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燕国地图彻底展开。
图穷匕匕。
当然了,祁同伟这话纯粹是表面功夫。
曹闯不可能也不敢贪祁同伟的功劳,无他,只因为这位平平无奇的正科级大队长,与正厅级市委书记高育良关系匪浅。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曹闯压根不需要贪祁同伟的功劳。
“这……”
不过曹闯也不敢立即做出决定。
毕竟让他这么做的,可是那位局长孟德海。
忤逆上司,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其实也不严重。
但是,不论如何,一双小鞋是跑不了的。
“曹支,机不可失,时不待我啊。”
祁同伟倒是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
曹闯被这么一激,彻底按耐不住了。
众所周知,市局之中常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人没走,底下人的也没有什么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有大变动的时候,如果曹闯不能趁着这次机会进一步,那就以曹闯这岁数,以后估摸着也没有机会了。
刑侦支队支队长的这个位置,就会伴随着他一直到退休。
曹闯当然不可能甘心,一咬牙便说道,
“行,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去干,有什么事老子兜着!”
得到这个回答,祁同伟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同时心中不由再次发出感慨,高植物这个名头还是好用。
如果不是因为高育良在祁同伟背后,他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得通曹闯。
……
从支队长办公室离开。
祁同伟直奔一大队办公室,并在其中将一名年轻人喊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喊李响和安欣这俩值得重视的人……
也很简单,因为这俩不在。
都出去按照昨天唐小龙他们的检举,抓小偷去了。
不过嘛,至于带谁去行动,其实也没什么要求。
毕竟今天又不是抓捕,只是单纯的走访一下罢了。
……
曹闯也不愧是老刑侦了,办起事来是一点也不含糊。
今早答应的事情,祁同伟还没有出市局大门,方方面面的文件就送了过来,上面签署的全是曹闯的名字。
很显然,曹闯这是准备梭哈,要么跟祁同伟一起立功,要么一起被穿小鞋。
与此同时的还有张彪刚刚从档案室调出来,有关常安的所有个人信息。
“此人名叫常安,未婚未孕,年四十六岁周岁,此前因为过失伤人,曾被判了三年,最近几年才出来的。”
张彪为祁同伟介绍道。
“出来后,此人又因为偷窃被关了好几次,是个惯犯了。”
事实上,一大队虽然有不服祁同伟的,但也只是少数。
毕竟不是谁都有安欣那种背景,谁都能够一直维持心中正义,以及年轻气盛。
绝大部分人都是不说讨好祁同伟,但也绝不可能交恶。
小鞋谁都不想穿。
看着常安的个人信息,祁同伟不由咂了咂舌,
“啧啧,简直就是一个社会渣滓。”
……
“阿秋——”
此刻白金瀚KTV的一间包房当中,常安不由得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妈的,感冒了?”
就连常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也只能将之归结于感冒这一块上。
他当然不知道,京海市市局一位年轻人已经对他虎视眈眈了。
“常哥,不至于吧?你这身子骨还能感冒?”
一旁的青年嘲笑似的说道。
常安摇摇头,没有理会青年的话,只是轻轻一挥手。
“行了,继续玩。”
随着他的声音落地。
场中气氛再次热闹了起来。
音乐声以及欢愉声不绝于耳。
不过此刻的常安已然没有了接着玩的心思,只是坐到了一边,独自抽出一根烟。
先前那青年很是懂事的掏出打火机,殷勤的为其点燃,
“怎么了常哥?”
“没事,上个月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常安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摇头说道。
“什么事?”
青年有些不解其意。
常安冷着脸低声说道,
“岩台市那边,破获了一起特大号的贩毒案子,抓了百来号人,听说这段日子就都要枪毙。”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
青年并不怎么在意,眼神略有些恍惚的看着正在跳舞的性感女人,笑呵呵说道,“技不如人被抓了那是活该,咱们怕什么。”
“总是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情。”
常安也说不上来,像他这种人。
十几岁就出来混所谓的江湖,一直混到了四十多岁。
按理来说他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常安总感觉有些不安。
“旧厂街那边这段时间别去了。”
常安低声说道,“我听说昨天唐小龙那俩兄弟被条子抓了。”
“旧厂街那地方是咱们搞得最好的地方,不去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青年这下子立即清醒了过来,像他们这种流窜团伙,本就是全部依靠的老顾客。
这生意最好的旧厂街不去了,那简直就是往外撒钱。
“我听说过昨天那件事。”
因此,青年还是有些犹豫,低声说道,“唐小龙那俩兄弟就是因为和个破卖鱼的打起来了,昨天晚上就出来了,应该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有没有事?”
常安瞪了一眼青年,警告道,“万一唐小龙那个杂碎在里面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万一条子盯上咱们了,你这一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瞧你这说的,你就是这段时间疑神疑鬼的。”
青年还是不依,这一下子断了他财路。
不等同于要了他的命?
再者说了,他们本就是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挣钱,本就是为了挣钱所以才挣钱,有风险,什么地方没有风险?
“人家唐小龙提供场地给咱们这么久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出,怎么就因为人家进了趟局子,你就不信人家了?”
“真要这么说,你,他,他,我,都没少进局子,难不成所有人都可能像条子说什么不该说的?”
一时间,因为这一个问题,青年甚至对常安这位老大没有了任何尊敬。
彭——
只见常安二话不说,忽然抓起一只酒瓶,猛的敲在青年头上。
一时间鲜血四溅,酒瓶四分五裂。
“我再说一次,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去旧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