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曲柳敏絮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我不要做窝囊千金陈曲柳敏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凤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架空年代文!!!不要带脑子,脑子寄存处!末世10年,中央基地“这陈曲,怎么回事啊!!”拿着一本书的陈曲咬牙切齿“居然还跟我同名,真的是太气人了!!!!”虽然气愤,目光却移不开手里的书。她身旁是绿油油的稻田,只是这稻田是水培的,不带一点泥土。陈曲翻开另一页,没一会,她就一拍大腿站起来“气死我了!什么垃圾!”“陈曲你怎么回事,哭什么哭!!起来反抗啊,给他一板砖!”恨铁不成钢,气得陈曲面容都扭曲了,简直是把自己带进去了,明明满脸怒容,却始终没有把手里的书给丢出去,边看还边骂人。这边,陈曲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小说,基地那边已经被攻陷了她却不知道,陈曲还沉浸在书里,完全没看到此时一只丧尸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陈曲也没想到,毕竟这里是基地后勤处,...
《快穿:我不要做窝囊千金陈曲柳敏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架空年代文!!!
不要带脑子,脑子寄存处!
末世10年,中央基地
“这陈曲,怎么回事啊!!”拿着一本书的陈曲咬牙切齿“居然还跟我同名,真的是太气人了!!!!”虽然气愤,目光却移不开手里的书。
她身旁是绿油油的稻田,只是这稻田是水培的,不带一点泥土。
陈曲翻开另一页,没一会,她就一拍大腿站起来“气死我了!什么垃圾!”
“陈曲你怎么回事,哭什么哭!!起来反抗啊,给他一板砖!”恨铁不成钢,气得陈曲面容都扭曲了,简直是把自己带进去了,明明满脸怒容,却始终没有把手里的书给丢出去,边看还边骂人。
这边,陈曲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小说,基地那边已经被攻陷了她却不知道,陈曲还沉浸在书里,完全没看到此时一只丧尸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
陈曲也没想到,毕竟这里是基地后勤处,用来种植和培育粮食的,一般之后整个基地被攻陷了,才会有丧尸到这里来。
所以,这里算是基地中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若是以往,陈曲自然不会没有发现,毕竟丧尸有一股子的腐烂的味道,但是陈曲此时全身心都沉浸在眼前的小说中,恨不得代替书中的陈曲,把欺负她的人全部都解决掉。
“什么狗屁柳敏絮,还女主呢,因为她是女主,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绿茶,死绿茶!!!!”
“赫嗬?绿茶?”
“对啊!!绿茶,说什么相信陈曲,结果全都是装的!”陈曲气呼呼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
这里是她的培育种植地,正常只有她一个人,谁来了没跟她打招呼?
陈曲疑惑地抬头,就看到张大嘴的丧尸王。
眼前一黑,脖子一疼。
陈曲:??
她!
被!
丧!
尸!
王!
给!
咬!
掉!
脑袋了??
“她不会突然醒来吧?”
“不会,赶紧收拾东西。”
痛痛痛!!
失去意识的陈曲突然感觉到脖子疼的厉害。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丧尸王!!我的脑袋?
连忙摸着自己的脖子和脑袋。
脖子有点疼,但是脑袋还在。
陈曲狂跳的心总算平复了些,她大喘一口气“看来,是噩梦,吓死我了!!”
“什么声音?”
“不会是陈曲醒了吧?”
陈曲一愣,谁在说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再是那几亩地,而是特别古香古色却又很奢华的房间。
中外结合的装饰,带着时代的独特性。
“你去看看,可别让她醒了。”
“真的是麻烦……”
陈曲茫然之际,听到两人的对话,赶忙下了床,踮着脚尖悄声的走到门后。
一男子,涂着头油,三七分,穿着西装革履。
陈曲抬手,猛的给那脖子来了一记手刀。
“陈……”看到空无一人的床,男人惊呼一声……
刚说了个字,就倒下了。
痛痛痛!!
陈曲握着自己的手,脸皱成一团!!
“陈霖?”
“你说什么?”
女子的声音传来。
陈霖?
陈曲看着倒下的油头男子。
她看了一圈房间的装潢,极具时代感的布置,陈曲心中一惊,她难道穿书了?
“陈霖,你干什么呢……”
女子穿着羊皮底子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小跑过来。
“阿!!!!陈曲,你对陈霖干了什么?”女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陈霖和站在一旁的陈曲尖叫一声。
“陈兰?”陈曲看着女人,突然开口。
“我问你,你对陈霖干了什么?”女人半蹲在陈霖旁边“陈霖,醒醒……”
看女人的反应,陈曲知道,自己说中了。
她看了一圈,拿着梳妆桌上的摆件,给了陈兰一脑蹦。
陈兰惨叫一声,捂着脑袋指着陈曲,然后倒在了陈霖的身上。
陈曲姣好的面容略微的扭曲,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陈霖?
陈兰?
然后指着自己,陈曲?
她这是穿书了?
真的穿书了!
修长的手放在陈兰的脖子上,要不要捏断这脖子呢?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被丧尸王咬掉脑袋!!
