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溪傅谨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夺妻孟晚溪傅谨修》,由网络作家“将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傅谨修认识孟晚溪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她有多漂亮,这一点在孟晚溪才八岁,穿着老人改小的花布衬衫,一张白净的小脸漂亮得像是天使一样的时候就得到了印证。傅谨修像是收藏家,他小心翼翼呵护着那颗稀世珍宝,不让别人窥视半分。而今天孟晚溪高调现身,她身上穿着一条银色的礼服长裙。上面挂着细碎的流苏,每条流苏上都镶嵌着极小的钻石。设计师的手简直是巧夺天工!不仅保留着流苏的轻盈和坠感,又将钻石的光芒放到了最大!她像是将整个银河系穿在了身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闪闪发光。最绝的这条礼服是挂脖的款式,当那纤细的银色钻石链条绕过胸口,自脖颈往下。就像是戴了一条钻石项链,肌肤雪白,锁骨精致。背面更是一大亮点,将她完美的背部呈现出来。那两条钻石链条垂下,更是将...
《夺妻孟晚溪傅谨修》精彩片段
从傅谨修认识孟晚溪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她有多漂亮,这一点在孟晚溪才八岁,穿着老人改小的花布衬衫,一张白净的小脸漂亮得像是天使一样的时候就得到了印证。
傅谨修像是收藏家,他小心翼翼呵护着那颗稀世珍宝,不让别人窥视半分。
而今天孟晚溪高调现身,她身上穿着一条银色的礼服长裙。
上面挂着细碎的流苏,每条流苏上都镶嵌着极小的钻石。
设计师的手简直是巧夺天工!
不仅保留着流苏的轻盈和坠感,又将钻石的光芒放到了最大!
她像是将整个银河系穿在了身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闪闪发光。
最绝的这条礼服是挂脖的款式,当那纤细的银色钻石链条绕过胸口,自脖颈往下。
就像是戴了一条钻石项链,肌肤雪白,锁骨精致。
背面更是一大亮点,将她完美的背部呈现出来。
那两条钻石链条垂下,更是将纯欲和神圣糅杂得刚刚好。
这条礼服换成任何人穿都不会有在她身上的效果。
大气不失性感,冷艳高贵。
说一句女神降临也不为过。
息影三年的她上一次还是在“婚变”热搜上出现,那张照片她戴着墨镜和口罩,很快就不了了之。
这次是她正面出境,还是如此精致美艳盛装和霍厌一同归来。
现场的CP粉已经炸了!
傅谨修也炸了,他不是瞎子,霍厌今天的装束刻意搭着孟晚溪。
相比从前他的低调奢华,他那暗花银色纹路,以及胸前的银色领带,都在和孟晚溪的礼服交相辉映。
两人所到之处,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别说今天还有多重磅的嘉宾,在这两人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处心积虑的许清苒以为抢走了孟晚溪的礼服,可她不知那一条只是孟晚溪准备周年庆的礼服,以舒适正式为主。
既不浮夸,也并不亮眼。
许清苒的身材和身高都不如孟晚溪,这条素雅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只能是无功无过。
而孟晚溪身上这条礼服可是大有来头,那是为女星时装周红毯秀而准备的,据说连如今手握时尚高奢资源的大花找关系去借过都失败了。
今天只是一个逼格高一点的慈善晚宴,甚至曝光力度都不算太大,孟晚溪却穿着这样的战袍出现。
许清苒自以为和傅谨修攀上了关系,狠狠将孟晚溪踩在脚下,孟晚溪转身就挽着霍厌出现,成为全场焦点。
让许清苒恨得牙痒痒。
她走的是内部通道,没有在媒体面前曝光。
一想到接下来孟晚溪要是复出,最近自己的通稿都是打着“小影后”的标签,正主回归,她还有什么资源?
许清苒下意识攥住了傅谨修的衣服,傅谨修回过神来,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寒气逼人,吓得许清苒后背冷汗直冒。
她觉得自己要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傅谨修一定会弄死她!
进了门,保安将媒体挡在门外。
内场不允许拍摄,喧嚣散去,恢复平静。
孟晚溪对上里面众多大佬朝着她投来的视线,有的是熟面孔,有的很陌生。
毫无疑问,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认识她。
她还活跃在娱乐圈的时候,她这样的尤物自然会有人主动抛来橄榄枝。
圈子里的女星大多都是资本手里的玩物,唯独她成了例外。
隐退,结婚生子。
当她再以这样的身份出现那一刻,并不知她是傅太太身份的某些人,心思自然活络了起来。
什么影后?
在这样的场合下,女明星就是点缀的花瓶,吉祥物。
里面的衣香鬓影,音乐美酒,就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浅浅的鲜花味道。
男人们西装革履,举手间露出昂贵的腕表。
他们身边的女伴或高贵,或美艳。
就像是云层之上的世界,和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资本的领域,就像他们打量她的目光是那么轻佻,露骨。
他们仿佛在权衡利弊,她的一夜要多少钱?
她辛辛苦苦挣来的荣光,在大佬面前不过就是一层镀金的筹码,不值一提。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因为现在,她的丈夫也属于那些人中的一员。
他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女明星。
也许在过去的很多次场合,他的身边也有别的女人。
是她在他编织的网里浑浑噩噩,每个傻女人都会以为自己丈夫是那个例外。
站在权势的巅峰,谁会守着她一个人呢?
是她太傻,傻到今天才看到自己和傅谨修之间的距离。
从头到尾,也就只有她们贫瘠,互相抱团取暖的日子才是平等的。
这一刻,他和那些大佬融为一体,和她之间有了天堑的差距。
孟晚溪就像一只误入这种场合不合群的绵羊,被人打量的目光让她不适。
傅谨修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其实他只要朝她伸手,然后牵着她向众人介绍,这是他的妻子。
顶着傅太太的名号,轻而易举就能化解此刻的尴尬。
可是和威里斯签约在即,他和许清苒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傅谨修心中纠结,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所有的努力白费。
威里斯也会将他扣上一顶虚伪的帽子。
遭到同行耻笑。
迄今为止所有的荣光都在此刻消失。
可……孟晚溪需要他!
