嘟囔一句,声音极小,却被如雷贯耳般收入楚峦姒神经里。

思维一下明了,看来真的是陈素珍。

还没来得及反应,鼻子被重击一拳,痛得楚峦姒本能地哼了一声,只觉得鼻腔酸楚流出两股暖流。

她极力的忍隐着,任由暖流划过脸颊,只是动了一下表现出不适,但是依旧睡意朦胧,并未清醒。

可楚峦姒的内心已经到了山崩海啸,委屈、愤怒、震惊。

回流进口腔里的血腥味刺激得她想吐,她拼命地咬紧牙关。

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个傻子,一直把陈素珍当成姐妹,供养她,提携她,她却恩将仇报!

难怪总是在睡梦中闻到血腥味,鼻子也总是酸楚得厉害。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照这样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失血而死。

接下来,楚峦姒的头被她暴力扭转。

“别到处弄一些,还要麻烦我洗!”

她强硬的语气与平时的乖巧截然不同。

楚峦姒人都蒙了,难以置信,陈素珍会对下这样的毒手。

直到脸上再次传来暴力的擦拭,再装下去就假了。

于是,她轻轻动了动身体,缓缓地睁开眼睛,空洞地看着墙面,心里绝望地吐槽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让这个看似乖巧无害的陈素珍,成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陈素珍没想到此刻她会醒来,愣了一下,脸上又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楚峦姒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酸痛的鼻间问,“我流鼻血了吗?”

陈素珍回答得干脆,“没有,忘记关窗子了,表姐身子虚受凉了,只是流鼻涕了。”

说完用纸轻轻地替她擦鼻子。

流鼻涕?真是这睁眼说瞎话,当真以为她看不见。

“嗯......”

楚峦姒叹息一声,收了收神,缓缓直起身,病怏怏地靠在床头,将口里的血咽下去。

“珍珍,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你们瞒着我?”




陈素珍脸上的笑冷了下来,“怎么会,表姐多虑了,周总刚才都说了,你就是产后虚弱,在养养就好了!”

楚峦姒透过镜子看着陈素珍的表情,“话虽这样说,我怎么好像越来越虚了?这觉睡得,浑浑噩噩的,珍珍,辛苦你了!”

陈素珍脸色变了变,伸手在楚峦姒的眼前晃动,眼珠还是呆呆的,她才垮下脸,不耐烦地提高声音,“表姐你快别这样说了,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不是我的工作嘛!”

“睡觉才好养病,你也别心急!我这就去给你拿药,按时吃药才能好起!”她说完麻利地转身出去。

楚峦姒轻笑,呆呆地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低头看了手指上的鲜血,和垃圾桶里沾满血的纸。

装作没看见。

脑袋快速地思索着,该怎么逃脱这顿药。

片刻后,陈素珍端着水快步走回来,将药递到楚峦姒的面前,“温度正好,快吃了吧!”

楚峦姒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接水,而是抬手摸了摸鼻子,空洞地看着她的脸道,“珍珍,你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流鼻血了,怎么感觉血腥味这么重?”

陈素珍的不耐烦地蹙眉一下,耐心下性子,舒了一口气,连手中的杯子都没放下,笑着说,“我看看!”

她明明笑着,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楚峦姒在她面前捻了捻手指,凑近闻了闻。

陈素珍赶忙拿起湿巾替她擦手,回答得肯定,“没有流鼻血,只是受凉后流清鼻涕了!”

楚峦姒坐直身体,看着她擦掉手指上的血,无力道,“奇怪,我总感觉头鼻子像被打了一样,又酸又痛,好像最近总是这样!还能闻见血腥味。”

“哪有血腥味!......应该是幻觉吧!等会儿我给你房间里点熏香。”陈素珍说。

楚峦姒心里怒骂了一句,放狗屁,明明是血,还说我是幻觉,这分明就是欺负我看不见。

这种鼻尖酸楚,这段时间她经常能感觉到,只不过以往的没有这一次清醒罢了。

良久,楚峦姒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哦’了一声。

陈素珍也许是心虚,把水杯和药丸递过去,“表姐,你先将把药吃了,厨房还熬着汤,我先去看看”

说罢,她就转身向外走去。

楚峦姒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陈素珍定会看着她将药吃下去才会离开。

从昨天到现在,五次药没吃,楚峦姒清楚地感觉到,意识清晰了很多,不再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梦还是现实,连视力和听力都恢复了。

看来,这个药是不能再吃了,楚峦姒怀疑,她的不良反应,都跟这个药有关。

得想办法尽快的将药片拿去检验一下,看看她的拿的药到底是什么?