那被咬掉脑袋痛苦和恐惧,激发了陈曲的怨念,要不让他们也被咬掉脑袋!!
陈曲的目光微亮,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心中的怨念都少了些。
好一会,算了!
就这么捏断他们的脖子太便宜他们了。
陈曲收回自己的手,也不知道现在是书中什么时候。
略微的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内容,陈曲微微蹙眉。
如今陈霖和陈兰还在这,就代表着渣爹和后妈也没走,所以代表着下放还没有开始。
也就是!
她现在书中的开篇?
那可太好了!
陈曲将两人给绑了起来,然后在镜子面前端详了一下‘自己’。
怪不得书中描述,陈曲肤白貌美,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滴滴大小姐。
镜子中的女子青丝齐腰,黛眉杏眸,琼鼻俏唇,十分的精致貌美。
皮肤白皙,眉眼弯弯,秋水盈盈,给人一种无害柔弱的样子,一身素色旗袍,腰身如拂柳,盈盈一握,身材玲珑有致。
纤细的手,宛若艺术品一般,修长如玉,十指不沾阳春水。
刚刚那一记手刀,打晕了陈霖,也让这俏手红肿了。
不愧是娇滴滴的美人,动一动手都会红肿淤青。
陈曲摸了摸脸颊,纤细修长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印子,怪不得她脖子疼。
嗯?
陈曲想起来了,书中有一段这么描述的“陈霖和陈兰到陈曲居住的小洋楼內,将陈曲勒晕,然后搬空了陈曲外祖父留给她的一百斤小黄鱼,两箱珠宝首饰,一家子连夜坐船去了香江,陈曲一醒发现自己衣冠不整,没有时间反应就被抄家下放,因为抄家没抄出什么来,陈曲名声又坏了,所以将陈曲下放到十分艰苦偏远的乡村,从此陈曲的苦难日子就来了……”
所以明天就是抄家的日子?
不过,小黄鱼,珠宝首饰?
陈曲离开房间,查看了一下隔壁的书房,看着被打开的保险柜以及装得满满当当的两个行李箱。
看来,陈兰和陈霖已经装了两个行李箱,但保险柜的东西并没有全部装完,除了金灿灿的小黄鱼,还有不少票和钱,陈曲踢了踢旁边的行李袋,是空的。
这些东西全部装好,陈兰和陈霖两个人也搬不动吧?
难道,渣爹和后妈会来?
难道,渣爹和后妈会来?
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叫外人来帮忙。
不等陈曲想明白,她就察觉到了小洋楼外来了人。
陈曲走到窗口,掀开窗帘一角,看着洋房外来了一辆车,渣爹和后妈鬼鬼祟祟的推开门。
这不,来了!
陈曲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奖杯摆件,她拿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挺压手的。
“阿霖,兰儿……”
灯火通明的小洋房內,陈曲在二楼冷眼旁观看着这夫妻二人。
男的是陈曲的渣爹陈振华,冠了陈姓,娶了风华绝代的陈家独女陈曲她娘,入赘了陈家,却不甘别人嘲讽是凤凰男,害了陈曲他娘,把后妈迎了进家门。
女的陈曲的后妈杨雪华,在陈曲娘怀孕的时候勾搭了陈振华,陈曲他娘难产后两个月,就大着肚子进了陈家。
这下子渣男贱女到齐了!
“人呢?”
“可能在二楼,上去看看。”
陈曲退到视线的盲区,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从她面前走过。
手里拿着的摆件高高扬起“哎呦……”
陈振华脑袋一疼,抬手摸到一片湿濡“血……”然后眼前一黑直接倒下了。
“陈曲,怎么是你……”杨雪华指着陈曲。
陈振华在她面前倒下,杨雪华脸色一白“你疯了吗,他是你爸。”
陈曲轻笑一声,勾着嘴角扬了扬手里的沾了血的摆件“哦?”
她陈曲从小就是孤儿,这陈振华是哪门子的爸。
“杀……杀人了!”杨雪华顾不得其他,急忙退后,转身就跑。
后脑勺一疼,杨雪华看着眼前滑落的血“陈曲……”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陈曲这才将手里的奖杯扔了,抬手指了指“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落在眼前躺着的杨雪华身上“第四个!”
看着脏了的手,陈曲打算洗个澡,去去晦气。
就发现总算知道什么是资本家了,这洗漱间,淋浴喷头,抽水马桶,洗手池,赶得上末世前二三线城市里的高档装潢了。
意味着,这些布置,领先时代百年。
洗漱完,看了一圈躺在地上的四个人,慢条斯理的到厨房给自己做了顿饭。
看着一桌子的吃食,她不停的吞咽,一点都不优雅,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
末世十年,她都快忘了正常食物是什么味道了。
虽然因为书中的陈曲,让自己丢了命,但也庆幸自己穿成了书中的陈曲。
不是污浊的空气,没有恶臭腐烂的丧尸,在这里只要有手就能吃饱,甚至吃好,她还得感谢书中的陈曲呢。
既然她是陈曲了,这些欠陈曲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还债。
陈曲先是回了厨房,翻找了一下,米面粮油不算很多。
她拍了拍脑门,既然穿了,也不穿完整,她根本没有书中陈曲的记忆,对这小洋楼陌生得很。
不过按道理大户人家都有屯粮的习惯,陈曲不信只有厨房这一点,她在楼下找了一遍总算找到了一间仓库。
看着仓库囤积的油粮米面,陈曲没有出息的咽了咽口水,眼睛比那两千瓦灯泡还要亮。
都是我的!