他刚要抬脚,霍厌已经朝着孟晚溪伸出了手。
“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孟晚溪看向他,霍厌眸光清浅,喉结微动:“挽着我。”
他很好化解了孟晚溪不在今天邀请名单上的尴尬。
余戈是港市一个很出名的导演,但他脾气古怪,有人说他的底气源自于他的豪门家庭。
所以让他来导演这个剧本,是最佳的选择,他不会给傅谨修颜面。
但他身边站着的也并非娱乐圈的人,都是一些生面孔,靠近时能听到他们聊天内容夹杂着地道的粤语。
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这种场合,以前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犟种。
冒着被雪藏的风险也不肯陪酒,即便是出席晚宴也只是当个花瓶,站一站就走。
她从未像那些女人一样为了星途而攀附权贵。
她这样的人能红,纯粹就是一个意外。
所以这样的事让她觉得陌生,但她为了复出别无选择。
和她的纠结不同,她看向身边游刃有余的男人,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在场多少权贵朝他投来打量的目光,统统被他无视。
他信步闲庭,神情漠然,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
那样从容的气场并非演技,好似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
孟晚溪甚至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场的人有钱不假,可很多人就像是傅谨修一样,要么是白手起家,要么暴发户,或者凤凰男。
积累财富的方式大多不相同,尽管每个人身上都被奢侈品包裹着,但眼神是藏不住的。
霍厌流露出的气场就像是屹立于在山峰之巅的人。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
余戈余光扫到霍厌,眼神饶有兴致看着那只挽着他胳膊的手,那么小又那么白。
柔若无骨的,指甲没有做美甲,干干净净的。
即将靠近时,两人的面前多了一人。
孟晚溪抬眼朝着来人看去。
是傅谨修。
他一双眼睛被寒冰封存,冷冷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叫着她的名字:“溪溪。”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两人相处多年,他对她发过的火不超过三次。
但每一次他但凡露出这样的眼神,就会让孟晚溪本能紧张。
霍厌漫不经心开口:“怎么,你认识孟老师?”
他抬眼和傅谨修冰冷的目光相对,“我很好奇,你叫得这么亲热,孟老师是傅总的什么人?”
门外传来傅谨修的声音:“溪溪,你在里面吗?”
孟晚溪捡起地上的验孕棒,看到上面的两条杠,她开心得落泪,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傅谨修。
联想到之前好几次例假推迟十......
霍厌来得太快。
她们的婚房是傅谨修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买的,家里没有修建专属的停机坪。
傅谨修的交通工具以汽车为主,孟晚溪压根没想过霍厌会坐直升机过来找她。
他出现的时候,她手忙脚乱整理着自己的仪态。
泪水倒是早就干了,她回来时没有卸妆就发生了那些事,眼妆肯定花了。
霍厌不是傅谨修,她什么糗样都见过。
一生要强的过气女明星第一反应爬起来就要跑。
“孟晚溪!”霍厌沉沉的嗓音顺着海风飘来,里面还夹着一丝担心。
“别动,让我看看你。”
孟晚溪停下脚步,梗着脖子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等等,你别过来。”
霍厌在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下,凝视着她的背影。
这么冷的天,她身上还穿着之前吃饭时单薄的真丝衬衣,没有穿外套。
孟晚溪背对着他,有些别扭回答:“我眼妆花了。”
霍厌:“……”
千算万算,他连她想要轻生都算到了,愣是没算到她只是眼妆花了。
孟晚溪也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合时宜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好歹是个女明星,虽然过气了,但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明白了。”霍厌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淡淡。
下一秒,一件黑色大衣搭在了她的肩头。
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以及标志性檀香。
让孟晚溪恍然有种落入霍厌怀抱的错觉,她拉下衣服就要还给他。
转身就看到霍厌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衬衣站在那,面色隐于暗淡的光线中不辨喜怒,垂眸打量着她。
不远处就是路灯,而她的全脸正好曝光在路灯之下。
四目相对的瞬间,还没看清楚男人的表情,孟晚溪手比脑子更快,抬手捂住了霍厌的眼睛,“别看!”
霍厌微怔,似乎没想到私底下和异性保持距离的孟晚溪会主动接近他。
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孟晚溪的手心扇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带起一片酥麻的感觉。
她的手很小,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因为紧张,她的手心有点湿润,还有着淡淡玫瑰的香。
不是香水,也并非精油的味道。
像是花朵本身的味道,很干净,也很勾人。
男人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声音有些哑:“好,我不看,不过你还怀着孕,很容易感冒。”
怀着孕几个字像是利刃,狠狠砸在了孟晚溪的心上。
见她沉默,他又补充了一句:“孕妇生病的话,不方便用药,对你和胎儿都……”
孟晚溪猝不及防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十几天,他就会消失了。”
霍厌一愣,“你的意思是……”
孟晚溪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一只手扯下衬衣上的蝴蝶结飘带,蒙在了霍厌的眼睛上。
真丝触感的面料软软的,像是她无意中擦过他脸颊的指腹,有些凉。
他纡尊降贵配合地俯下身,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毫无预兆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浅淡的鼻息洒落在她的额头。
她利落地在他脑后绑了个蝴蝶结,“抱歉,耽误你两分钟。”
说着她将大衣重新披回了霍厌身上,然后回到自己的车里。
出来得太着急,身上除了一个手机她什么都没带,更别说是补妆了。
看到镜子里自己那苍蝇腿,以及眼下的黑色晕染。
她庆幸自己没有化烟熏妆,还不至于太惨烈。
抽了两张湿巾小心翼翼拭去脸上残留的彩妆。
尽管脸色有些惨白和虚弱,也好过刚刚的车祸现场。
她抬眼看向不远处,那系着她飘带的男人直挺挺站着,路灯拉长了他的身影。
别说偷看了,他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显得她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霍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好了。”
他这才摘下眼上的白色飘带,攥在掌心,转身朝她走去。
看到车门边的小脑袋收了回去。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孟晚溪只顾着伤心,也没觉得有多冷。
这一下好像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冷意从四肢百骸窜了出来。
孟晚溪搓了搓冰冷的手,“你在电话里说和我商议什么?”