还得试探出周回时,究竟知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好歹是枕边人,他若只是出轨,那她往后还能下手轻点。

可眼前,她怎么处理这个药丸呢?

门口那双监视她的脚还立着。

楚峦姒捏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在不吃下去,恐怕要露馅。

她灵机一动把药丸夹在指缝里。

假意仰头吃药吞水。

好在睡衣的袖口很宽松,能挡住手指。

她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将药丢进马桶冲走。

又装瞎回到了卧室。

垃圾桶已经被换了,屋里还点了熏香。

看似平静的她,心都快跳死,她从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家里,竟然玩起了无间道。

楚峦姒正暗骂陈素珍真狗。

中午客厅传来了周回时回来的声音。

恶心人谁不会!

楚峦姒等客厅的声音快要进入正题的时候开门出去。

吓都要给他们吓出毛病来。

沙发上腻歪的两人个人一哆嗦,气喘吁吁都向她看去,本想继续的陈素珍,察觉到身下的绵软,脸上都是不悦,扯了扯衣服从他腿上下来,不满道,“慌什么,她又看不见!”

不耐烦地提高声音,“表姐,你怎么出来了?”

周回时有些伤自尊地拉上裤子,叹息了一声。

缓了几秒钟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开门,重重合上,剁着脚步走近,上演一出刚到家的戏码。

脸上挂着笑意,语气惊讶,“老婆,你怎么出来了?”

沙发上的陈素珍冷嗤一声,对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的演技。

鬼知道楚峦姒这一刻心底有多苦涩,忍得有多辛苦。

直到周回时上前来搂住她,她才回过神来,眼神不聚焦地看向他。

“嗯,我有点饿了!”楚峦姒平声回。

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周回时别有用心地问,“老公你下午还要去发布会吗?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周回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搂着她坐在沙发上。

坦然地答道,“我正好顺路,就想着回来看你一眼,在吃口饭,这不,一进来就被看见你了,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出来磕了碰了怎么办?”

楚峦姒对周回时的演技敬佩的五体投地。

不亏是影视公司的老板,演技不输一线演员。

不挑拨把他们挑拨得互殴,算她输。

不等楚峦姒说话,周回时就榄着她起身,柔声说,“走,我们去吃饭!不然你一会又反胃了!食物可是比药物补得快!”

他不经意间的这句话,让楚峦姒心里一松,看来周回时不知道药里的秘密。

还不算坏得太彻底。

当然了,这句话也提醒了她,确实不能表现得太精神了,吃了药后的萎靡不振,可不能是现在的状态。

等将陈素珍踢出家门,在慢慢收拾周回时。

这顿饭在周回时的投喂下,她吃了不少,看得周回时心花怒放,一直盯着她的笑出声。

一旁的陈素珍脸都绿了下来,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恨不得将楚峦姒杀了。

“你笑什么?”楚峦姒撒娇问。

“你有食欲我高兴呗!”周回时深情地拍了拍她的手。

“哪有你这样跟像填鸭子一样,我都有点吃多了。”楚峦姒一副病娇的样子,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




长期服药,昏睡不起,让楚峦姒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

她完全理解了什么叫力不从心,什么叫病娇柔弱,半点都夸张。

现在只要她起身,大脑就跟缺氧一样,胸闷气短,脚重得像绑了沙袋一般。

这几次药没吃,楚峦姒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精神了好多,但依旧胸闷浑身疼。

“累了?”周回时问。

楚峦姒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装得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困了!”

周回时起身,将楚峦姒扶起来,“我送你回房。”

楚峦姒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老公抱我,我不想走路。”

桌上的陈素珍看到这一幕,手拳头捏得骨节泛白,嘴里还用唇语问候着楚家的列祖列宗。

躺在床上的楚峦姒不撒手,拉着周回时的手臂委屈哭泣,“老公,我今天好像被谁打了流了好多鼻血,嘴巴里都是血腥味,但珍珍却说不是鼻血,我看不见,你帮我看看鼻子是不是乌青了。”

“老公,我害怕,我总是在感觉在睡梦中被打,醒来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鼻子的骨头好痛....老公就是这里,骨头像被打碎了一样。”

“我现在病了,是不是连你也嫌弃我了,不爱我了.....让我在家被人欺负......”

