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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次求爱,我放弃了陆明川夏禾后续+完结

陆明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友因为救我伤到了脑子,我向他表白了九十八次,他还是隔几天就忘了我。我们全家为了帮他治疗,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我一天打三份工,白天上班,晚上端盘子,凌晨去酒吧擦地。我爸为了报酬被骗去药企试药,七窍流血,命丧当场。我妈找我去讨说法,却被一辆超跑活活碾死,脑浆流了一地。我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抱起我妈,一箱钞票兜头而落,砸在我脸上。“一个服务员的妈,死了就死了。”“拿了钱赶紧滚吧,就算报警,我们也能说是你妈自己冲上来的。”少爷小姐们的嬉笑中,传来了我熟悉无比的声音:“走吧,楚楚,别浪费时间。”“明天,我还要回医院装失忆呢。”陆明川笑着关上车窗,扬长而去。原来失忆是假的,可我妈的血干在地上,我的泪,好像也流干了。陆明川,这次我是真的。走不...

主角:陆明川夏禾   更新:2025-06-10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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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川夏禾的其他类型小说《第99次求爱,我放弃了陆明川夏禾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陆明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友因为救我伤到了脑子,我向他表白了九十八次,他还是隔几天就忘了我。我们全家为了帮他治疗,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我一天打三份工,白天上班,晚上端盘子,凌晨去酒吧擦地。我爸为了报酬被骗去药企试药,七窍流血,命丧当场。我妈找我去讨说法,却被一辆超跑活活碾死,脑浆流了一地。我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抱起我妈,一箱钞票兜头而落,砸在我脸上。“一个服务员的妈,死了就死了。”“拿了钱赶紧滚吧,就算报警,我们也能说是你妈自己冲上来的。”少爷小姐们的嬉笑中,传来了我熟悉无比的声音:“走吧,楚楚,别浪费时间。”“明天,我还要回医院装失忆呢。”陆明川笑着关上车窗,扬长而去。原来失忆是假的,可我妈的血干在地上,我的泪,好像也流干了。陆明川,这次我是真的。走不...

《第99次求爱,我放弃了陆明川夏禾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男友因为救我伤到了脑子,我向他表白了九十八次,他还是隔几天就忘了我。

我们全家为了帮他治疗,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

我一天打三份工,白天上班,晚上端盘子,凌晨去酒吧擦地。

我爸为了报酬被骗去药企试药,七窍流血,命丧当场。

我妈找我去讨说法,却被一辆超跑活活碾死,脑浆流了一地。

我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抱起我妈,一箱钞票兜头而落,砸在我脸上。

“一个服务员的妈,死了就死了。”

“拿了钱赶紧滚吧,就算报警,我们也能说是你妈自己冲上来的。”

少爷小姐们的嬉笑中,传来了我熟悉无比的声音:“走吧,楚楚,别浪费时间。”

“明天,我还要回医院装失忆呢。”

陆明川笑着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原来失忆是假的,可我妈的血干在地上,我的泪,好像也流干了。

陆明川,这次我是真的。

走不下去了。

……我抱着我妈的身体,徒劳地想擦掉她脸上的血。

可妈妈的血好滑,混着路边的泥土,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

我愣愣地看着妈妈,眼睛干得像两块烧红的炭,想哭,却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了。

一天之内,我的爸妈都接连遭遇横祸,一切都好不真实。

手机摔在路边,屏幕四分五裂,却在这一刻执拗地亮起,拉回我浑噩的目光。

来电显示:陆明川。

这还是他“失忆”后,第一次主动打给我。

我颤抖着伸出手,划开屏幕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陆明川轻快的嗓音:“……夏禾,明天你还会来医院,和我表白吗?”

我几乎不愿相信,刚才撞死我妈的跑车里,也有这个声音。

我颤抖道:“你……想起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含糊:“嗯……也没有,只是想起来了一点,我是不是在大学就见过你?”

然后,他像怕我不信似的,反复叮嘱:“你一定要来啊,明天,我等着你。

夏禾,你一定要来。”

我静静听着他的谎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压抑的调笑声,还有口哨。

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到骨子里的笑:“好。”

他似乎以为我挂了电话,长长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是他那些朋友们毫不掩饰地嘲弄:“行啊明川,夏禾这舔狗够痴情的,都被你装失忆甩了九十八次,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那叫我们陆哥有本事。

这种小门小户的女人不多敲打,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啊。”

陆明川一笑,声音带着得意与不耐:“行了行了,这不是怕她心术不正,图我们家钱吗?

