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国华也不可能对谭慧安有所偏袒,公事公办的问道:
“你们是怎么回事?”
谭慧安刚要回答,就听到刘桂枝大喊一声,
“公安同志,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哇,我们母子要被人打死啦。”
王国华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刘桂枝母子了,毕竟他俩的模样着实吸睛。
衣服上全是土,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两颊高高肿起,嘴角还破了皮,一看就知道被揍的不轻。
表面上眉头紧皱,保持着一贯的严肃神情,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没想到啊,平时看着温和可亲的谭大夫下手还挺狠的。”
当年许东阳结婚摆酒,他也来吃席了,记得刘桂枝是许东阳的丈母娘,见她被打的这么凄惨,自然明白两家人这是翻脸了。
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这种事见多了,板起脸道:
“谭慧安是原告,按规矩应该让她先说,等会问到你,你再讲。”
“凭什么?我才是挨打那个,你可不能被他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骗了啊!”
刘桂枝顿时急眼了,被打的人是她,凭什么让谭慧安这个阴险的老娘们先说。
当她不知道先入为主的道理吗?
还想继续争辩,扶着她的孙立业赶紧低声道:
“妈,你别乱讲,这是规矩。”
他在派出所进进出出十多回了,对这里面的门道,比刘桂枝清楚。
刘桂枝跟王国华争辩的时候,许庭樾已经在客厅沏好茶,走到房门口,朝着院子里的众人道:
“王所长,两位小同志,让你们受累了,到屋里坐下喝口水,慢慢问。”
王国华挑了挑眉,看人家多会来事。
他也不客气,向着谭慧安点了点头,便进了客厅,其余两个公安和许家人紧随其后。
除了刘桂枝母子,所有人各找各的位置,全部坐好,谭慧安才道:
“我今天要告刘桂枝母子,他们以走亲戚为由,多次到我家实施盗窃活动。”
王国华:“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刘桂枝手腕上戴的赤金镶红宝的镯子就是从我家偷走的。”
王国华……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贼,公然戴着赃物出现在失主面前。
他不傻,知道其中必然有猫腻,有些狐疑的在刘桂枝和谭慧安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你确定?”
谭慧安同样瞥了刘桂枝一眼,“当然确定。”
刘桂枝被两人看的心里突突突的直跳,忽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忍不住尖声反驳道:
“你……你胡说,这镯子是我家祖传的。”
谭慧安冷笑,“你家八辈子贫农,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镯子?”
孙妙云嫁进许家后,这只镯子是她给孙妙云的改口费。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戴在了刘桂枝的手上。
直到刚才打架的时候才发现。
本来她只想混淆视听,教训刘桂枝母子一顿,既然她主动将把柄送到自己手上,那就让她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刘桂枝脑子一激灵,也反应过来了,
“这镯子是我的嫁妆。”
反正她娘家已经没人了,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仰起下巴,得意的看向谭慧安,意思很明显,是你的又怎样,你拿什么证明?
看着刘桂枝一步步踏入自己给她挖的陷阱,谭慧安嘴角勾了勾,
“这只镯子是我的嫁妆,是我大哥特意为我定制的,每颗宝石的底座上都刻着一个谭字,只要把宝石抠下来,一看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