“我再流几次鼻血,只怕就要命散黄泉了。”

楚峦姒故意语无伦次地胡诌,哭得可怜又无助。

出去前她清楚地在镜子里看见那颗乌青的鼻头,用脚指头想看得出来是被打了。

而且里面只有家里只有她和陈素珍在。

现在床边还有她咬破手指抹上的血。

周回时立马开灯,仔细查看她的鼻子,刚才在外面他就看着不对劲,以为是她眼睛看不见自己磕到的。

细细一看,在加上床边故意清理过,但又没清理干净的痕迹。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有些慌乱地安抚道:“别怕,别怕,你那些都是幻觉,家里没有人欺负你,老公以后都陪着你,保护你。”

楚峦姒在心里暗骂这个舔狗不得好死。

却越哭越伤心,直到体力不支‘晕死过去了。’

这是她的第二计。

但却失败了。

即便是她昏死过去了,周回时也没有送她去医院的打算。

他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拿手放在她鼻尖试探呼吸。

门外听到动静的陈素珍跑进来,“她这是怎么了,要死了还不忘在你面前耍狐媚子功夫,真恶心....”

陈素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打断。

楚峦姒顿时心里一爽,悄悄的眯起眼睛看了一下,只见陈素珍一脸错愕地看向周回时。

“你踏马还有脸问?”周回时低吼了一声,声音冷得毫无温度,一步一步地向陈素珍逼近,“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

“......我!”陈素珍被逼得步步后退,一脸恐惧地看向凶神恶煞的周回时。

说实话楚峦姒也没有看过这样的周回时,他从来都是温润谦和的,对任何人都一脸笑意。

而此时的他犹如地狱阎罗,眸光狠戾,脖颈间的青筋暴起,一双赤红的眼睛让人胆颤。

原以为周回时见陈素珍对她出手而发飙,还以为他还不算良心被狗吃了,可是他的下一句又将她心底的那丝侥幸拍得粉碎。

“没远见的东西!”周回时气急败坏地吐出这句话后,回头瞄了楚峦姒一眼,掐着陈素珍的脖子大步走出了房间。

又是一嘴巴将她甩在地上,陈素着捂着脸眼泪婆娑瘫软在地上不敢反抗。

周回时蹲下身,掐起她的脖子恶狠狠说道,“听着,要想继续衣食无忧,就特么的给我安分点,看好她的才是你的任务,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不介意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陈素珍抖得不成样子,呜咽道,“我......知道了!”

周回时不满地将人踢远,“滚!”

陈素珍连滚带爬地跑上了楼。

狠厉暴虐的周回时还真颠覆的楚峦姒的认知。

周回时在客厅思虑了良久,才回到楚峦姒身边躺下。

这是来亲自监督了?

刚才他跟陈素珍的对话信息量太大了。

他说的远见是什么?

陈素珍又知道他什么秘密,以至于有被灭口的风险。

但此刻周回时躺在身边,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狼子野心,但有一点楚峦姒非常清楚,她的一计划成功了。

昨晚还被他抱在怀里叫宝贝的女人,被他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

这才是他们隔阂的开始。

这一夜,楚峦姒睡得格外安心,反正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能做的也只有睡觉。

再次睁开眼时,她明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想着陈素珍哭一夜也应该哭够了,现在正在外面乖乖地给她做饭。

她习惯地伸手摸了摸身边,已经冷了,想来周回时已经走了。

她故意在房间弄出了声响,不一会儿陈素珍就端着药和早餐进来了。

人走进,楚峦姒才看清她那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双眼,看来被抢来的男人打了一顿,她还挺伤心。

不光眼睛肿,就连脸上那两个巴掌印还清晰可见。

这才是还给她们的万分之一。

且等着吧。

陈素珍今日态度明显好多了,恭敬地把水递到她手里,“表姐,先把药吃了,我在喂你吃早餐!”