“续作立项的事,我联系了一位出品人,他愿意拿出一亿来拍摄这部剧。”
“多少?”孟晚溪本来懒懒瘫着,瞬间坐直了身体。
影视寒冬,别说是大荧幕了,资金缩水,很多都转型去做小成本几十万一部的网剧了。
如今的电视剧质量良莠不齐,几千万都算是巨资,他说一亿,才让孟晚溪这么惊讶。
霍厌正襟危坐,重复了一遍:“一亿。”
孟晚溪蹙着眉头,她深知天下没这么好的事,“他没提其它要求?例如指定男女主?”
“《微臣》的流量摆在这,他是个商人,再是捧人也有个限度,男女主不会换,其它角色需要后期导演,制片人等试镜决定。”
霍厌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圈子你也很清楚,不塞人是不可能的,资方多少都会塞进来,尤其是大火的爆剧续作,谁都想来参一手,所以等立项的消息传出去以后,还会吸引更多资本角逐,一亿只是最低资金。”
孟晚溪松了口气,“只要资金搞定,你我不会被换掉,那也没什么大事了。”
她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能在京市这个地界随随便便飞的人,脑中又浮现出傅谨修的那段话。
“对你来说,一亿还是三亿其实并不重要吧。”
“不。”霍厌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他的声音温沉:“这部剧对我很重要。”
他的目光很专注,眼里像是一片深邃无底的海域,几乎要将她吸收进去。
好似里面还藏着一种极为压抑,让孟晚溪无法分辨的感情。
一旦爆发,便像是火山岩浆一发不可收拾。
孟晚溪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不敢和他相对,听到他一字一句的声音传来:“孟老师,有兴趣和我再一次攀上巅峰吗?”
那句熟悉的称呼勾起了片场的诸多回忆,让她心生渴望。
她本该是长在旷野的杂草,野蛮生长,随风肆意摇曳,而不是被关在花房里,由着园丁给她浇灌配比精确的营养液。
她想再一次回去,哪怕是旷野,她也要再一次聆听狂风吹过她鼓动的心跳声。
“我……我愿意的。”
孟晚溪看着横在她面前的手,干净修长,手腕上垂下的黑色念珠和他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指尖轻颤,带着几分犹豫。
而他绅士有礼,不紧不慢,耐着性子等着她考虑清楚。
直到她在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舔了舔唇不那么自信道:“霍厌,合作愉快。”
和她带着一点冷汗的手不同,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爽。
像是舒适的小窝,随着他闭合的动作,暖意从四面八方盖了过来,将那只小手轻柔地包裹住。
孟晚溪在看两人交握的手指时,耳畔传来他沉暗的声音:“孟老师,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孟晚溪一回头就看到傅谨修,他的步伐仍旧沉稳从容,一张脸却浸透着寒冰,寒意朝着四周席卷而来。
不管是霍厌还是傅谨修,对她来说都有些头疼。
之前她猜到霍厌是哪家的贵公子。
当她和威里斯坐一桌就该明白了,傅谨修用了几年时间。
而她只需要挽着霍厌的胳膊就站在了那些百亿大佬都没有跨过的阶层之上。
港市,姓霍。
她早该想到的,只是那时她觉得那样的大人物不太可能。
如今想来他一个电话邵域就过来,哪是看他哥哥的面子?而是因为邵域本就是霍氏集团的法律顾问。
所以傅谨修会说她攀上了霍厌。
孟晚溪一开始只是想和他合作,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威里斯看在霍厌的面子上给了她这个代言,好处落到你手上时固然觉得开心,可她要拿什么来还这个天大的人情?
孟晚溪本能想要远离霍厌,可另外一边是傅谨修。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
孟晚溪退了一步,神色冷淡拒绝:“傅先生说什么话?你太太还在里面等你,你我要是被人拍到,明天你就要签约,就不怕被威里斯发现?”
“溪溪,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来挖苦我?你分明知道我只是逢场作戏。”
孟晚溪冷静而疏远:“那是你的事,傅谨修,至少我已经给你留了足够的颜面。”
她没有因为傅谨修的背叛而发疯报复,即便是分开,她也希望是体面的。
所以两人她都没有选,咬着牙朝前走去。
两公里而已,也好过她现在上了霍厌的车,会彻底逼疯傅谨修。
孟晚溪踩着高跟鞋离开。
傅谨修平视霍厌,“霍先生你死心吧,就凭你的身份,溪溪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而我也绝不会放手!”
霍厌云淡风轻道:“傅总,人生还很长,一切充满未知,不过我的车已经到了。”
他上了黑色迈巴赫,傅谨修心道不好。
霍厌这人年纪虽然比他小,做事却滴水不漏。
早在孟晚溪离开那一刻他已经让人将车开了出来。
商务车开到孟晚溪身边停了下来,霍厌倚在座位上,目光平静落到孟晚溪的脸上,在她拒绝之前开口:
“你我复出的消息在网上炸开以后,不仅是媒体,还有很多狂热的粉丝也赶了过来,你再往前走几百米就会被围堵,你孤身一人,连个保镖都没有,你确定要这么走出去?”
