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狗肚子里去了!”
姨父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懂点屁就在这装蒜!
滚一边去!
少在这胡说八道,咒我孙子!”
表哥王强张了张嘴,看看暴怒的父亲,看看虔诚的母亲,又看看无助流泪的妻子,最终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把头埋得更低了,嗫嚅道:“娃儿……就是闹吧……”我妈被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声音带着哭腔:“陆晚!
别说了!
听你大姨的!
别惹你姨父生气!
他们都是为石头好!”
为石头好?
我看着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成了微弱起伏挣扎,小脸由红转紫的小生命。
窒息的画面再次浮现:记忆中前世的我,就是在这句话“他们是为孩子好”之后,被最后一丝希望压垮,绝望地想冲出去呼救。
然后……“小晚!
你就少说两句吧!
求你了!”
我妈恳求的声音带着哭腔把我拉回现实。
她看着我,眼里有责备,更多的是恐惧——恐惧家庭的撕裂,恐惧姨父的威势。
我看着她紧紧抓着我胳膊的手,指尖泛白。
这只手,上一世,也曾这样死死拉住想要冲出去救人的我,哀求我“别惹事”。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冰冷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情绪。
愤怒?
不值。
哀求?
更不值。
跟他们费口舌?
那是自取其辱。
“嗯,我闭嘴。”
我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轻轻拨开我妈几乎嵌进我肉里的手指,平静地坐回那张硬板凳上。
背挺得很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审判者。
屋子里短暂的寂静被石头更加微弱的啜泣声取代,那声音像针,细细密密地扎进空气里。
而我的心,如同沉入万载玄冰的湖底。
死过一次,才知道命有多重。
这一次,我惜命。
我只冷眼,看着。
2.大姨见我不“顶撞”了,气焰更高涨。
她像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脸上甚至挤出一点得色。
“看!
我就说!
这娃就是邪气侵体,哭累了就好!
桂香啊,”她指挥着表嫂,“你再加个小褥子把娃脚包上,脚受凉了也不行!
我去给他弄点安神香烧烧!”
表嫂犹豫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孩子像煮熟的小虾一样不自然地蜷缩着,小脸紫绀,呼吸急促得像要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