陈曲嘿嘿一笑,大手一挥。
米面油粮全都进她的空间。
等一下?
我空间里的粮食呢?
陈曲对外是木系异能者,而且还是辅助型的,能够催生种子,增产粮食,但她还有空间异能,所以每次被她种出来多余的产量都被陈曲自己收起来了,所以在基地里种粮食,她简直是吃穿不愁,把自己养得好好的,但是现在不对啊?
她原本囤的粮食呢?虽然末世的粮食种出来口感极差,可在末世那就是顶级的,现在怎么只有空荡荡的空间。
突然,陈曲脑子出现一个画面:咔嚓,咔嚓,咬掉陈曲脑袋的丧尸,茫然的看着突然爆出来的一地粮食,嫌弃的踩了一脚!!
好好好,我被丧尸爆装备了!
瞬间,陈曲怨气暴涨,贝齿咬紧,咯吱咯吱作响。
“听说陈家大小姐容貌极美……”
陈曲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去,大门被人撬动的声音。
书中陈曲一醒来,衣冠不整,显然是被人凌辱了。
现在看来,这两人就是罪魁祸首。
好,好得很!
陈曲原本就满腔怨气,此时更是火上浇油。
看着餐桌上的刀叉,她握在手中。
“嘿嘿嘿……”
还没看到人,就幻想得极美。
门一打开,美人穿着白色睡衣,披着青丝长发,就站在他们面前。
好看的眸子却黑沉沉的,仿佛翻涌着惊涛骇浪,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这?”
突然看到陈曲,两人退后一步。
“怕什么,陈大小姐,是不是来欢迎我们啊。”
陈曲亲启红唇“当然欢迎。”
“那我就不客气了!”
情况明明不对,色欲上脑,哪里还管不得了这么多。
两人就笑着扑了上去,侧身避开。
“哟,躲猫猫吗?我最喜欢了!”扑了个空,转头看着陈曲,又是嘿嘿笑着。
陈曲扬眉,黛眉上扬满是风情,丝绸睡衣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肩颈。
眸光大亮,这样的绝色居然轮得到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陈大小姐!!”
触手可及之间,陈曲又一次躲开,她歪头微微一笑,手中的叉子扎入了露在自己面前的脖颈中。
“你……”
对方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曲。
陈曲白皙的手如艺术品,却沾上了鲜血,显得妖异,她眸中冰冷,轻轻一拧,听到血肉被搅的声音。
“嗬嗬嗬……”捂着脖子喘两声,就咽气了。
另一个人惊骇“你不是陈大小姐。”
众人皆知,陈家大小姐陈曲,宛若天上月,皎皎如雪,虽然貌美却身体柔弱,性子温柔善良。
哪如这般,如妖如魔。
血溅上了陈曲洁白如玉的脸上,那这一份美增添了邪气,她轻笑一声“哦?那我是谁?”
轰隆!
屋外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夜空。
窗并没有关,被狂风吹得砰砰作响。
风卷入屋内,掀起陈曲的睡衣和发丝。
轰隆隆!!
滋滋!
灯泡滋滋响了两下,一闪一闪,陷入了黑暗。
那人心中惊骇,顿时就想趁着黑暗逃离。
大厅内本就摆着绿植,他并没有看到绿植开始抽芽疯狂增长,在黑暗中群魔乱舞。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口,他眼睛一亮,逃离出这门就好了!!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四周。
他回头,惊恐的看着一条条藤蔓蜂拥而来,卷着他的腿,硬生生的拖了他进去。
不!!
不!
藤蔓将其包裹,淹没了他的视线,堵住了他的嘴。
陈曲跌坐在沙发上,微微喘气。
此时已经香汗淋漓。
门被藤蔓给关上,陈曲擦了擦额头的汗,没想到只是催生了一株绿植而已,就耗尽了她的异能。
将异能从绿植身上收了回来,陈曲长呼一口气。
暴长的绿植恢复原样,而被藤蔓包裹的男人已经昏厥,倒在那里,陈曲将他给捆起来,
冷眼看着另外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心中一股怨气消散了些。
长夜漫漫,陈曲看着身上的脏污,她去洗了个澡。
在末世,除了吃食艰难之外,就是用水!
今天痛快的洗了两次澡,在末世就算最高级的基地长也没有这个待遇。
陈曲手里拿着长刀,拍了拍那个昏迷的男人。
对方睁开眼,惊恐的看着陈曲“妖怪,妖、妖怪!!”
“说,谁让你来的。”
“妖……”妖怪两个字没说出口,看着陈曲放在自己脸上的长刀。
他浑身紧绷,颤抖着“黄静依。”
黄静依?
陈曲垂眸,黄静依是谁?
“谁?”