孟晚溪指尖微蜷,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厌。
霍厌也并不着急,看着后面的库里南加速而来,“或者你更愿意让傅总送你回家?既如此,就算是我自作多情。”
他就要关上车门,孟晚溪的手挡在了边缘,霍厌看向她的目光淡然:“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孟晚溪快速上了车。
霍厌没有说话,哪怕他保持沉默,存在感极强的他往旁边一坐,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孟晚溪转头,却发现他没有任何保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这样赤裸裸的视线让孟晚溪局促不安,被他盯着的脸火辣辣的。
“为什么要躲着我?”霍厌问话直白。
这次两人开诚布公,孟晚溪凝视着他的眼睛道:“傅谨修说你给我找了一个代言,他的芯片突破自己就是最好的广告,无需任何代言人。”
霍厌把玩着黑色念珠,看似沉稳内敛,却又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锋利。
“威里斯询问你的身份,我只是如实介绍你是国内很优秀的演员,拿过很多奖项,之前因病休息了几年,现在打算复出。”
霍厌顿了顿,不紧不慢出声:“从头到尾我没有提过代言的事,或许他只是觉得你的形象很契合。”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吗?”孟晚溪打了直球,“霍三爷。”
在业界很多人这么叫他,这三个字从孟晚溪口中叫出来他并不喜欢,好似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霍厌的目光越渐深邃,“我不否认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我父亲和威里斯有些交情。”
这句话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今天他带着孟晚溪进入那种规格的地方,本也没想过要继续隐藏。
“堂堂霍家三爷,分分钟进账百万,却下凡来陪我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她的嘴角掠过一抹自嘲。
“孟老师误会了,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以及霍家众多堂兄弟打理公司,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家父对我要求并不严苛,四年前我能踏入娱乐圈,四年后我也可再来一次。”
他坦然看向她,“你无须紧张,不管这个代言成不成,对威里斯和霍家而言都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连人情都算不上,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霍厌的话太过实在,显得她太过敏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霍先生,我……”孟晚溪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出现了很多媒体。
虽然车窗是防窥玻璃,但挡风玻璃并不是。
他们一起过来参加晚宴可以解释是为了合作,但离开时还同在一个车,花边绯闻会压住她复出的消息。
霍厌一早就考虑好了,离开时特地换了车。
看到前面的长枪短炮对准车子,现在的摄影装备越来越先进,难保不会被拍到。
“孟老师,得罪了。”霍厌拽着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一拉。
孟晚溪明白他的用意,也并没挣扎,甚至主动将身体往下压了压,任由着霍厌将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孟晚溪没发现,她的脸颊正好贴在男人的小腹上。
清浅而灼热的鼻息透过西裤传了进去,霍厌黑瞳越发幽深。
孟晚溪被外套遮住眼前一片黑暗,属于霍厌特有的冷松檀香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神经。
过了几秒钟,她小心翼翼探出了半张脸,“安全了吗?”
却对上霍厌那双低垂的眸子,漆黑的瞳孔宛如深不可测的深渊,要将她吸进去。
她看到男人那冷白锋利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继而声音低沉:“还没有,除了媒体,还有很多粉丝,藏好。”
孟晚溪想到巅峰时她的粉丝有多疯狂,说是十里长街也不为过。
今天还加了一个霍厌,尤其是两人的CP粉,一个比一个疯狂。
司机看着前面的粉丝和狂热记者,松了油门放缓车速。
感觉到车速变慢,孟晚溪有些紧张,身体轻轻动了动。
让霍厌想到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布偶,很黏人,小猫爪挠他也不怎么疼,反而像是在撒娇,让人心痒难耐,想要将它抱起来揉一揉,亲一亲。
随着车身偶尔的轻晃,那本来是虚虚抓着他衬衣的小手,只得本能环着他的腰身。
当她掌心的肌肤贴上来那一刻,火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直达肌理。
霍厌绷紧的身体轻轻一颤,黑夜中,男人的耳根染上一抹绯红。
他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好了,没人了。”
孟晚溪这才小心翼翼掀开了外套,坐回了原位。
她并未发现,那人的呼吸明显比平时快了几分。
一路无言,即将到达孟晚溪的家,他才缓缓开口:“孟老师。”
“什么?”
“不要怕我,我从小在京市长大,你不必顾忌霍家,所以……”
车子停在了门口,暗淡的路灯光芒穿过车窗洒落进来,勾勒出霍厌隽秀锋利的侧脸,五官立体且鲜明。
当他那双黑沉沉的瞳仁看向她的时候,轻而易举就夺取了孟晚溪的全部心神。
“不要叫我霍先生,叫我霍厌就好。”
孟晚溪喉咙发紧,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妙,闷闷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
“还有,就算是婚内,他要是伤害你,你可以随时告诉我。”
这句话有些超出朋友的界限,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还怀着孩子,身体要紧,孟老师……”
霍厌一字一句道:“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库里南追随着迈巴赫而来,车子停下却没有人下来。
傅谨修彻底失控,顾不得什么绅士,毫无风度拉开了车门。
两人虽然没有靠近,却四目相对,车厢里氛围暧昧。
他焦急开口:“溪溪……”
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孟晚溪摇了摇头,“傅谨修,晚了啊。”
“怎么会晚呢?”傅谨修牵着她的手。
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深情缱绻,“溪溪,我从未想过对那个孩子投入过多的感情,他的存在只是让傅家不至于断了香火传承。”
“我没想到那场烟花秀会扯出这一系列误会,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不该既要又要。”
“溪溪,我会断绝和许清苒一切关系,等签完合同我就澄清你才是我的妻子。”
“我可以将所有我名下的财产都转给你,只求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就像以前一样,你专心在家当我的太太好不好?霍厌能带你去的场合我也能带你。”
孟晚溪打量着那张充满内疚的脸,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低声问道:“那孩子的事?”