楚峦姒拒绝,“你先喂我吃早餐。”

陈素珍不愿意伺候,也要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地喂她。

早点吃完,楚峦姒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药‘吃’了。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

她不能盲目行动,只能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周回时都按时回家,两人一句话都不说。

楚峦姒也修身养性,尽快恢复体力,小三当然是她首选的奴隶。

一会儿要洗澡,一会想泡脚,睡着了还陈素珍替她按摩。

一会儿饭菜凉了,一会太咸了,吃饭还要她一口一口喂到嘴里。

一天下来她总是有各种办法折磨她。

陈素珍肉眼可见的沧桑了。

一副不愿意,但又不敢不做。

常常有人调侃为了钱可以伺候小三坐月子。

可她偏要小三伺候她。

还要她夜夜独守空房。

连周回时楚峦姒也没让他闲着......




只要他一进门,她就开始变着花样地做。

每天半夜都要周回时起来做宵夜,上厕所也要他亲自抱着去。

就算上不出来,也要他抱着进去折腾十几次。

也算物尽其用。

他们都是楚峦姒恢复的体力的奴隶。

直到他们之间有了眼神传递,楚峦姒觉得是时候在加把火了。

累成狗的周回时终于熬不住了,说要去出差一个星期,陪一姐去洽谈一个大导演的电影。

楚峦姒心里清楚,谈个电影那需要老板亲自去,不过是周回时被磨怕了,想出去躲躲。

但她没有揭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周回时出去前,咬牙对陈素珍吩咐,“再给她加点药,这几天她太折磨人了。”

陈素珍也是苦不堪言,累得腰酸背痛,奈何又被周回时打了,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有了指令,自然是要好好给楚峦姒一点教训,立马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会让她好好睡。”

一听这话,楚峦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痛到了极点,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楚峦姒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觉得万箭穿心,整个身子不受控的颤抖。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楚峦姒连呼吸都不畅。

此刻真想冲出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

一旦让他们知道她的状况,他们会对她更疯狂的举动。

况且她现在的身体,没走几步,估计就会倒下。

到时候她只能任人宰割。

她的事业,她的家......。

她不甘心。

楚峦姒紧紧捂着嘴巴,无声抽泣着。

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一帧帧回放,无疑是她最致命的刀。

她要知道真相,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劈腿、出轨也就算了,竟然想要她长眠不醒,这分明是要她死。

这是一局死棋,她必须自救。

既然周回时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状态好起来了。

依他的性子肯定会去查监控。

只有让那个监控瞎了,她才能安全。

可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想做这件事还不被发现,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才是她作天作地,想把周回时弄出去的真相。

只要周回时一出去,陈素珍肯定得想办法出去讨好他,到时候她才有机会跟外界取的联系

果不其然,周回时才出去一天,陈素珍就安奈不住想去跪舔。

用过早餐后,陈素珍就来请假,说她肚子疼,要出去医院检查。

把一天的药和水杯放给了楚峦姒。

楚峦姒不经意的飘了一眼,这次的药是四颗,看来是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复查了,想去看看。”楚峦姒故意说。

陈素珍愣了一下,面露难色,“表姐身子矜贵,我只是去小医院输液,我可不敢带表姐去。”

“还是等着周总回来,带表姐去找专家复查吧。”

楚峦姒跟她拉扯几句,看着陈素珍急不可耐的模样才放了人。

她是故意让陈素珍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好不容易跑出去的她,才不会半途回来。

跟周回时熬了这么久,自然是至死方休。

她的计划才能顺利施展。

半个小时后,陈素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

楚峦姒特意等了几分钟才起身。

确定走远了,她快步走到梳妆台找手机。

从她失明后,就再也没用过手机。

任凭她快把房间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

只是这身体太不给力了,虚脱得快要晕厥一般,楚峦姒靠在床头喘息着,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一边哭一边思索着狗男人会把她的手机藏哪里。

想定后,她一刻都不敢耽误,擦掉眼泪,咬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直奔周回时的书房,必须要在她回来前找到手机,才能与外界联系。

一旦他们回来,时刻监视着她,那她真的无法想象,下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楚峦姒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他的书房了,猜想手机肯定被周回时收了来这里。

她弯身想拉开抽屉找,可他的抽屉都是锁着的。

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从前从来不锁抽屉的,现在竟然全部上了锁,楚峦姒急得跳脚。

接着在他的桌面上翻找,却根本就没有,按说这里的钥匙,他不可能都带在身上。

目光扫到了角落里的保险柜,让她想到了备用钥匙。

麻利拉来椅子垫着,拿下书柜最上面一层的史记。

厚厚的书本放开,她伸手从中间拿出钥匙。

瞬间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换地方,有那么一瞬间,脑袋里闪出一个问题,他将抽屉上了锁,究竟是在防谁?