总得试试真心。”

“陆哥,你真决定好了?

要不是楚楚家当年搬去海外,就凭她的家世和情分,哪轮得到夏禾这种货色做你女朋友啊。”

一个女声娇笑着嗔怪:“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那碾死我妈的司机的声音!

是那个用钞票砸我,笑我妈“死了就死了”的声音!!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倒流,头晕到喘不过来气。

可那手机里,还传来他们哄笑:“陆哥,你和楚楚久别重逢,那不得表示表示?

你俩亲一个吧!!”

“亲一个!

亲一个!!!”

“别闹。”

陆明川无奈又宠溺的笑声吵得我眼眶生疼,指尖用力到发白,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刮过妈妈的脸庞。

我看着散落在妈妈身边,被血浸染的钞票。

一张,两张……我一张张捡起来,边哭边笑,笑得眼泪汹涌,哭得五脏抽痛。


陆明川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站在殡仪馆大厅。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雀跃:“怎么还没到?

夏禾,我在等你。”

背景音里,满是起哄的喧嚣和隐约的音乐声,像一场盛大的狂欢。

我嘴上平静地应着:“马上,路上有点堵。”

手却握着笔,在父母的火化同意书上,一笔一划,签下我的名字。

我爸为了攒钱给陆明川治失忆,被一个药企骗去吃试验药,吃出了药物性心梗,并发凝血功能障碍。

死的时候七窍流血,眼睛都没闭上。

药企拒不赔偿,一分钱都没有。

而我为了陆明川,也花光了这些年工作的所有积蓄,身无分文。

如今,要火化我的父母,竟然用的是我妈被他们撞死后,扔下的买命财。

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像吐出了我所有的生命,胸腔里空荡荡。

我无神地和工作人员一起,将爸妈的遗体推进了焚化炉。

沉重的舱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

火光,却仿佛在我眼前升腾。

我好像透过焚化炉,看见爸妈的身体一点点变黑。

他们被烧掉头发,皮肤,背我走去抓鱼钓虾的脚,抱过我的手。

烧到最后,只剩几根骨头,和一捧余灰。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良久。

直到馆长阿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个白面馒头。

“孩子,垫垫肚子吧,别饿坏了。”

她叹了口气,“我也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要是我女儿经历这种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还那么小,怎么就……造孽哦。

孩子,听阿姨一句劝,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爸爸妈妈在天上,一定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我也这么希望我女儿。”

阿姨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安慰我的的话,可是我早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我看着手里的馒头,突然想起。

小时候上学,出门前妈妈总会塞给我一个热乎乎的胖馒头,笑着说:“垫垫肚子,路上别饿着。”

耳中一阵嗡鸣。

这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没有妈妈了。

再没有人会给我递馒头了,我没有妈妈了。

那个全世界最好、最爱我的妈妈,没有了。

我妈妈是多好的人啊,她甚至说陆明川是个好孩子,值得托付,让我好好对他。

陆明川为救我车祸后,明明都退休了的妈妈,为了帮我凑治疗费,瞒着我去扫大街,一天只吃两个馒头。

我再也忍不住,积攒许久的泪水此刻夺眶而出,模糊了整个世界。

我抱着父母冰冷坚硬的骨灰罐,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城中村。

这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出租屋。

是我们为了给陆明川治病,卖掉奋斗多年买下的房子后,唯一的栖身之所。

到头来,一切不过是陆家大少爷随手进行的一场“考验”。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张已经卷边的全家福。

照片上爸妈笑得是那么开心,就好像他们还活着。

这在遇到陆明川之前拍的相片,居然成了我们最后的合照。

心中一阵苦涩,敲门声却突兀地响起。

担心是妈妈的朋友,我打开门,陆明川那张英俊却让我恶心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身后,还跟着笑靥如花的江楚楚。


陆明川自顾自走进我家,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眼神里带着一丝压不住的嫌弃。

“你爸妈呢?

怎么不在?”

他随口问道,目光在简陋的屋子里逡巡。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质问:“对了,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医院?

说好的给我表白呢?”