傅谨修继续道:“我可以过继艳秋的孩子到我们名下,再不济去孤儿院领养合眼缘的,你要是不喜欢,一辈子丁克也挺好。”
“我们老了不用带孙子,还不用为孩子操心,朝起夕落,相守一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听到这番说辞,孟晚溪一句话撕开了血淋淋的真相:“不管是过继还是领养,始终都不是你傅谨修百分百的血脉,你不放心,你母亲更不愿意,难保将来孩子大了反水,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
“只有你找人生下一个属于你的血脉,你和你母亲才会作罢,这么做对你们傅家百利无一害,唯独只需要牺牲我一个人的利益而已,你仗着我们有十八年的情分,一直在逼我妥协,让我就范。”
孟晚溪的瞳孔澄澈干净,一字一句拆穿了他的算盘,“在你心里,排在第一的是事业,第二是家人,第三是孩子,最后才是我,但凡我的利益和前三者冲突,你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前三。”
“溪溪,不是这样的……”
“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从一开始你就想牺牲我一个人才成全你们,现在你构建的计划崩盘,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怕了。”
孟晚溪拿出一张湿巾,像是以前那样温柔替他拭去脸颊残留的血迹。
“其实我应该恨你的,恨你将我丢在浴缸里,昨晚那么冷,我好冷也好怕,我在心里祈求了千遍万遍你能回头,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你。”
“整整一夜,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生不如死,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要死了。”
孟晚溪对他温柔一笑:“傅谨修,我记得你的好,也包容你的失误,但不代表我就能释怀你给我带来的每一次痛苦和伤害。”
“我们之间的问题远不是一个孩子,那个一心一意爱我的男人早就消失在过去的岁月中,所以这一次,我真真切切做好了和你离婚的准备。”
“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我,那就签字吧,我还是那句话,希望能好聚好散。”
傅谨修对上她眼底的温柔,他攥紧了手指,手背青筋毕露。
来前他做好了准备,哪怕孟晚溪会像霍厌一样拿着高尔夫球杆狠狠揍他一顿,那样他的心也能好过一点。
可是她没有,她甚至说她理解他的选择。
他所了解的孟晚溪睚眦必报,分明是那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却为他收敛了所有的尖刺。
哪怕是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对他流露一点点恶意。
他比谁都知道原因,因为在她心里,他占据了百分之百的位置。
她爱他,爱到连离开都不想有半分责怪。
可自己却对这么温柔的孟晚溪做了什么?
她越好,就衬得他越是不堪和狼狈,他就会越是不舍和不甘。
“溪溪,你说过犯错的人也该有一次改正的机会,我真的知道了。”
孟晚溪凝视着单膝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剪裁得体的白衬衣利落扎在西裤里,即便跪着,他挺拔的身形挺括而端正。
没有来得及打理的几缕发丝垂下,略显几分凌乱,映着他泛红的眼角,平添几分可怜。
曾几何时的高冷学霸,不苟言笑的霸道总裁,如今却不顾一切跪在她的脚边乞求她的原谅。
她没有半点开心,甚至泛起心酸。
孟晚溪脑中浮现一句话,不要心疼男人,会带来不幸。
她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感,平静告诉他答案:“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但你没有珍惜。”
“溪溪,迄今为止我们大半的人生都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难道你就能舍弃我?”
“阿修,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终生都要低头,人生这道选择题,不管怎么选择都有遗憾。现在,我想看看围墙外的世界了。”
说完,孟晚溪想将他的手移开,却发现他掌心还在流淌的血色。
她的神情有片刻愣怔,随即才将手指一根根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四目相对,傅谨修看出了她眼底的绝望和干脆,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再纠缠无益,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纠缠于她是种累赘,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糕。
孟晚溪想要按铃,男人的手覆了上来。
他的目光锁定她的眼睛,薄唇微启:“溪溪,和我离婚,你就能开心了吗?”
她点头,“至少我会觉得自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似要将她的脸铭记在脑中。
片刻后,他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妥协般开口:“好,我答应你。”
孟晚溪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同意。
下一秒,那覆在她手背上的温热手掌轻轻往下一压,他主动按了铃,俯身在孟晚溪的耳边轻轻道:“溪溪,欠你的自由,我还给你。”
他低沉又撕裂的嗓音沙哑磨进孟晚溪的耳朵里,像是一颗砂砾顺着她的身体一直滑到了心脏,有点疼。
门开,拿着公文包的邵域站在门边,已经恭候多时。
傅谨修已经收回手,孟晚溪也回过神淡淡开口:“邵律,麻烦你了。”
邵域关上房门,从善如流回答:“孟老师客气。”
他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递了过来,“傅总,麻烦你看一下,这是我根据孟老师拟定的离婚条款,如果没有问题你就可以签字了。”
许清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她弓着身体,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傅总,我肚子好疼啊。”
这一场拙劣的戏码,谁又会看不明白呢?
只不过这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筹码。
她委屈巴巴看着傅谨修,“傅总,我……”
却对上男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如果眼神有实体,那么她早就被千根万根冰针封住。
“放手。”
只有两个字,她后背发凉,手指赶紧松开。
傅谨修头也没回,朝着孟晚溪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许清苒把玩着发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女人啊,眼里一旦有了沙子,便再也揉不出去了。
是不是误会并不重要,只要她许清苒活着的一天,就是扎在孟晚溪身上的一根刺!
即便是傅谨修现在不喜欢她又如何,仅凭着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
她拿出手机,对着烟花自拍了好几张。
傅谨修追上去的时候,孟晚溪已经驱车离开。
“溪溪,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晚溪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一向冷静克制的他此刻却满脸慌乱,抬脚朝着她的车追来。
她不是看不懂这么浅薄的算计。
如果男人真的要对许清苒表白,又怎么会故意通知她过来?
他疯了吗?
想到那辆平白无故撞到路灯上的保时捷,孟晚溪自嘲一笑。
心中的痛不是看到傅谨修对别人表白,而是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为了许清苒而算计自己。
也就说许清苒的存在,傅家早就知情了啊!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家人接受了那个令她们婚姻破碎的第三者。
那自己对傅家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孟晚溪没有停留,只因为这个解释并不重要,改变不了结局的走向。
只会反复提醒她许清苒的存在。
而且她不想在路边和傅谨修拉拉扯扯,再为媒体贡献一出桃色新闻。
车子停在了海边,那场烟花还没完。
孟晚溪看着头顶那场原本是傅谨修给她准备的烟花。
很美,她却没有多年前和他站在江对岸看着富人区燃放的烟火,那满目向往和期待。
如今她们已经是站在顶峰的富人,见证这场专属她的烟火,只剩下无尽悲凉。
当最后一枚烟花绽放,天际从明到暗。
好似一切从不曾发生过。
“怎么?被烟火迷了眼?”一道本该在港市的声音却突兀在她耳边响起。
孟晚溪一愣,她泪眼朦胧转头看去。
霍厌站在路灯下,和在港市的白衬衣不同。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着中长款的黑色羊绒大衣。
柔软的毛衣边缘抵住他突出的喉结,无形中收敛男人的锋芒。
他眉眼低垂,神色淡淡朝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方帕。
腕骨上的黑色念珠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
这个画面让孟晚溪想到了短视频各大网红拍摄的“神明少女”。
他像是九天上的神佛,在她陷入泥泞苦沼时朝她递来一枝青莲,救她,赎她。
黑色瞳孔慈悲又疏离看着她道:“擦擦眼泪。”
她哭了吗?