因为这个放钥匙的地方,还是当时她告诉周回时的。

这本史记足足有四五公分厚,把中间掏了一个洞,把钥匙放进去很难被发现,而且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看来周回时肯定她眼盲耳聋,根本就没有换地方的必要,那他在防谁?

楚峦姒顾不上多想,赶紧拿着钥匙跑回桌前,打开了抽屉。

果然在暗格里,找到了那部她一年没用的手机。

手机拿出来时,楚峦姒连手指都是抖的,按了几次开机键,才把手机打开。

等待的开机的时间,她又打开周回时的电脑,想把家里的监控黑了。

快速输入了开启密码,可是结果显示输入错误。

他换密码了?

楚峦姒尝试了很多次,都是失败,无法进入他的电脑。

该死,垃圾男人,她气得猛地拍上键盘上,在死寂一般的楼里,声音格外大。

这时手机开启,楚峦姒激动地输入密码,同样被告知密码错误,他竟然连她的手机密码也换了。

楚峦姒立马拿着手机到了窗边,进行人脸识别。

识别失败!

她冷笑一声,也是,就她现在这副鬼样子,连系统都没变识别了。

周回时对着她这张枯槁的脸还怪演得出来。

万幸的是,当初用这部手机时,楚峦姒设置了密保。

成功打开后,快速查看了一下,手机的电量已经不多了。

来不及多想,她就点开微信钱包,索性里面的钱还都在。

楚峦姒眼珠动了动,稳妥起见,她谁都没找,直接点了是加急闪送。




抽屉里充电线和手机放在一起,看样子周回时会时不时地给手机充电。

说明她的手机里还有值得周回时充电的重要东西。

时间紧迫,楚峦姒迅速把手机充上电。

就拉了椅子试图入侵他的电脑。

因为如果周回时的手机里连接着家里的监控,万一他打开监控,她就露馅了。

只有把今天的这段视频黑了,她才能安全。

楚峦姒大学是计算机专业,虽然多年不用了,但希望不要忘记得太干净。

一串串破解代码输进去后,电脑都没打开。

楚峦姒心急如焚,是自己的专业技能退化了,还是周回时故意防着她,加深了电脑的安全性。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亦或者是身子亏损的太严重,整个都忍不住的打颤。

大脑却异常清晰,得先把监控关了,在想办法把药拿出去检测一下。

看看周回时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一时间一点点流逝,楚峦姒颤抖的手指一刻都没停歇。

终于电脑画面一闪,密码被破解。

楚峦姒激动的手都是抖的,但看着那串密码陷入沉思。

20240909527。

周回时的密码一直都是她的生日,这串数字怎么看大有深意。

难道在她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些疑问让她头痛。

可是理智告诉她,没时间在纠结这些了。

快速找到监控app上,正要登进去,门外忽然有了声响。

楚峦姒犹如惊弓之鸟,慌乱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后背阵阵凉意。

难道陈素珍回来了?

不应该啊!

这才出去了不到一个小时,难道周回时没原谅她?

一个小时?

她的闪送怎么还没到?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要是他们同一时间出现,只怕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越想越害怕,楚峦姒腿都软的站不起来。

踉踉跄跄的退到窗子边,拉开窗帘一角。

看清后紧绷的身体才松懈开,深深舒了一口气。

是闪送!

她捂着要跳出来的胸口慢慢走下去。

本以为看见希望了,只要拿到手机,很多问题都能解决。

没想到。

客厅门却被锁上了。

小哥站在大门外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这对狗男女既然这么丧心病狂,连软禁的事都做得出来。

眼睁睁看着到门口的希望,就这么被一道门隔断。

她怎么能甘心。

大门的围栏虽然不高,但上面加了强电保护网,人根本不可能翻进来。

怎么办?

她环视四周,客厅门开不掉,她出不去,想从正门拿根本不可能。

在拖下去,这怕陈素珍要回来了。

就在她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她的房间的窗户是背靠绿化带的。

虽然有防护栏,但一个手机还是塞进来的。

于是楚峦姒跑到厨房,打开窗子提高声音朝门外的闪送小哥喊了几声。

喊得她快要拉不上气的时候。

小哥终于听见了。

一番折腾后,她终于成功拿到新手机和U旁后。

她再次回到书房,将原本手机里的东西全部拷贝在新手机里。

接着查看监控,原本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看到视频画面那一刻,还是心痛如绞。

视频里的张素珍穿着她的睡衣,跟周回时上演激情,客厅,厨房,鞋柜,床上,甚至连她现在坐的椅子都是他们的战场。

楚峦姒看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只觉得自己的裤子贴到椅子都脏了。

爸妈说得真对啊,原来周回时这样有野心会耍嘴皮子的男人,一旦翻身,就不可能是个正常人!