我几乎一夜没睡,双眼布满血丝,开口时嗓音干哑得像是要裂开:“他们……”陆明川见我这副模样,语气软了下来,带几分担忧:“夏禾,你怎么了?

生病了?”

他刚流露出一点关切,江楚楚便娇笑着开口,声音甜腻,却带着毒:“明川,你还是这么善良。

可是夏小姐病得严重,也应该告诉你一声呀,不然害你抱着期待等那么久,这还没通过考验呢,夏小姐就这么拿乔,让你在朋友面前丢脸……”被她这么一说,陆明川看向我的眼神也浮现出几分不悦。

“夏禾,楚楚说得对。

不管生了什么病,你应该告诉我才是。”

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不过看在你这些年对我尽心尽力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我原谅你。

你已经通过我的考核了。”

“考核?”

我深吸口气,压抑语调颤抖。

“没错,我家情况比较特殊,需要考验你是不是真心。

不过幸好,夏禾,你一直没有放弃,你朝我走了99步,我们才走到今天。”

“现在,轮到我走向你了。”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后天,我会为你准备一场世纪求婚,作为你第九十九次表白的奖励。

你,准时到。”

为了这垃圾考核,他把我全家当狗一样玩,搭上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和人生。

现在还要用这副深情款款的做派,对我进行“奖励”。

我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几乎要呕出来,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敷衍地应了一声:“好。”

他满意地笑了,出门时瞥见我放在桌上的骨灰罐,状似不经意地对江楚楚说:“楚楚,小心点,别碰到那些罐子,省得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又回过头来,施舍般看着我:“我已经在市中心给你和爸妈各买了一套大平层,今后就搬到那儿去,我和你一起住,这出租屋又破又小,早点退了吧。”

说完,他们掩着鼻子扫了一眼,他们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扶着墙壁,笑得佝偻,笑出了泪花。

原来我们苦苦支撑的家,在他眼里只是污秽。

爸,妈。

原来我看上的,是这么一个东西。

……陆明川果然如他所说,在市中心广场布置了盛大的求婚现场,玫瑰铺地,气球漫天。

他还高调地开启了全国直播,在镜头前呼唤着我的名字,满目深情,等着我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却迟迟不见人影。

直播间里,开始出现各种言论。

“陆氏继承人这是被甩了?

谁家大小姐这么有本事啊。”

“听说人家可给陆总告白了98次呢,啧啧,要我早就心寒了,现在这阵仗挽回人家有什么用啊?”

“哈哈哈哈他还想求婚呢,陆总难道没听过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看着评论,陆明川脸上渐渐挂不住笑,神色也越发焦急,拨通了我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这边清晰地传来了登机提示。

“喂?”

“夏禾!

你在哪?

不是说好了来让我求婚吗,为什么有人叫你登机,你要去哪儿?”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直播里的男人压抑着慌乱,我轻轻开口:“陆明川,再见了。”

不安瞬间漫上陆明川的眉眼,他声音急促地追问:“什么再见,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一起住一起生活吗,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要丢下我去哪儿?”

原来单方面的宣告,也叫商量。

我轻笑一声,语气平静无波:“当年,你从车祸中救了我的命。

我很感谢你,一直记得。”

“所以我竭尽全力救你,救得自己家破人亡。”

“可我没想到,你的失忆是装的。”

“你在骗我。”

“陆明川,我们之间的债太多了,算不清,扯不平,从此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言尽于此。

电话那头传来陆明川带着迟疑的声音:“什么……什么家破人亡?”


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陆明川愣在原地,紧紧握着手机,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想不明白,什么叫家破人亡?

怎么会家破人亡呢?

陆明川满眼迷茫,江楚楚在一旁娇声提醒:“明川,夏小姐说不定是在生气你没去接她呢。

求婚这么庄重的仪式,怎么能让女孩子独自前来呢。”

陆明川像没听见,只顾着喃喃自语:“家破人亡……不,她不会……夏禾这么爱叔叔阿姨,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乱来的……”台下,陆明川的母亲早就等得没了耐心,此刻听到江楚楚的话,更是面色不善,尖声道:“这个夏禾真是没规矩!

要我说,小门小户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才刚通过考验,就这么得意忘形!

依我看,她都比不上楚楚一根手指头!”

江楚楚立刻上前挽住陆夫人的胳膊,柔声安慰:“伯母您别生气,夏小姐她……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呢?