孟晚溪抬手抚上脸颊,却只摸到一手冰凉。
他的方帕柔软带着浅浅檀香,让她紊乱的思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嗓音微哑:“抱歉,刚刚有些失态。”
霍厌坐到她身边,递给了她一杯热咖啡。
“刚刚在机场买的。”
孟晚溪双手捧着咖啡,那时候她每天要拍几场戏,只能靠咖啡提神,她十分钟情这个牌子。
结婚后,傅谨修以备孕为由便不让她再喝了。
起初戒断反应很难受,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几年没再喝到的味道,温度刚刚合适,她的心境也不复以往。
她声音苦涩:“谢谢。”
他的目光落到她还沾着水珠的黑色长睫上,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哭?因为他?”
她不喜将脆弱暴露于陌生人前,便敷衍回答:“嗯,家里出了点事。”
她两次遇上他都是在最脆弱的情况下,霍厌不是瞎子。
孟晚溪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霍厌从不是八卦的人,但他再度开口:“三年前,你们很恩爱。”
在片场时她从未隐瞒过她有另一半的事,三小时的睡眠她都会抽出十分钟跑出去和人煲电话粥。
那时候零下几度,她裹着件黑色羽绒服蹲在竹林边,丝毫没有影后的架子。
嘴角笑意盈盈,倒是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眼弯弯像是小月亮。
谁都能看出来,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会甜得像蜜一样。
如今,她的嘴角只剩下苦笑。
孟晚溪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后悔吗?”
她轻喃:“不悔。”
不后悔义无反顾隐退,更不后悔离婚。
风起,卷落一树金黄的银杏叶。
她站起身看着那飞舞的叶片,嘴角带着浅浅笑容:“人总是认为当初没走过的那条路上开满鲜花,可世上没有不会后悔的选择和所谓正确的答案,与其悔恨,不如擦干眼泪向前走。”
她在车里时脱了大衣,身上就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
此刻发丝和裙摆在风中摇曳,舞动,像是月中仙。
三年不见,比起从前的冷艳高贵,还多了一丝冷清的破碎感,惹人怜惜。
一缕黑发黏贴在她的嘴角,男人微凉的指尖毫无预兆落在她的脸颊。
带着细微地触碰,酥麻的痒意直窜大脑。
被傅谨修以外的男人触碰,她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手足无措。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只留下一双大眼眨了眨。
然而男人只是将她唇边的发丝拨开就收回了手指。
她对上他的目光,漆黑冷淡,深不可测。
仍旧一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清冷模样。
好似她对他的想象都算是一种亵渎。
可能他就是好心顺手吧,孟晚溪丝毫没有多想。
意识到时间不早,她提出离开上了车。
见霍厌站在车门前她降下车窗。
霍厌淡然开口:“孟老师,你答应过请我吃饭。”
孟晚溪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京市了,扬唇道:“行,明天方便吗?”
“嗯。”
“明天我来接你。”
“好。”
车窗再次升起,男人垂着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好似在回味刚刚她脸颊的触感。
很软,还有点凉。
孟晚溪驱车离开,从反光镜看到霍厌上了一辆黑色越野。
接下来那辆越野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一直将她送回家。
孟晚溪下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其实不用送我的,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到家。]
霍厌只回了她几个字:[早点休息。]
孟晚溪印象中的冷淡超俗的佛子,倒是很细致绅士。
下车时看到她随手拿上车的方帕,直接丢了又不太礼貌。
算了,还是拿去洗洗还给他吧,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
锁了车门下车,她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方帕进了家门。
客厅灯光亮如白昼,她还在脱鞋,傅谨修已经迎了上来。
男人俊美的脸上略显紧张,他迫不及待解释道:“溪溪,你听我解释,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我……”
隔得近了,他敏锐嗅到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道。
又是这股味道!
傅谨修的目光从她脸上打量,继而落在孟晚溪手上的男士方帕上,确定是方帕的味道后,他神情陡然一变。
孟晚溪换了拖鞋一抬头,就对上傅谨修那双冰冷刺骨,带着质问的双眼。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刚刚见了谁?”
孟晚溪觉得他这么帅,不至于一个女朋友都没交往过。
联想到当时拍戏的场景,孟晚溪饰演女扮男装的角色,她受伤落水。
他将她从水里救出来时发现她女儿家身份,隐忍多时的爱意......
听到傅谨修的这句话,孟晚溪都惊呆了。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傅谨修的嘴里怎么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自己背妻生子,现在却将黑锅扣在了她头上。
孟晚溪再也忍不了的愤怒,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朝着傅谨修的脸上扇去。
“混蛋!”
傅谨修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他上前一步,顺势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拉,两人的身体密不可分贴合在一起。
他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溪溪,告诉我帮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过往她贪恋的怀抱,此刻只剩下的厌恶,她眉心紧锁,“是谁都与你无关!”
“人心难测,你想要从我身边脱离,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无条件帮你,他所求之事是什么?”
