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寒冬,好在屋里的暖风机嗡嗡运作着。
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慕熙悦走到书桌前坐下,桌面上坑洼不平,划痕交错。
边角处更是磨损严重,木板的碎屑都微微翘起。
四条桌腿粗细不均,还长短不一。
为了保持平衡,桌脚下垫了好几块参差不齐的木块。
整一张破破烂烂的长方形桌子,倒是和这屋子相配。
“小姐,奴婢看着这张桌子还能用,就没舍得劈柴烧火,想着平日里您要是想写写画画,留着它,好歹能派上用场。”
珠儿怯生生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这话惹得小姐不高兴。
“谢谢珠儿,让你费心了。”
慕熙悦猛地起身,将珠儿抱住,她把脸轻轻靠在珠儿肩头,声音带着些哽咽,
“在这艰难时候,还好有你事事都替我想着。”
其实她心中所想,在这陌生的古代,还有一个这样的人愿意陪自己受苦,原主真不懂得珍惜。
珠儿一愣,泪珠吧嗒吧嗒就掉下来,她家小姐真的变好了,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
“珠儿,把我的嫁妆单子拿出来。”
“奴婢这就去。”
珠儿抹了把眼泪,福了福身,匆匆转身,脚步轻快地朝着内室走去。
心中暗自纳闷,自家小姐向来对这些嫁妆不甚在意,今日突然索要单子,究竟所为何事?
小姐难不成又要犯糊涂,要把嫁妆给秦侧妃管理?
这几个月里,秦茹玉没少打这些嫁妆的主意。
当时秦茹玉将她和自家小姐赶到这个偏僻的院子,把小姐的首饰全部没收,仅仅留下几套日常换洗的衣服。
幸亏自己当时留了心眼,趁着混乱将嫁妆单子和房契、银票藏到怀里,才没被秦茹玉那伙人发现。
可唯独小姐的嫁妆,向来不碰,一直都锁在王府库房里。
在秦茹玉没来王府之前,小姐还能随意支配自己的小内库,手头也算宽裕。
平日里赏赏下人、添置些喜欢的物件儿,日子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倒也自在。
可自从秦茹玉进了王府,一切都变了天。
也不知道她在王爷耳边嘀咕了小姐多少坏话,软磨硬泡、连哄带骗,竟把内库的钥匙要了去。
打那之后,小姐想用点儿银钱都得看人脸色,受尽了委屈,连带着做下人的,也跟着日子不好过。
很快珠儿就将嫁妆单子拿来,交于慕熙悦。
“小姐,这是您当初出嫁时,夫人和老爷还有几位爷给您置办的嫁妆,京中三间旺铺,其中一间是三爷送的,三处庄园,其中一处是四爷送的,房屋八间里面有两间是大爷送的,还有这些名画和珍贵药材都是五爷和二爷送的。还有五万两黄金,三百万两银子,夫人都换成了银票,还有这些房契都锁在这个盒子里。”
“好的。”
慕熙悦手中翻着这些单子,心脏激动的都快蹦出来了,好家伙这妥妥的富二代啊!
这些足够她舒舒服服花上好几辈子了。
可一想到这些钱,最终竟都落入了秦茹玉手中。
那女人心狠手辣又野心勃勃,用这些钱为辰王豢养私兵。
辰王把秦茹玉奉为天命圣女,是老天爷派来的救兵。
想到这里,心中那股子意难平,悄然转化为坚定信念,暗暗发誓:
“有我在,绝不能让你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