明川,你快去接夏小姐吧。”

陆明川的母亲脸色更冷,而江楚楚嘴上说着为我考虑,眼神却挑衅地看向镜头,仿佛在宣告她的胜利。

陆明川猛地打断:“够了,江楚楚!”

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为我说话。

“江楚楚,你不了解夏禾,她不是什么娇蛮大小姐。”

他又转向父母,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斥责:“还有你们!

是,楚楚是你们心里的好儿媳,可你们看上的,不是她家在海外的产业吗?

你们眼里除了利益算计,还有什么?!”

“你、你……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陆家父母被他一番话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陆明川不再理会他们难看的脸色,转身慌张地跑出会场,一边跑一边对助理喊道:“快!

给我查!

查夏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通过手机直播,将陆明川的丑态和江楚楚那瞬间扭曲愤恨的眼神尽收眼底。

可事到如今,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拔出手机卡,毫不犹豫地折断,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

飞机起飞,载着我,飞向我阔别已久的老家。

我回到了小时候和爸妈一起生活的小院。

院子里石榴树还是那么枝繁叶茂,屋檐下的燕子窝也还在。

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就好像,爸妈也从未离开过。

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汹涌而下。

我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屋子里的灰尘。

在客厅抽屉里,翻到了爸爸生前常吃的药瓶。

陆氏药业出品,护心片。

我爸心脏一直不太好,多年来,一直都在服用陆氏的这款药。

也正是因为这份长久的信任,他才会被陆氏药业的人哄骗,签下了那份该死的“新药临床试验志愿者协议”。

他们说新药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

结果呢?

吃出了心梗急性发作,并发严重的凝血功能障碍。

送到急救室,已经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那天我妈还在外面扫大街,烈日当头,她连一瓶水都舍不得买,午饭就是一个硬馒头,就着咸菜。

她把所有能省下来的钱,都存起来,给陆明川治他那不知真假的“失忆症”。

我爸的同事一个电话打过来,告知噩耗,让我妈过去收尸。

我妈当场就懵了,魂不守舍,慌里慌张地跑来我兼职的饭馆找我。

她太慌张,太绝望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拐角处,那辆像疯了一样超速冲过来的跑车。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跑车炫目的车窗摇下时,车里的人满身酒气,眼神迷离。

其中,就有陆明川,还有驾驶位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江楚楚。

他们撞死了人,却权势滔天,颠倒黑白,将责任都推到了我妈身上。

说我妈发疯,是我妈自己冲上来讹人,横穿马路。

说我妈死了就死了。

我妈妈的命,在他们眼里,如此轻贱。

而陆明川坐在车厢内,一边任由江楚楚拿钱羞辱我妈的死,一边还在期待我的表白。

多好笑啊!

我笑得发狠,紧紧抱着父母冰冷的骨灰罐,笑得发抖。

陆明川,你和江楚楚,你们所有人,我绝不原谅。

绝不。


陆家。

陆夫人指着陆明川的鼻子骂大发雷霆:“你看看你!

老大不小了!

连个婚都不结!

害得我连孙子都抱不上!

那个夏禾,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江楚楚在一旁劝和:“伯母,你别生气,明川他也是一时被蒙蔽了。”

陆明川紧皱着眉头,刚想开口驳斥,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助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犹豫。

“陆总,关于夏禾小姐的消息,查到一些。”

陆明川精神一振:“快说!”

助理看了看陆父陆夫人和江楚楚,迟疑道:“陆总,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向您汇报。”

陆明川却不耐烦地摆手:“就在这里说,没什么不能让他们听的。”

助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调查显示,夏禾小姐的父亲夏东阳,是……是因服用药物后突发心梗去世的。”

陆明川眉头紧锁:“哪个不长眼的医药公司?

这么没有道德底线!

查出来,给我好好制裁他!

给夏禾出气!”

助理的脸色更加为难,声音也低了下去:“是……是我们陆氏药业的临床试验新药。”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当时拒绝赔偿夏家的行政命令,是……是您亲自签发的。”

陆明川如遭雷击,猛地一愣:“不可能!

我怎么会签这种东西!”