孟晚溪抿着唇没有回答,傅谨修继续道:“你也知道邵域是什么人,能请动邵域的人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不会图钱,那就只剩下了……”
他冰冷的目光攫住孟晚溪的脸,先前因为情绪波动,眼尾以及双颊微微泛红。
配上那张漂亮的脸,她完美得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灵动的她,高冷的她,娇软的她,哪怕是发火愤怒的她,统统让他心动。
尤其是此刻脆弱惹人怜爱的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哪怕做了那么多次的事,他也乐此不疲,想要一遍又一遍狠狠蹂躏,让她只能无助攀着他的脖颈哭哭啼啼求饶。
“溪溪,你说我被权势所浸染,可你不也为了摆脱我而攀上另一位权贵,这个世界本就是资本的玩物,你想逃,又能逃到哪去?”
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面具,“当年你拒绝王总后,导演让你在零下的天气一次又一次跳水,被女主打了三十几巴掌,那样的痛我永生永世都记得,那时候我无法护你周全,我才会不要命的往上爬。”
“是,我有野心,天底下哪个男人没有野心?你当初不也为了影后的位置从一众大花中厮杀出来?拍摄那部电影你暴瘦二十几斤,拍马戏摔断了几根肋骨,这都是名利的代价。”
孟晚溪没想到过往那个厌恶资本的男人,有一天会从资本的角度对她说教。
“所以你的意思,容忍你的花边新闻,默认你携着许清苒招摇过市,我就该和那些阔太太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容了你一次就会放低一次底线,最后低至尘埃,就算你今天和许清苒是逢场作戏,那将来呢?我人老珠黄甚至连你都不再爱我的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
傅谨修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怀中,“溪溪,这次只是一个意外,等我签下合约,许清苒的移民申请通过,她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孟晚溪只觉得可笑,“走了一个许清苒,也会有下一个女人,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已经被资本腐蚀的你,就算是那颗真心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被啃食干净。”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同他的目光相对:“我们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同,我只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傅谨修,你放手吧。”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选择一个达官显贵的女儿联姻,官商结合,傅谨修就能爬上真正的权势巅峰。
那不是她能给他的东西。
“溪溪,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他的眼底流露出渴求,俯下身亲吻着她的脖子。
“别碰我……”孟晚溪想要推开他。
可她那点力气又算什么?
傅谨修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不似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席卷一切的强势,轻易摧毁她唇舌柔软的抵抗。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烟草和酒香糅杂在一起的气息不留余地掠夺她所有的感官。
这一刻的傅谨修不再卑微,他是生杀予夺的王,在一寸寸开辟属于他的疆土。
那么强悍,又那么霸道。
不给孟晚溪半点拒绝的余地。
擦得干净透亮的玻璃映出一幅香艳绝伦的画面,真丝衬衣早已被剥落,松松挂在女人的胳膊上,露出白色的抹胸肩带。
她被迫仰着头承接着男人的掠夺,绷直的脖颈宛如天鹅般,那么优雅绝伦,却又让人心猿意马。
傅谨修借着酒意乱了心,也动了情。
他不知道将来他会爬多高,但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爱孟晚溪,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在名利场上不是没有人给他塞女人,上次在游艇上富豪云集,能登上那种场合的女人绝非等闲。
可身材再好,容颜再美的混血哪怕是脱光了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声色犬马的夜晚,大家忙着耕耘。
而他打开监控视频,看着镜头下温婉的小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裙,光着脚丫,怀里抱着刚摘回来的鲜花,迎着阳光漫步在实木地板上。
他只有对她才有难以控制的欲望。
这一刻想要她的心达到了巅峰。
手指探到她的牛仔裤边缘,就要拉开拉链。
小巧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孟晚溪冷冷开口:“你敢!”
傅谨修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热汗,他沙哑着嗓音,“老婆,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取悦你,你是需要我的。”
孟晚溪被他亲得小脸生理性泛红,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却带着寒意,小嘴冷冰冰道:“我点十个男模,各个在床上比你会取悦人。”
傅谨修狭长的眸子掠过一抹危险,“溪溪,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说着他握住女人的大腿,轻轻一提,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抱了起来。
孟晚溪双腿被强迫分开贴在他的腰间,他的手托着她的臀部。
她恼羞成怒:“傅谨修,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们都要离婚了!你是疯了吗?”
“溪溪,从你请了邵域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不要试图逃离我!永远不要!”
孟晚溪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床垫像是花朵一般从四面八方温柔包裹着她的身体。
这是他专门给她定制的床垫,小时候家里太穷,她的床是木板拼接,上面随意铺了一层发黑的棉絮。
又硬又不保暖,尤其是阴雨天,还带着潮湿的霉味。
两人交往时,她窝在他怀里期待,以后两人的婚房一定要有一张又大又软,睡上去像是云朵一样的床垫。
她的小心愿无不被他满足。
但今天,她没有半分快乐。
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和他纠缠,生理上就不行。
她还怀着孩子,流产是她的决定,不代表她就能随意践踏这个小生命。
她的母性很强,双手撑在床垫上不停往后退,“傅谨修,你别这样,我不想。”
床边的男人穿着衬衣和马甲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宛如看着可口的猎物。
他单手扯开了领带,比起平时的矜贵多了几分邪肆的浪荡,他解开两颗纽扣,不那么克制,也不那么清贵。
男人膝盖微弯,单膝跪在床垫上,嘴角噙着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微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恶魔的蛊惑:“溪溪,是不是我没有伺候好你,所以你才想着十个男模?”
孟晚溪从未见过这样的傅谨修,让她觉得陌生而害怕,红唇轻喃着:“别过来,傅谨修。”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她的脚踝,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下。
那双漆黑的瞳孔满是对她的迷恋,他的喉结滚动着,“溪溪,让我爱你好不好……”
孟晚溪到了律师事务所,她没有化妆,鼻梁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进了门就看到在电脑前面敲敲打打的男人。
比起从前干练精神了许多,孟晚溪放下包,打量着他的办公室,“齐大律师,挺忙。”
齐莫言敲击好最后一个字节,劲瘦的手指推了推眼镜,这才抬头看向孟晚溪。
“孟老师,好久不见。”
孟晚溪摘下墨镜,随意翻着放在桌上的《民法典》,看着和齐莫言很熟悉的样子。
“别客套了,你帮我个忙。”
“如果是为了离婚的事,请恕我爱莫能助。”
“为什么?”