“黄家大小姐,黄静依。”
黄家?
那她知道了。
陈曲手中的刀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杀人犯法的!!”
“哦?”陈曲平静的割破了他的脖子。
抬手捂着胸口,那种一口怨气憋着的感觉消散了。
看着这两具尸体,该怎么处理呢?
要是她的小伙伴还在就好了。
陈曲无比思念那个帮她掏晶核顺便毁尸灭迹的小伙伴。
看来,还得在这里养一个。
陈曲摸了摸那绿萝,疯长的藤蔓粗壮无比,将两具尸体卷起,然后跟弹力橡胶一样绷紧,然后两具尸体甩了出去。
谁也不知,夜空中有两具尸体在飞,重重摔在地上吧唧一声,在夜里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至于地上的血,就当营养液,被这绿萝给全部吸收了,一点都没有漏掉。
风一卷,大厅里的血腥味都被刮走了。
做完一切的绿萝探出藤蔓,乖巧的蹭了蹭陈曲的指尖。
陈曲将异能从绿萝中收回来,那庞然大物瞬间变回了无害的绿萝。
走上二楼,打包好的两个行李箱,陈曲并没有动,其余的陈曲全部都收进了空间。
再看着陈家一家四口她微微一笑,这一家子不是想离开沪市去香江么?
成全他们好了,让他们以为跑了,然后……被抓回来!!
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嗯?”
陈振华捂着脑袋“陈曲!!”他赶忙看了看四周。
“陈曲!!!”
其他三人也纷纷尖叫的爬起来。
没有陈曲,这里是……他们的家。
“我头好疼!”
“我脖子疼!”
“怎么回事啊?”杨雪华摸了摸脑袋,疼的厉害。
若不是做梦,为什么脑袋这么疼。
但是做梦,为什么全家都在家里。
“爸妈,你们看……”
两个箱子,一箱子的小黄鱼,一箱子的珠宝首饰。
陈霖受的伤最小,所以他第一时间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散落在地上的两个箱子。
箱子并没有拉紧,有一种这两个箱子带回来的时候很匆忙,没有来得及整理好的样子。
“这……昨天真的在做梦?”杨雪华看到这两箱东西,眼睛一亮,脑袋的疼都能忽视过去了,赶忙翻找检查了一遍。
“应该是!”陈振华翻了翻,确定了上面的小黄鱼是来自陈曲那儿的“你瞧,这就是陈家的……”小黄鱼上有标志。
“不是……陈曲呢?”陈兰皱眉,一晃脑袋就晕了很。
“管什么陈曲,天都亮了,我们得赶紧走了……”陈霖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快来不及了,再不走就赶不上船了。”
“对对对……”顾不上陈曲是怎么回事,一家四口把早已经收拾的箱子提上“快走……”
匆忙的开车赶到港口,轮船已经发出轰鸣,是在提醒即将出发,没有上船的赶紧上船。
“赶上了!”
“可算是赶上了!”
一家四口喜出望外,将船票递了过去,面露喜色急忙的上船。
陈曲穿着素色的旗袍,青丝披肩齐腰,撑着一把伞,站在港口最高的建筑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提着大包小包下车的一家四口,脸上带着喜色,高高兴兴的上船。
呜——
轮船发出轰鸣!!!
“爸妈,我们总算要离开这里了……”陈兰看着水手收起船锚,抓着杨雪华的手,激动的跳了起来。
不用被下放,还有那么多银钱!!
去到香江,她还是陈家大小姐!!
至于陈曲!
就烂在这里吧。
陈曲匆匆从高处跑下来,柔顺的青丝杂乱,整洁的旗袍满是褶皱,小皮鞋已经丢了一个“爸……妈……弟弟……妹妹……”
“你们别丢下我啊!!”
她扑倒在港口,看着已经离岸的轮船。
心中数着“三……”
“陈……陈曲!!”陈振华一家四口略微惊惧退后半步“走走走……进船舱。”
“这……陈家大小姐……”
“那……那不是陈振华么?”
“陈家的赘婿,陈家大小姐她爹……”
沪市谁不知道陈家,乔装打扮的一家四口立即被人发现了。
“爸……妈!!”
二!!
“陈振华莫不是带着后讨的老婆跑了吧?”
“不会吧……”
四周的讨论都入不了陈曲的耳朵里。
她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看着轮船“爸你要走就算了,怎么把家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啊!!”
心中哼着曲儿:一!!
“啥意思?”
“陈家那么大的家产,莫不是一点都没留给陈家大小姐?”
“可怜了陈老爷子,一辈子精明的人儿,临老打了眼。”
哒哒哒!!
“快别说了,赶紧走走走……”
哒哒哒!
一支队伍匆匆而来。
“接到举报,立即停船归岸!”
原本躲进了船舱的一家四口,特别是杨雪华和陈兰母女,心中畅快极了。
看到陈曲如此狼狈,恨不得大笑三声,不是陈家大小姐么?算什么东西!
可,还没等她们高兴,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怎么……怎么又回去了?”