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行政报告,递到陆明川面前。

“那天江小姐约您去参加派对,您很急,还没听完我的详细汇报,您就直接签字了。”

“人命关天,当时我还拦住您,提醒您这份报告非常重要。

您却说和江小姐多年未见,不能让她等急了。”

陆明川看着报告上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脱力般向后踉跄了一步。

江楚楚连忙上前扶住他:“明川,这也是意外,你别太自责……”助理却像没看见她的惺惺作态,继续说道:“陆总,关于夏小姐母亲的事,我们这里有一段监控录像。”

陆明川无情地推开江楚楚,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放!”

江楚楚怨毒地盯着助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助理却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将一段视频投到了墙上。

画面有些晃动,车载监控里,一个穿着橙色环卫工服的身影踉踉跄跄从路口跑来,下一瞬,被车体猛地撞飞!

清洁工的身体在空中抛起,帽檐下惊慌失措的脸,让陆明川脸色瞬间惨白。

紧接着,一个服务员慌张地从街角跑出,扑倒在清洁工身旁。

她慌乱抱着清洁工,擦着清洁工脸上的血,却手脚颤抖,越擦越红。

擦得自己浑身脏污,狼狈不堪。

一箱厚厚的钞票却从车窗扔出,淋着服务员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砸下,散落一地。

鲜红的,像血一样。

陆明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失神地呢喃着:“夏禾,夏禾……”
画面停在我哀切的脸上。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个跪倒在地上,被撞死了妈妈的女孩,就是陆明川的女朋友,我,夏禾。

江楚楚的脸更是青了又白,陆明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陆夫人却一把将江楚楚拉到自己身后,厉声道:“陆明川!

事已至此,那个夏禾肯定不会原谅你了!

我看你不如就忘了她,娶了楚楚!

反正楚楚才是我认定的儿媳!”

陆明川猛地转头,赤红着双眼瞪着自己的母亲:“你认定的?

当年江家在国内市场失利,是谁逼着我和楚楚断了联系?

现在江家在海外发展好了,你又想让我和她旧情复燃?

你认定的除了钱,还有什么!”

他眼眶通红,声音嘶哑,一字一句道:“是我陆明川对不起夏禾,我发誓,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个人!”

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陆明川脸上。

“混账东西!

这件事没有你商量的余地!”

她转头对助理冷声道:“立刻去伪造一份夏禾母亲的精神病证明,就说她是自己发病冲到马路上的!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楚楚!”

陆明川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

那是条人命啊!”

陆夫人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冷声喝道:“把陆明川给我关到地下室去!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我抱着父母的骨灰罐,来到村后那片山坡上。

这有一棵巨大的桃树。

爸妈生前最喜欢这棵树,说夏天乘凉最是惬意,一伸手,还能摘个桃吃。

我想把他们葬在这里。

刚挖了两铲子土,就听见头顶的树上传来一阵骚动。

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大学生,竟然吊在树杈上,摇摇欲坠。

我连忙喊道:“哎!

快下来!

危险!”

那男生低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生无可恋:“别管我了!

我刚毕业就被做局骗光了钱,回去肯定会被我爸打死的!

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跳了算了!”

我一听这话,直接气笑了:“你还是惜点命吧,别像我爸妈,想活,也机会了。

那男生闻言,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两个骨灰罐。

又直直地盯着我的脸,他突然掏出手机,点开全网疯传的“世纪表白”和寻人启事。

他指着手机里我的照片,惊讶地问:“你是不是那个‘落跑新娘’?”

我一愣,下意识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那男生一阵惊呼和树枝断裂的“咔嚓”声,他怕是掉下来了!

人命关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转身接住了一只从天而降的狐狸。

他眯着眼笑,睫毛扑下一片阴影。

身上的朝气,像我遗失的青春。

我费力地把他从身上扒拉下来。

“哎哟,谢谢女侠。”

看他嘻嘻哈哈的样也没什么大碍,我转身就想走,手腕却一把抓住。

我愕然回头,对上一亮晶晶的眼睛。

“我叫贺亭川。”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姐姐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好奇,那个陆明川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宁愿跑路也不嫁给他?”

“毕竟我们贺家和陆家,算是……嗯,生意上的死对头。

陆明川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你,我想看有没有机会干一票,好歹挽回点损失,免得回去真被我爹打死。”

我想着,或许可以借助贺家的力量报仇,便将我父母的惨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贺亭川听完,气得义愤填膺。

“咔嚓……这陆明川和江楚楚,真不是个东西!

渣男贱女天生一对…咔嚓,给我锁死!”

