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烫伤留下的焦痕。
她熟练地从油锅里捞出炸得金黄酥脆的油鸡,沥油的铁钩在她手中灵巧地一抖,滚烫的油脂溅落在油锅边缘,发出“滋啦”一声响。
汗水沿着她的鬓角不断滚落,滑过沾染着油烟的脖颈,在她清瘦的锁骨处短暂停留,最终消失在同样油腻的衣领里。
她麻利地将油鸡斩件,手起刀落,砧板发出沉闷笃实的声响。
三年来,这双手早已不复当年的柔荑,指节粗了些,掌心覆着一层薄茧,手背上还有几处被热油烫出的浅褐色疤痕。
她用刀面将斩好的鸡块铲进一个边缘崩了口、同样油腻腻的白瓷盘里,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就在这时,旁边伙计阿强正擦拭的电视机里,娱乐新闻主播刻意拔高的、带着兴奋腔调的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排档里喧闹的背景音:“……备受瞩目的陈氏集团主席陈振邦先生与新生代玉女掌门人Mandy Wong的婚讯发布会,今晚于半岛酒店盛大举行!
据闻……”林晚握着菜刀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刀刃悬在半空,一滴滚烫的鸡油顺着刀尖缓缓滴落在砧板上,洇开一小圈深色的油渍。
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投向那台小小的、屏幕闪烁的电视机。
屏幕上,是半岛酒店那熟悉的、铺着猩红地毯的宴会厅入口。
无数闪光灯如同密集的星辰爆炸,疯狂闪烁,几乎要将画面淹没。
一身昂贵白色礼服、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的Mandy Wong,正小鸟依人地挽着陈振邦的手臂。
陈振邦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春风得意的笑容,对着镜头频频点头致意,意气风发,哪里还有半分三年前在“亡妻”灵堂前那副悲痛欲绝的影子?
“哗!
陈生果然犀利!
三年唔够,又沟到个更嫩嘅!”
旁边一个赤膊纹身的食客灌了口啤酒,啧啧有声。
“梗系啦,有钱佬嘛!
旧嘅唔去,新嘅点来?
死咗个靓女影后,咪仲有大把女星排队上!”
同桌的同伴哄笑着附和。
“喂!
油鸡妹!
发咩呆啊?
三号台催到拆天啦!”
老板的咆哮再次炸响。
林晚猛地回过神。
她没有再看电视屏幕,只是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