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换取。
王月柔握紧翡翠镯,裂纹处的金缮硌着掌心,却让她感到真实的疼痛。
原来活着的感觉,是这样的清晰可触,哪怕身处深渊,只要心向光明,总会有走出黑暗的那一天。
她闭上眼睛,梦见母亲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那对翡翠镯,笑容温柔:月柔,你终于长大了。
9法庭的空气里飘着陈旧的木香。
王月柔穿着囚服坐在被告席上,看着旁听席上的董琳琳,对方正朝她比加油的手势,眼里含着泪。
现在开庭。
法官的声音像块冰冷的铁,砸在每个人心上。
王月柔抬头看向原告席,游希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见她时,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被告,你是否承认故意伤害原告?
我承认。
但我有话要说。
法庭里响起轻微的骚动。
她摸出藏在袖口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我结婚三年来的日记,里面记录了游希人对我的家暴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殴打、辱骂、经济控制。
游希人的律师突然站起来:反对!
这属于被告单方面陈述,没有实质证据,有证据。
王月柔打断他的话,转向法官,我每次受伤后都会去医院验伤,病历本和诊断证明都保存在朋友那里,另外,我手机里有游希人威胁我的录音,还有他当掉我陪嫁首饰的交易记录。
旁听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王月柔看见董琳琳站起来,将一个U盘递给法警,那是她连夜整理的证据链,从第一次家暴到最近一次,时间、地点、伤势照片,应有尽有。
被告,法官翻阅着病历本,声音柔和了些,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
是因为害怕吗?
还是因为根深蒂固的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她以为忍一忍就会好,以为婚姻里的苦难都是必经之路。
因为我以为,她盯着游希人震惊的脸,他会改。
法庭里一片寂静。
王月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般响亮。
原来说出真相的感觉,比想象中更轻松,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伤痛,终于能在阳光下晒一晒了。
游希人的律师坐立不安,不停地翻看文件。
王月柔知道,他们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充分的准备,更没想到,那个一直唯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