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夏天,住持背着个巨型温度计下山,他说要给我们申请一台空调。
我问什么是空调?
住持迷茫的摇摇头,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反正就是一台机器,能让屋子凉下来。”
我点点头,继续问:“那你干嘛要背走这个大温度计?”
住持无奈的摇摇头,说:“这是去年‘防暑降温大型救援活动’时,我们寺庙分到的救援物资,这玩意有什么用?我给他们还回去!”
但是我觉得这个大温度计很好看,所以有点舍不得,就说:“有用啊,这玩意起码可以让我知道现在温度有多高。”
住持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溺爱的说:“傻孩子,知道温度有多高有什么用?你不还得受热?”
我倔强的摇摇头,说:“但起码能让我热得明白。”
住持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跟我抬杠,他拍拍我的肩膀,认真的说:“你是大师兄,我下山了寺庙就交给你,知道吗?”
我认真的点点头,说:“知道。”
然后他看了看院子,问:“桑彪呢?”
我指着茅房,说:“在拉屎。”
住持咬咬牙,恨铁不成钢的说:“这孩子,除了吃,就是拉,简直就是只长了人脸的猪。”
说完,他挥下衣袖就愤愤的下山了,我站在山巅目送,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冲向茅房,朝里面大喊:“桑彪,快出来,下山洗澡喽!”
……
师父和住持一向禁止我和桑彪下山洗澡,逮到了就要面壁思过,有时还要挨打。
以前有师父在,他俩可以轮流看住我俩,现在师父还俗了只剩下住持一人,住持自知看不住,所以对这事他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但是这招对我跟桑彪没用。
火急火燎的朝溪边奔去,桑彪边跑边问:“师兄,住持下山去干嘛,是去买肉吗?”
我摇头说:“不是,是去申请空调。”
桑彪问:“空调是什么,能吃吗?”
我说:“应该不能。”
桑彪顿时失去了兴致,说:“那要它干什么……”
我忽然停下,示意桑彪安静,因为我听到了女人的嬉笑声,就在不远处,跟我们隔着层灌木的小溪里,除了嬉笑,还伴着水的湍流。
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