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林惊蛰将混沌道书悬于鸿蒙缺口中央,青铜书页自动舒展成十二弦琴,每根琴弦都是祖巫命魂的共振波。玄冥的冰棱化作古筝弦,轻轻一拨便荡出冰川开裂的低频震颤;祝融的火焰凝成琵琶拨片,扫过琴弦时迸发熔岩喷薄的高频啸叫。婴儿的联合图腾投射出祖巫乐队的虚影,帝江的千手化作编钟,句芒的木杖化为长笛,整个鸿蒙空间成为宇宙级的共鸣腔。
「乐章的第一段,是文明的啼哭。」林惊蛰的混沌钟摆敲响混沌初开的节拍,视网膜界面浮现非系统提示:「当第一声啼哭穿透天道的茧房,所有被囚禁的可能性将破壳而出。」苏妄言的半透明身躯突然被乐声笼罩,她的吞天环开始吸收遗憾与希望的声波,逐渐凝结出真实的皮肤纹理——只是双目中仍弥漫着记忆空白的迷雾。
犼族战士的利爪突然穿透鸿蒙缺口,抢走道书的混沌残页:「烛九阴的沉睡需要混沌之力唤醒!」战士身后,堕落祖巫帝江的千手观音形态已重组为混沌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祖巫最强战力·烛九阴的石棺,棺盖缝隙渗出时间腐蚀液,所到之处的可能性枝桠纷纷退化为单调的直线。
「烛九阴是时间的囚徒,也是天道的看门犬。」母亲的量子蝴蝶群突然聚成盘古斧虚影,劈开犼族的退路,「他的眼睛闭合时是黑夜,睁开时是白昼,而天道用「必然性」缝住了他的眼皮。」林惊蛰这才看清,石棺上的纹路竟是被固化的时间线,每条线都标注着「文明必须走向灭亡」的刻度。
婴儿突然挣脱林惊蛰怀抱,饕餮印记与联合图腾同时亮起,化作盘古残识的引路灯。石棺中的烛九阴突然睁开阴阳眼,左眼是凝固的过去(祖巫们创造天道的瞬间),右眼是僵化的未来(所有文明的标准结局)。「吾乃时间之囚,汝等为何惊扰沉睡?」他的声音如地壳运动的轰鸣,震落鸿蒙空间的法则碎屑。
苏妄言的吞天环突然发出命魂共鸣的清响,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林惊蛰胸口:「这里......好像有我留下的东西。」林惊蛰这才想起,苏妄言的命魂篡改幡碎片仍在他心脏深处,碎片突然化作记忆罗盘,指针指向天机门藏经阁的禁忌书架——那里藏着苏妄言完整的命魂契约。
「奏起第二乐章吧,重构者。」母亲的虚影按在道书琴弦上,「用人类的遗憾之音,解开烛九阴的时间枷锁。」林惊蛰深吸一口气,奏响道书的第二弦·悔恨之音。刹那间,所有文明的「未说出口的抱歉」化作音符飘向烛九阴:被战火摧毁的恋人的道歉信,因傲慢失去挚友的英雄的忏悔,甚至是林惊蛰对母亲未能说出口的「我爱你」。
烛九阴的阴阳眼渗出时间之泪,泪水融化了石棺上的必然性刻度。「原来时间的褶皱里,藏着这么多被压抑的「如果」......」他的身体开始崩解为时间沙,每粒沙都映出一个被改写的结局:罗马角斗士与狮子共舞,赛博武士带着主机环游世界,苏妄言在母亲怀中安然入睡。
犼族战士趁机将混沌残页塞入祭坛,烛九阴的时间沙突然凝结成吞噬一切的黑洞。「你们以为怜悯能动摇天道?」帝江的千手抛出文明终结倒计时,「烛九阴的觉醒将引发时间坍缩,所有逆命者都将被碾成因果的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