齐莫言起身拿了一小罐咖啡豆,放入咖啡机萃取,很快一杯咖啡就做好。
他放到桌上,往她面前推了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继而重新坐了下来开口道:“很简单,你亲爱的老公向全市的事务所施压,不许接你的离婚案。”
孟晚溪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傅谨修一次了,他做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
她勾起一抹苦笑叹道:“他以为他是小说里一手遮天的霸总吗?”
齐莫言推了推眼镜,“五年前他只是万千总裁中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但现在,你看福布斯排行榜了吗?”
孟晚溪最近都在备孕,哪有那个精力?
“我建议你可以看看他的团队突破了哪些专利,打破了国外一直以来的垄断,在芯片这一块他代表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国家的崛起。”
齐莫言伸手敲了敲桌上的《民法典》,“就这么说吧,上面的那些人都得捧着他,在京市这地界,他算是站稳脚跟了。”
“对了,你要离婚主要是为了什么诉求?”
孟晚溪直白道:“他出轨,我要他四分之三的财产。”
“如果是为了财产的话,我建议你晚几年再离婚,这样你能最大利益化,他公司的市值在这几年,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价也会暴涨。”
孟晚溪无语:“齐莫言,你在搞笑吗?”
齐莫言淡淡扫了她一眼:“如果你是在为了那个新闻闹离婚我觉得大可不必,尽管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是傅谨修绝对不会出轨,他之所以没有澄清,应该也是担心接下来的重要合作。”
“为了一个假消息葬送一段婚姻,我觉得不值得。”
孟晚溪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你跟许蕊蕊在床上,也是这么一板一眼探讨谁上谁下的?”
齐莫言:“……”
“怪不得她要跑,一定是觉得你这个人索然无味吧。”
扎完男人的心后孟晚溪拎着包,拿着墨镜就要离开。
齐莫言的声音传来:“晚溪,他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傅谨修了,为什么还要一头脑热往影视圈扎呢?如今的他已经有能力护你周全,别忘了你拍戏几次都是重伤,乖乖让他养着你,不好吗?”
孟晚溪冷笑一声:“他和许清苒的合同是你拟的吧?”
“是,他这个行为固然不对,但我知道他爱你,没有人不会犯错,至少你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自大的吗?我要是许蕊蕊,我也会跑。”
齐莫言双手紧握,他提醒道:“不只是我,整个京市不会有律师接你的离婚案,全国也没有人会冒着得罪傅氏的危险来接,所以你不用去别家了。”
孟晚溪在门口站定,齐莫言做好了被她辱骂的准备。
然而她垂着头声音落寞:“你说的日子我试过了,像是死过了一场,齐莫言,比起原谅,我更愿意让做错事的人受到惩罚。”
孟晚溪离开后,他拨通了傅谨修的电话。
“是,她刚走,不过你知道她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得头破血流更不会回头,老傅,这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再针对晚溪,这不地道。”
*
孟晚溪回到车里,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身体伏在方向盘上,整个人仿佛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
傅谨修,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怪不得他会有恃无恐,知道她来律所丝毫不慌。
孟晚溪不信邪,相继联系了几个事务所,才报出自己的名字,对方立马就挂了电话。
此刻她才明白,傅谨修不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傅谨修:[溪溪,放弃吧,我不会给你逃离我的机会,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后面还跟了个她以前经常给他发的兔子疯狂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孟晚溪狠狠将手机往方向盘上一砸。
傅谨修,他就是个深谋远虑的混蛋!
手机震动,她以为又是傅谨修发来的。
刚要发语音骂回去,却发现是霍厌发来的一个问号。
她点开聊天记录,刚刚忘记关手机了,手指触碰屏幕,竟然胡乱发了两个字母过去。
孟晚溪刚想回没事,到指尖的话就变成了“你认识靠谱的律师吗?专门打离婚官司的那种大神?”
孟晚溪也没太在意,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她的朋友不多,从这两次和霍厌的交流来看,他人还挺不错。
很快他就回复了:[认识。]
孟晚溪刚要给他打个电话,霍厌的电话已经过来。
她焦急开口:“霍厌,我现在急需要一位律师,我的情况有点复杂……”
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些清冷的倦懒:“那就见面了说,你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我开着车,还是我来找你吧。”
霍厌开口:“在家,你直接来就行。”
孟晚溪第一时间杀到了他的别墅,男人正在院子里的遮阳伞下喝咖啡。
天气雾蒙蒙的,带着深秋的萧瑟和无情。
庭院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银杏叶,他穿着一件松垮的灰色圆领针织衫。
端起咖啡杯时手腕上的珠串从他腕骨突出的手腕滑落,喉结滚动,他咽下一口咖啡,眸光浅淡看着她,“来了。”
孟晚溪踩着高跟鞋着急朝着他走来,“霍厌,那律师……”
鞋跟卡在石缝边缘,她身体失去重心,险些摔倒。
“小心。”
一只手出现扶住了她,让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
除了毛衣软软的质感,还有他手上念珠的凸起,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觉得自己像是勾引神圣的那只女妖,他的东西应该是神圣的,她连触碰一下都是亵渎。
忙第一时间收回了手,“抱歉。”
“你的鞋跟卡住了。”
“没事,我……”
没等她说完,男人蹲下身,毫无预兆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他性子冷清,但手心却是滚烫的,掌心的老茧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肌肤,轻轻摩挲时带起一丝痒意。
他顺势替她拔出了卡在缝隙的高跟鞋起身嘱咐:“怀了孕就不要再穿高跟鞋。”
“是。”
他起身走到了前面,冷冷清清的背影。
秋风卷起一片落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晚溪不自然跟在他身后,男人没有越界的试探,绅士克制。
可刚刚他指腹触碰到的肌肤,仍旧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灼热的温度从脚踝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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