我看着他脚边散落的一地果核,心在滴血。

这桃树是我爸妈辛苦种的,可是他二老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了。

我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机票用完了我身上最后一点积蓄。

我牙一咬,心一横,朝贺亭川伸出手:“吃这么欢,打钱啊!”

贺亭川啃桃子的动作一顿,有些扭捏地放下啃了一半的桃子,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姐姐,你看,我这不是刚被骗了一百万,现在也是两袖清风嘛。

要不,我赔你个劳动力,中不?”

我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用力捏了捏他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跟、我、犯、贱。”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不可遏的大喝:“夏禾!

你们在干什么!”

陆明川急匆匆地从山下跑了上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胸膛剧烈起伏。

他一眼就看到我和贺亭川握在一起的手,顿时怒火攻心,一个箭步冲过来,狠狠挥开贺亭川。

“别碰她!”

他冲贺亭川低吼,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夏禾,你……你怎么样?”

他转过头,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祈求。

我冷冷地开口:“你来干什么?”

陆明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卑微,甚至带着几分讨好:“我……你走后,我查明了所有真相。”

“夏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声音哽咽,眼圈泛红,“求求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能没有你。”

他还撸起袖子,给我看他手臂上缺了一大块肉,鲜血淋漓。

“我为了你绝不会娶江楚楚,我妈生气把我关进了地下室,这是我从通风管道爬出来时,被蹭掉的。”

“你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见你……”他抬起眼看我,身上都是灰,像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在狭窄的通风管里攀爬;更难想象,出租屋都嫌脏的陆明川,会来这种偏远的地方。

但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陆明川,别痴心妄想。

我夏禾,这辈子,下辈子,都绝不可能原谅你。”

“你,给我滚。”

陆明川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

他还想说什么,试图挽留。

一旁的贺亭川却凉飕飕地开口:“哎,我说陆总,送客这两个字,你听不懂吗?”

他嗤笑一声,语气极尽嘲讽:“害死了人家父母,现在跑来演什么世纪深情?

你不觉得贱得慌吗?”

他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直视着陆明川,帮我质问:“你说你真心爱夏禾姐,那你当初为什么对那个江楚楚言听计从,任由她作威作福,甚至为她三两句话,反过来伤害夏禾姐?”

陆明川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看着我越来越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心中那股绝望和恐慌越来越盛。

情急之下,他猛地伸手,狠狠推了贺亭川一把:“你算什么东西!

滚开!”

贺亭川“哎哟”一声,顺势就往地上一倒,手掌撑着地面,很快就磨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盈满了水雾,举起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姐姐,好疼啊……”那股子绿茶男狐狸精味儿,简直冲破天际。

陆明川气得七窍生烟,指着贺亭川破口大骂:“我都没用力,你个死绿茶!

小白脸装什么装!”

他怒吼着,扑过去就想打贺亭川,却被我一把拉住,挡在了两人中间。


陆明川看着我维护贺亭川的姿态,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忍不住地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心痛,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夏禾,你别被他骗了,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肯定是一时被他蒙了眼,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只要过回我们的二人世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好不好?”

我指着脚边的两个骨灰罐,再次冷笑出声:“陆明川,你说回到过去?”

“那我问你,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陆明川强撑着讨好的笑在此刻摇摇欲坠,他眼里祈求的光,也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眼眶,一点一点地变红,极力压着即将涌的泪光。

他就那样定定地看了我好久好久,眼神里充满了遥远的悲伤。

他颤抖着伸手,想覆上我近在咫尺的脸。

可在距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他明白,我是他再也无法触及的月光了。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都只能水中捞月,为了一小捧我的余晖,饮鸩止渴。

我绝不会原谅他,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过了,就是过了。

于是他苦笑着,缓缓收回了那只悬在半空的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小的储存卡,递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夏禾,这是……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所有的真相,都在里面。”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眼神哀远,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要把我的模样,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踉跄着,离开了。

我低下头,攥着那张小小的储存卡,好像要嵌进肉里。

陆明川走后,贺亭川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夏禾,你……你没事吧?”

见我不说话,他轻咳一声,指着我爸妈的骨灰罐,自顾自地说道:“夏禾姐,你说,会不会是叔叔阿姨在天有灵,特意保佑,才让我们俩遇到的?”

