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一想到女儿的处境,就不停抹眼泪,以至于忧思成疾,老犯头疼。
听了慕峰说女儿与辰王和离,心中反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每一个无眠的夜晚,脑海里都是女儿可能受委屈的画面。
如今和离,虽说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可好歹不用再在那深宅大院里受气。
只是一想到女儿往后的日子,又不免担忧起来。
慕夫人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离了也好,只是悦儿往后该如何是好?这名声……”
说着,眼眶又泛起了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霜初凝,雾未消
两匹骏马自城外奔来,有力的马蹄踏破了雪地的宁静,却踏不破旷野中的孤寂。
少年胯下一匹乌骓马,身姿挺拔如松。
他勒马仰头,凝望城门上方的“玉京”二字。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锦袍,乌发束在玉冠之下,几缕碎发被风吹落在脸颊旁,更衬得他轮廓分明,英气逼人。
“子期,可算到京城了。我知道你要入宫,我就先回府拜见家父家母,之后再前往你府上找你。”
男子身侧的白衣公子兴奋道。
“好”
二人策马进京。
……
慕熙悦与珠儿踏出辰王府,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珠儿一眼便认出,这是丞相府的马车,驾车之人正是丞相的护卫冬青。
“小姐,您瞧,是老爷派车来接我们啦!”
珠儿难掩兴奋,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向冬青示意。
慕熙悦心中满是疑惑,她这便宜爹怎么突然来接自己了?
冬青远远瞧见慕熙悦和珠儿走出王府,立刻迎上前去,利落地接过她们手中的东西。
“小姐,老爷吩咐我来接您。您还有其他物件要拿吗?后面还备了一辆马车。”
说话间,冬青不住地朝王府里张望,暗自思忖着,要帮小姐抬嫁妆什么的。
珠儿瞧出冬青满心疑惑,撇了撇嘴,满脸悲戚,叹气道:
“王府昨夜遭了贼,小姐的嫁妆被洗劫一空。”
“什么?王府守卫竟如此疏忽?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毛贼,敢偷王府的东西?”
冬青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话语里满是震惊与愤慨。
还没等珠儿回答,冬青又急急追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府的侍卫都在干什么?”
珠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不光小姐的嫁妆没了,秦茹玉的那份,还有辰王的私库,全都被搬空了。”
听着冬青与珠儿在身后说个不停,慕熙悦嘴角上扬,轻声笑道:
“不必忧心,辰王家大业大,你家小姐我那点嫁妆,他自会给补齐的。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快回府吧!”
慕熙悦登上马车,刚坐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车帘,对冬青问道:
“冬青,父亲是如何知晓我今日要离开王府的?”
“老爷什么都没多讲,就吩咐卑职在王府门口候着,接小姐回家。当时看老爷那模样,可是高兴得很。”
冬青恭恭敬敬,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时近晌午,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挑着担子的小贩铆足了劲儿,扯着破锣般的嗓子,一声高过一声地吆喝着。
新鲜的果蔬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丞相府与辰王府相隔两条街,马车轻快地穿梭在街巷间,不多时,稳稳停在了一座气势赫赫的府门前。
仰头望去,高悬的匾额上“丞相府”三个烫金大字笔锋苍劲、熠熠生辉,瞬间跃入慕熙悦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