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后排女生交谈时,那双眼睛便会弯弯地眯起,带着狡黠的笑意,恰似落满了碎钻的湖面,熠熠生辉。
运动会上,她身着火红的运动服,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风驰电掣般冲过终点线,汗水浸湿了鬓角,整个人仿佛散发着光芒,引得周围一片尖叫与掌声。
食堂里,她端着餐盘,被几个女生簇拥着,那清脆的笑声,宛如风铃般悦耳动听,无疑是整个食堂里最鲜活、最亮丽的风景线…… 然而现在,那曾经炽热的火焰已然熄灭,只剩下眼前这口沉默不语、散发着丝丝冷气的木头盒子。
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在陆辰的胸腔中剧烈翻搅。
哀伤自是难免,毕竟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更何况这个生命还曾在无数个青春瞬间,以其独特的魅力惊艳过他的岁月。
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对这片死寂空间的恐惧,对未知的一切的恐惧。
还有一丝因被强加的责任而产生的憋闷感。
凭什么非得是他?
就仅仅因为他被推选成了班长吗?
时间如同一只缓慢爬行的蜗牛,一点点向着午夜靠近。
灵堂里静谧得可怕,唯有陆辰自己的呼吸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回响,仿佛是在这寂静的深渊中敲响的微弱警钟;每一次呼气,又好似在这冰冷的死寂里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圈令人心慌的涟漪。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层沉重的胶质,黏糊糊地包裹着他,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寒意愈发浓重起来,这并非单纯的寒冷,而是带着一种湿滑且能深入骨髓的阴冷,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
陆辰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他用力搓了搓手臂,试图驱散那股寒意,然而鸡皮疙瘩却依旧一层一层地冒了出来。
一股莫名的心悸毫无预兆地紧紧攫住了他,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且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猛地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后背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唰”地一下,如闪电般迅速爬到了头顶。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警惕,快速环顾四周。
惨白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惨白的花圈,惨白的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