杨雪华抓着陈振华的手“振华……这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别担心。”陈振华的脸色微白,但是他强撑着镇定。
陈曲被人扶起来“你说你……他们狼心狗肺,你还这么心软。”穿着军装的女子,短发干练,英姿飒爽,满是心疼的。
陈曲苦笑“他……毕竟是我爸,是我的家人。”秋水的眸子泛着盈盈水光,咬着唇柔弱又坚强。
“你……诶!!!”女子恨铁不成钢的跺脚“这事有点复杂……”
“没事。”陈曲摇了摇头“我只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眸子带着期盼和小心翼翼的渴求。
女子沉默“我知道了。”拍了拍陈曲的手背。
陈曲垂下眼帘,去什么香江?
书中陈曲遭受的下放搓磨,他们怎么能不经历呢?
是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啊!!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我是陈振华!!”
民兵拉着陈振华一家四口从船上下来。
当然,还有其他一连串的资本家。
“我是黄家家主黄平,和你们公社委会周干部认识多年……”黄平甩开钳制他的民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可知,你在干什么!”
黄家?
陈曲饶有兴致的看着黄平后面的那个年轻女子。
穿着极好,烫了头发,打扮极其时髦,她抿着唇带着一些骄纵“就是,无缘无故抓我们干什么。”
“陈曲,你没事!!”黄静依看到陈曲站在那,有一些不可置信。
“我?能有什么事?”陈曲眸中不解,却嘴角微翘。
不对?
为什么陈曲会没事。
那两个人拿了钱什么都没干么?
“陈曲……”黄静依还要质问陈曲。
军装女子皱眉,大手一挥“带回去。”
陈曲站在一旁,看着被狼狈带走的一家四口,以及……吴家、黄家、胡家的其他人
书中怎么说来的?
吴家二房太太花钱打点:不是陈家大小姐么?不是沪市的人间富贵花么?不知道去泥里打滚一圈,还算什么大小姐……什么富贵花,烂花残花吧!!
黄家的家主黄平抢夺了书中陈曲唯一的念想,那是她外祖父留给她的一块印章,原来那印章是上海汇丰银行的钥匙,汇丰银行里的东西被黄家取走了,吞了陈曲最后的希望。
昨天晚上黄家大小姐做的事情,她可没忘呢。
至于胡家算个搭头,他……家可有通敌的嫌疑。
为什么陈曲会知道,因为书中提过一笔,不过……功劳是女主的。
陈曲嘴角微翘,大家一起下放才热闹呢,凭什么就陈曲吃这个苦?
“陈曲?”军装女子略微的心疼,有一些担心陈曲。
陈曲抬手擦了擦眼角“文瑶,我没事。”
“怎么又笑又哭的?”
“我高兴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中满含笑意。
文瑶不争气的看着陈曲摇头“你呀你,就是太善良了……”她点了点陈曲的脑门。
“走吧,你也得去一趟。”
“嗯。”
善良?
谁说不是呢?
陈曲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昨晚可是将这一家四口送回家里,顺便分了一半的钱财呢?
然后一封举报信直接砸到公社委会的会长脑门上,才有今天这样一场好戏。
心心念念即将踏上天堂,谁知道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我可,真的太善良了!
“根据陈老爷子的遗嘱,这两箱财产是要捐给国家的,全部被陈振华一家四口带走了……”
陈曲听着民兵的报告,她脸色一白,抬手捂着嘴,不停地摇头,声音发颤“不……不可能的……爸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会不会是个误会,爸他……不知道那些资产是要捐出去的……”企图帮陈振华说话。
“遗嘱是经过公证的,你爸不可能不知道。”
陈曲摇头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双眸含泪,满目的难过。
“怎么会……”她双手捂脸,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纤纤细手下的红唇微微勾着。
公社委会的调查速度很快,一天时间,就查清楚,盖棺定论了。
立即出了文件,张贴出去。
文瑶将复印件递给陈曲“你看看。”
“原件已经张贴出去,而且……沪市的报刊很快就会刊登出去。”
陈曲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纸张,一目十行。
“经过组织研究,吴家、黄家、刘家以及陈家,作风不正,家产没收,全部到G省平湖市三江县红旗公社五里大队农场。”
“鉴于陈曲早早意识到自身错误,诚恳改正,态度良好,且由于陈曲同志志向高远,言道:广阔农村大有作为,有志青年该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积极参加劳动建设,为祖国建设奉献自己的一生。”
“依照陈曲同志意愿,下乡地点定位G省平湖市三江县红旗公社五里大队。”
看到熟悉的地点,陈曲眼眸闪过一道幽光。
是这里!
书中陈曲遭难一切的地方。
陈曲看着委会披露的文件“谢谢你。”
“谢什么,你原本都不用去的……”文瑶满眼的心疼。“就算下乡,你也不用选这里,这里太过偏远,选个沪市周围的乡下不好么?”