我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他又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霉运,从小竞赛得奖拿到手软,聪明一世,怎么突然就着了道,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准备一跳了之。”

“更不知道,怎么就偏偏挑中你家这棵果树,还偏偏在你回来的时候掉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而诚恳:“夏禾,你说,我会不会是叔叔阿姨冥冥之中为你选的亲人。

他们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世上,所以才把我送到你身边。”

“不管是当弟弟,还是……什么别的。”

亲人。

这两个字,深深打动了我。

我没有亲人了。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得早。

从小到大,我都是和爸爸妈妈相依为命。

可现在,他们都被歹人所害,再也不会睁开眼,叫我“小禾”了。

如果,如果爸妈真的在天有灵,或许,他们真的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我指引一条路,助我沉冤得雪。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渐渐红了。

“哎……!

夏禾!

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占你便宜啊,怎么还哭了呢,清汤大老爷鸳鸯仙人,我真没耍流氓啊!”

贺亭川一看我这副要哭的模样,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对天发誓越描越黑。

我略过他的慌乱,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然后,对着他,咧嘴一笑。

“贺亭川,”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对付渣男贱女的戏,你有兴趣一起演吗?”


陆明川离开后不久,便传来了他与江楚楚奉子成婚的消息。

婚礼办得低调而仓促,与他当初为我准备的“世纪求婚”相比,简直寒酸得可笑。

据说是陆夫人以死相逼,压着陆明川结的婚。

而寒酸是陆明川在母亲的压迫下,做出的最后挣扎。

陆夫人一心想抱孙子。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江楚楚怀孕三个月,肚子微微隆起的时候,陆明川突然离奇猝死在别墅中。

贺亭川动用了贺家的关系网,很快就查到了真相。

原来,江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陆明川的,而是她在婚前就与某个海外富二代厮混时,不小心玩出来的“意外惊喜”。

而陆明川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奸情,被那对狗男女联手害死。

听说喂的是一种海外剧毒,死状凄惨,与我父亲当年何其相似。

我听到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贺亭川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包括江楚楚与奸夫的通话录音,亲密照片,以及他们合谋杀害陆明川的蛛丝马迹,仔仔细细地打包,匿名寄给了陆明川的母亲——陆夫人。

果不其然,陆父在看到这些证据后,当场气得心跳骤停,一命呜呼。

而陆夫人,那个曾经为了保住江楚楚不惜伪造证据,颠倒黑白的女人,在接连遭受丧夫丧子,以及被儿媳欺骗愚弄的多重打击下,彻底疯了。

她亲手给江楚楚的燕窝羹里下了猛药,逼得江楚楚流产,孩子没保住,身体也彻底垮了。

没了“孕妇”这张挡箭牌,我立刻将陆明川交给我的那张行车记录仪储存卡,连同其他所有证据,一并上报给了警方。

起诉江楚楚酒后驾车,肇事逃逸,以及蓄意杀人等多项罪名。

铁证如山,江楚楚数罪并罚,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陆夫人在亲手“解决”了江楚楚这个“祸害”之后,本以为可以独占陆家庞大的家产,后半生高枕无忧。

然而,当律师当众宣读陆明川的遗嘱时,她彻底傻眼了。

陆明川竟然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陆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赠予了我——夏禾。

陆夫人当场破防,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着要撕毁遗嘱,要对我下手。

但贺亭川早有准备。

原来陆明川当初的那位助理本就是贺家的商业间谍,他早就留存好了陆夫人当初伪造我母亲精神病的证据,以及试图包庇江楚楚的录音。

一纸包庇罪,直接将陆夫人也送进了监狱。

我顺利接盘了陆氏集团。

在贺亭川的帮助下,我对集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每年,我都会将公司盈利的一部分拿出来,成立公益基金,用于支持山区贫困儿童的教育,以及援助那些因重病而陷入困境的家庭。

几年后。

我悠闲地躺在老家后山那棵桃树下,曾经荒芜的山坡,已经被我开垦成了一片果园,长势喜人。

我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个熟透的桃子,咬了一口。

这桃树,是当年爸妈亲手种下的。

贺亭川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吊儿郎当地从山下走了上来。

他走到我身边,懒懒散散地霸占躺椅,开始噼里啪啦汇报今年的财报和公益项目进展。

我静静地听着,目光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以及山脚下那座小院。

就像他们从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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