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猛地睁开眼,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混着病房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鼻腔瞬间泛起熟悉的刺痛感。
头顶惨白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将米白色墙壁上蜿蜒的裂痕照得纤毫毕现。
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指尖传来细微的麻木,低头看见手背插着留置针,透明的输液管正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输液贴边缘已经微微卷起,露出下面过敏泛红的皮肤,这让她想起前世在病床上度过的那些屈辱日夜。
床头柜上的果篮积着薄灰,腐烂的苹果渗出褐色汁水,沿着篮筐缝隙滴落在地砖上。
窗边塑料花瓶里几支康乃馨早已蔫头耷脑,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紫色。
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着刺目的数字:2023年3月15日。
这个日期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前世的记忆如毒蛇般缠绕上来——盘山公路上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变形的尖啸,还有最后那道冰冷的推力。
那时的她浑身是血躺在28楼的天台上,看着陆明远和江月柔交叠的身影渐渐模糊,耳边回荡着江月柔阴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