“可……爸妈他们去的这里……”
文瑶恨铁不成钢“陈振华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惦记着他是你爸。”
陈曲垂眸“但,始终他是我爸。”
“陈霖、陈兰,是我弟弟妹妹。”
声音有一些苦涩,好似强打起精神来“始终……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文瑶无奈“你……算了,就是个傻的。”
“乡下地方偏远得很,你……”文瑶很是担忧,柔弱貌美的陈曲,能受的了么,会不会被欺负。
陈曲拉着文瑶的手“放心吧,我也是知识青年。”
文瑶知道陈曲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别看她温温柔柔的,性子却很倔“那这些你拿着。”掏出些钱和粮票塞到陈曲的手中。
陈曲看着手里的钱和票,她眼眶微热,仰头在文瑶耳边轻声说了句“文瑶,你该回军区了,最好十年内都呆在里面。”
文瑶一愣“什么?”
“文少尉,我们该走了……”两个卫兵催促道“首长已经出发了。”
“知道了。”文瑶点头。
她抱了抱陈曲“我走了,会找时间去 看你的……”
“记住我说的话。”陈曲拍了拍文瑶的后背。
文瑶不解,但没有时间多问,就上了吉普车“陈曲,我会去看你的……刘干事,麻烦你多费心了。”她不放心的叮嘱一番。
“文少尉放心。”
陈曲挥了挥手。
文瑶,书中陈曲唯一的好友。
明明可以当一名将军,却因为救男主而受伤,最后转业嫁给男主,可惜男主不爱她,男主家人还嫌弃文瑶残废搓磨她,最后救了女主的儿子,男主的私生子而死,男主和女主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真恶心的剧情!
陈曲想起来就反胃。
希望你不会如书中那般,而是扶摇直上成为鲲鹏鸟,不是折翼的笼中雀。
“快走……一个个的磨蹭什么,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老爷,大小姐啊?”
陈曲送走文瑶,准备收拾一下物资,毕竟下乡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了,没想到就看到一群人被压着从公社出来,身上贴着一张纸,带着枷锁。
“这?”陈曲一愣,好似没反应过来。
刘干事生怕陈曲忍不住上前,伸手拦了一下“陈曲同志,因为这四家人情节严重,接受人民群众的教育。”
担忧的看着陈曲,苦口婆心的道“你可不要想不开,就算有些是你家人,更要端正思想。”
“我知道的。”陈曲点了点头“多谢刘干事的提醒,他们做错了,是该接受人民的监督,群众的教育。”
见陈曲这么识趣,刘干事点点头“这样才对。”
“陈曲同志,小洋楼那边你是不能住了,暂时给你安排到梧桐巷六号院子,我让你带你去……”
“麻烦刘干事给我地址,我可以自己过去。”梧桐巷的院子?
“行,要是寻不到再来找我。”刘干事打开随身带着的本子刷刷写下一串地址,撕下来递给陈曲。
陈曲点头,看着有一些陌生的地址,没想到,她还是住到了书中下放前安置的地方。
陈曲将纸条折叠放好,抬起头看着被押着远去的那群人,双手握着似乎有一些纠结,“那……我可以去看看吗,我担心我爸妈他们受不住……”陈曲面容满是担忧“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也能帮一帮。”
“当然,不过莫要靠太近,民兵都是有分寸的,不会出事的。”刘干事点了点头。
“麻烦刘干事了。”陈曲鞠了个躬,然后小跑的跟上,好似有一些着急。
在刘干事身旁的社员感叹道“怪不得都说陈家大小姐性子温婉柔弱,心善人美。她爸妈做出这些事来……”
“还陈家大小姐呢……你可别给陈曲同志身上招黑。”刘干事赶忙打断社员的话。
“是是是……”
陈曲已经换了身朴素的学生装,不施粉黛的在人群中。
“打倒…………”
“这些都是蛀虫!”
看着前一天还光鲜亮丽的一群人,此时蓬头垢面,头上烂菜叶臭鸡蛋,身旁还不少胳膊上绑着红色带子的青年、妇人,举着手喊着口号。
嗯!
这一幕真好看。
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她可要多多欣赏。
咔嚓!!
如陈曲所愿,还有人举着相机拍摄。
显然,这些人是要上报刊的。
要知道,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如今却被看不起的贫农踩在脚底下。
总有人会像那见血的水蛭,恨不得扒在资本家上狠狠的吸血。
希望报刊能在她下乡前刊登出来,到时候她可要买多多来留档。
陈曲咬了一口高档饼干,是昨晚她收起来的,小口小口的吃着,一点都不浪费,酥松美味的口感在口腔炸开,陈曲心情十分的愉悦。
一路跟随着大众,看着这一群人从街头到街尾展示,陈曲从开始到结束,不慌不忙的没有错过一点。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
陈兰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臭鸡蛋从额头上落下。
“yue!!!”她控制不住的呕吐,尖叫!
“陈曲呢!!陈曲也是陈家的人,为什么她不用,凭什么她可以逃过一劫!”
陈曲拿着水壶和换洗衣物匆匆而来“爸妈,妹妹弟弟,我………”
“把她也抓起来,快……她是陈家人。”陈霖也快疯了,他指着陈曲“快啊!!”