她眼前浮现出刚才画面中周回时孟浪的样子,一脸的淫.荡之色。

楚峦姒强忍着不适,颤抖地退出画面,将今天的监控删除。

继续翻看其它文件夹,有一些是公司的简单资料,还有一些都已经加密了,破解需要时间,楚峦姒怕陈素珍回来,她等不起。

只能顺手又点开文档中的图片夹,没想到这里竟然存有海量的图片,而这些图片真的是让她头皮发麻。里面全部是他在各个赌场豪赌的照片。

甚至有很多,都是他当年在做销售的时候,照片上的他还是当时稚嫩的少年模样。

周回时赌?

她跟他相识四年,都不知道他混迹这些地方。

她顺着照片时间看下去,从他在4S店出了有点业绩后开始,先是在地下赌庄,再到他们结婚后的豪华赌场。

每个月都有。

时间从六年前到上个月。

坐在周回时身边的各色美女里,楚峦姒认出了一人。

陈太,她们这个圈子里有名的投资人,还为木勾影视投资过几部戏。

当时就是陈太介绍楚峦姒去找周回时买车的。

陈太经常组局,每次都带着周回时来,逢人就夸,久而久之,周回时也算在富太圈混了个脸熟。

周回时长得俊朗,人又温和谦诚,圈子里的人跟他买了不少豪车。

他销冠的名头也就打响了。

相处几次下来,楚峦姒还觉得周回时确实当得起陈太的称赞,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难得的清澈诚挚,在这鱼龙混杂的圈子里犹如一股清流。

想到这里,楚峦姒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一切绝对没那么简单。

他真是的个影帝啊!

在她面前演了整整五年。

他从来都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老好人,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嗜赌成性的人渣。

她太任性了,任性的把命都快搭上。

当年为了跟周回时在一起,不顾二老反对,将公司从海城开来了深城。

跟二老断绝关系。

现在想想自己跟那些不听父母言的失足少女有什么区别。

她恨不得立马弄死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但,她楚峦姒不是一个白莲花,她是阎罗,让他们百倍偿还的阎罗。

她快速把U旁插进电脑里,把这些东西全部拷贝进去。

回头再细细查看,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成为绊倒周回时的重要契机。

还没等数据传完,她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好像有车子驶来的声音。

她一惊,手忙脚乱地赶快收拾书房,把旧手机缩进抽屉里,把东西恢复原样,小跑到窗子口看,

果然,她看到陈素珍开着她的车子驶了回来......

楚峦姒紧攥着拳头盯着桌面上一点点前进的进度条,而院子已经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急得她直跺脚。




终于,数据传送完毕,她一把拽掉U盘关上电脑,根本来不及管还在嗡嗡作响的主机,跑出了书房。

门外的陈素珍已经在开锁,她紧张地盯着房门。

可房门却没有没被打开。

难道陈素珍去书房了?

楚峦姒顿感不妙。

要是她真去书房了,那温热的电脑和主机......

又等了一会儿,陈素珍还没进来,她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听见客厅里陈素珍的激动又委屈的声音,“真的吗?我现在来找你,”

“刚才我在楼下咖啡馆等了你两个小时,我以为.....你还不肯原谅我。”

“我看着她吃了两颗安眠药呢,放心吧,门锁死的,她醒了也出不去.....”

听着话应该是跟周回时打电话。

楚峦姒心痛难忍。

她们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拉地上了。

片刻后,陈素珍打开房门,一眼鄙夷的扫了一眼半靠在床上苟延残喘的楚峦姒。

接着大摇大摆地走到衣帽间翻出几套高定在身上比划,最后选了一件红色抹胸裙,拎着她的白房子包得意地走出房门。

还不忘补上一句,“睁眼瞎,你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楚峦姒怒火中烧。

要是杀人不犯法,她真真想捅她一百刀。

妥妥地引狼入室。

门被重重地摔上。

直到汽车尾音走远,楚峦姒拿出手机,快速查了一遍微信聊天记录。

最近联系的人既然是妈妈。

而且每一次聊天都是周回时模仿自己的语气打字跟妈妈以各种借口要钱。

今天看上了个包,明天又看上了珠宝。

几十万,几百万,笼笼统统加起来都有几千万了。

看到这里楚峦姒身体都晃了一下,手机都捏不稳。

再多的钱,在赌徒身上都是无底洞。

先到这里她心里惊愕。

她辛苦打拼的公司.....