陈曲退后两步“我……我想着你们可以喝点水,换洗一下……”
“陈曲同志,你……诶!”一人拉住陈曲不让她上前,随即厉声呵斥道“陈曲同志跟你们这些万恶的蛀虫可不一样。”
“赶紧拉进去。”
陈曲失落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陈曲同志虽说你们是家人,但是还是莫要走得太近,很容易惹火上身。”刘干事叮嘱陈曲“心太软,会受欺负的。”
陈曲点点头“多谢刘干事的教诲。”
“这些,麻烦刘干事给我爸妈……”陈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刘干事。
刘干事一愣“诶……”
“行吧。”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粮票和钱。
“这陈曲,心底还真好。”
“对啊!听说全家卷了不少钱跑了,就把她给留下了,她还一心对这些人着想。”
刘干事拿着东西往里走,社员忍不住凑前感慨道。
“陈曲!!”
“一定是陈曲!”
陈曲听着旁人对她的夸赞,不一会儿就听到陈兰和陈霖的疯狂叫唤,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当然要对那一家四口好一点,免得太过了承受不了就死了,毕竟这才刚刚开始呢!
叩叩叩!
陈曲打开门。
“陈曲同志,通知下来了,三天后到知青办集合,跟其他下乡青年一起坐火车下乡。”知青办的负责人张姐找到陈曲,给陈曲发了通知。
“好的,多谢张姐。”陈曲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其他邻居都已经锁上了门,上工去了。
陈曲看着那院子里的三角梅,它长得很好,顺着原本搭建的架子往上攀岩,形成一个遮阴的亭子,开满了艳丽的红色花。
陈曲摸了摸那三角梅,这三角梅应该很多年了。
感觉体内的异能变得丰盈,三角梅略微的恹恹的,艳丽的红花都垂落下来。
三角梅旁边就有一口井,陈曲打了一桶水给三角梅浇灌。
城里就这点不好,并没有年岁悠久的植物,没法提供生机,让她提升异能。
陈曲出了院子,走在沪市街头。
要知道沪市百年前就十分的繁华,新潮,现在大运动爆发,街头也很少有亮色衣服,大多都是素色,湛蓝,靛蓝之类的,比较沉闷的色彩。
陈曲摸了摸肚子,找了家国营饭店吃了顿好的。
去百货大楼囤点东西,再怎么改革,沪市也是走在最前沿,这里的百货大楼有的,别的地方可不一定会有,加上她有空间,总得囤点好吃的。
陈曲买了不少东西,提着大包小包。
沪市很小,总会遇到一些认识的人。
“陈曲?”
“是不是你举报了你爸妈,害了陈霖哥和兰兰,你真的是好毒的心肠……”
陈曲拎着东西,看着这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很普通。
她不认识!
应该说陈曲不认识,毕竟她没有书中陈曲的记忆。
“你们跟昨天游街的坏分子什么关系,这么维护他们!!”陈曲退后两步,抬手捂着唇,双瞳剪水,眸光微闪。
齐刷刷的,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坏分子?
这三个字仿佛注入了所有人的基因,瞬间拉起警报。
“同志别怕,坏分子逃不出人民的手心。”
“是!相信群众,相信人民。”陈曲声音坚定,目光锐利,腰杆笔直,抬头高声说道。
“好,好!”
周围的人鼓掌,陈曲腼腆的红了红脸颊,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两位女同志,你们……”
“我们……不认识!!!”两人脸色一白,赶忙辩解,见情况不对高瘦女子跺脚,拉着矮胖女子赶忙跑了。
“诶……诶……”
两人跑了,好事有责任的大妈追了上去,显然就要弄个清楚,若是真的坏分子,她们可就立功了。
事情落幕,虎头蛇尾的落幕,陈曲摸了摸下巴:这两人,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在书中有没有着墨,跟陈曲有没有仇。
陈曲走进无人的巷子,将东西收入空间,然后拐了个弯从另外一边出去,她已经带上帽子和眼镜,然后坐上有轨电车去了别的地方,在供销社又买了不少东西,刚出供销社,陈曲打算去下一个供销社,路过巷子口就有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在唠嗑“天啊,没想到昨天发现的尸体居然是乌衣巷的那两个二流子。”
“死的那么惨,真的是报应。”
“不会吧?”
“真的,都摔成一滩烂肉了。”
“活该!简直大快人心。”
嗯?
那两个人被发现了?
不过,这发现的是不是有点晚?
这都已经过去三天了。
“好了,别说了!”
“那两个二流子一个表舅是公安,小心招来祸。”
“对对,还有大伯是G委会的,发疯似的在抓人呢,要给侄子报仇。”
果然是祸害,死有余辜。
这插曲,陈曲不放在心上,她到下一个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收入空间又到下一个去。
如此炮制,沪市的供销社基本被陈曲逛遍了。
从最后一个供销社出来,此时陈曲又是原本的打扮,她看着手里提着的东西,并没有放进空间,而是大摇大摆的提着东西回临时居住的地方,不少人指点“瞧瞧,又买不少东西……”
“可真有钱!”
“那些钱都是人民群众的……”
逼仄的院子里住着两三家人,这些人总是在门缝里看着别人,窥视着旁人的生活,还不忘指指点点,阴阳怪气。
陈曲关上门,大包小包的东西抬手一挥,全部消失不见。
“陈曲,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请我们邻居尝尝?”