双眸里滚下悔恨的眼泪,最深深扎痛她心的是妈妈每次的叮嘱。

姒姒,照顾好自己喜欢什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钱!

有时间回来看看爸爸妈妈。

而周回时,就要一个无情的要钱机器,要钱时候,可爱表情包,一口一个妈妈。

收款后就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挂断电话,说不方便。

他真的不配为人。

这一年她跟爸爸妈妈联系,除了要钱再也没有别的话题。

她擦点眼泪,现在还不是后悔的时候,得想办法将药送出去。

她想了想父母又在国外,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闺蜜杨伊人。

退出界面,快速翻找,直到拉到最底才找到了她的聊天记录。

心里一喜,杨伊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激动的在聊天界面打出她的遭遇,和要检测药剂的事。

足足写了一篇小作文。

写完还有检查了一遍,怕说的不清楚。

就在要点发送的一瞬间。

楚峦姒手指定住了。

眼睛盯着一年前互道晚安的那条消息。

以前她跟杨伊人每天睁开眼就开始早安开始,吃了什么,放了几个屁都要跟对方打趣一下,到晚安结束。

可这聊天记录却截止在了她摔倒的前天晚上的晚安。

后来杨伊人就再也没找过她。

她心里越发毛。

杨伊人是出事了?

还是她知道第二天早上楚峦姒会出事?连早安都没发。

她立马警觉起来,返回聊天记录,点开她的朋友圈,一条黑线。

看样子,她也有秘密了。

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背叛,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楚峦姒呆呆地看了几秒那个头像,把刚才发的小作文都删了。

脑子里飞速想着还能找谁帮忙。

凌子胥?

不,她才不想找那个高傲的家伙。

要不是他的冷漠无情,她也不至于伤心欲绝,让周回时这个王八蛋当了几个月的舔狗就入了狼窝。

现在若是找凌子胥帮忙,只怕他更瞧不上自己。

想罢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内娱第一狗仔赵连。

之所以敢联系赵连,是因为赵连爆了不该爆大瓜,被对对头公司下黑手,是楚峦姒抗住压力救了他。

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周回时辞职打理公司后跟对头公司的老板交好,赵连自然连周回时一起怨怼,背地里给周回时下了不少袢子。

电话那头响了好久才接,听见熟悉的声音那一瞬间,楚峦姒泪奔了。

良久才开口,“是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赵连反应过来后,语气惊讶,“你不是在国外养病吗?怎么会用国内的号码?”

“你那个老公真够阴的,早上还发律师函把我告了,你在不回来,你一手打下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不等他骂完,楚峦姒就急切地打断,“赵连,你现在听我说......”

听出往日最要强的楚峦姒呜咽,赵连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什么情况?......你别哭!是不是周回时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老子弄死他。”

吃了这剂定心丸,楚峦姒感叹总算遇到个好人了,擦掉眼泪,稳住颤抖的声音,“赵连,我被囚禁了,你得帮我,......”

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再隐瞒自己遭遇,简单扼要地说明了目前的处境和需要他怎么帮助。

赵连仗义答应。

挂了电话,几分钟后她的后窗子就被敲响。

见多识广的赵连在看到楚峦姒的一瞬间,明显的一愣,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眼里满是震惊。

楚峦姒叹息,就她现在的鬼样子自己看了都得吓一跳的程度。

她伸手将包在纸上的药递出去,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赵连眼眶微红,咬牙骂了一句,“周回时这个人渣,你放心交给我,保护好自己。”

楚峦姒点头。

或许是心里有底了,亦或是今天一天的紧绷着,处理完这些,她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张着嘴口大口的喘息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这一刻她瞪大眼睛看着死气沉沉的房间,绝望与无助紧紧包裹着她,从无声抽泣到痛哭失声。

一边哭还得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这时候他们回来,撞见这一幕。

不爱了可以离婚,他们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她楚峦姒从来都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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