“资本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有钱的很……”
门被敲得哐哐响,陈曲嘴角微翘,鱼儿咬钩了!!
“不行。”
陈曲打开一条门缝,看着这膀大腰圆的妇人,声音软糯轻柔。
“这么小气,大家邻里邻居的……”妇人伸手就要推门,显然欺负陈曲一个弱女子好欺负一样。
陈曲轻笑一声,原本好看的容貌更上一层“我是小气,不像张婶那么大方……男人都跟人分享。”
张婶瞪圆了眼睛“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陈曲歪了歪脑袋,眼眸无辜又茫然“我可看见了,昨晚张叔去了桐花巷子……”然后连忙捂着嘴“可能是看错了……”
张婶瞬间瞪圆了眼睛,撸起袖子,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好啊!张有才,我就说昨晚……”
见陈曲这么看着她,张婶恶狠狠的警告陈曲“你要是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陈曲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张婶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昂的“该死的张有才!给老娘等着……”她气呼呼的去找自家男人算账。
陈曲抬手一挥,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院子里那唯一的一棵三角梅,伸出了枝桠,绊了那妇人一下。
咚的一声!
张婶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水井处,还磕破脑袋。
陈曲垂眸冷眼看着,张婶痛苦的哀嚎“摔死老娘了!”
院子里其他人家都关上了门,就算听见了也不打算出来帮忙。
张婶怒骂“都死了吗,还不快出来扶老娘……”
陈曲关上门,手中出现一把瓜子,她捏了一颗拨开丢嘴里。
当晚,隔壁张家打的轰轰烈烈,叫骂声,摔板凳,闹的街道办的人都上门了,特别的精彩。
书中陈曲被下放前,就是被安置在这个院子,街道办将她交给隔壁张家看管,那可是受了不少欺负。
被打被骂是常事,不给吃喝,还要时刻警惕别人凌辱,随着她曾经被人糟蹋了的事传出来,张家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当然,院子里其他几家人也参与其中,不过不急……利息得慢慢一点点收。
陈曲第二天又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大包小包的,又有人耐不住的盯着她,越看越眼红“她怎么这么多钱,不是说都上交了吗?”
“你信?”
“难道她还私藏有?”
“我们赶紧举报!”
“举报什么……若是能把她藏着的拿到手……”
“对对对!”
陈曲在屋里,听着这些人的盘算,嘴角微翘。
深夜,陈曲打开门,四周的眼睛可真多啊!
她好似做贼一样,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的离开。
“老赖,真如你所说的啊!”门被打开,三个人,三双眼睛亮澄澄的,满目贪婪。
“走,去看看……”
“要是找到了,我们就不用这么苦哈哈了!”
说着,赶忙悄悄地跟在陈曲后面。
听着跟上来的脚步,陈曲乐得心中哼着歌儿!
繁华了百年的H滩,就算在最动荡的时候也依旧歌舞升平,如今运动开展,举报轰轰烈烈,人人自危,繁华的沪市夜里不再那么的灯火通明。
陈曲熟练的来到自家小洋楼,原本封锁的大门被撬开。
陈曲捏了块饼干塞嘴里,松软甜蜜的滋味在口腔绽放,她微眯着眼眸,这个蛋糕类的饼干她喜欢,一会儿多买些放起来。
她左顾右盼,看到三两个人紧张的躲避自己的身形,嘴角微微勾着。
快步走进院子,一眨眼陈曲就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人呢?”
他们紧急的跟了上来,没想到就跟丢了。
“一定是进去了,我们也进去看看……”
“走走走……”迫不及待。
“多好的小洋楼,被糟蹋成这样……”
“怪不得陈曲这么有钱……”
“她怎么就没有拉去批斗呢。”
“别说了,赶紧看看有没有漏的。”
陈曲在黑暗中看着这三人鬼鬼祟祟的,姣好的容颜带着嘲讽的笑。
她捏块饼干塞嘴里,转身离开。
别看她全部上交,捐出去,但该翻箱倒柜的,该挖地三尺的,这小洋楼是一样都没有逃过。
陈曲拿了根火柴点燃,漆黑的眸子映着火柴上的火苗,纤细白皙的手轻轻一弹。
微弱的火苗在空中划过,在黑暗中丝毫不起眼,准确的落在了陈曲精心准备的稻草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轰隆!
火苗瞬间舔舐,漆黑的小洋楼瞬间骤亮。
好戏!
开场了!
哒哒哒!
整齐的脚步声!
陈曲在黑暗的角落中,咬着饼干,看着三人落网。
惊慌的三张脸,真好看!!
陈曲吃完最后一口饼干,拍了拍双手,疾行回到那院子里,悄然无息。
不一会儿,院子灯火辉煌。
一队民兵冲了进来,哭喊声,阻拦声,却没拦得住翻箱倒柜的搜查。
陈曲的屋子被敲响,她茫然的打开门“发……发生了什么?”娇弱的女子穿的单薄,睡眼惺忪带着些茫然。
敲门的队长冷硬的面容都柔和了些,刚刚那强硬冷酷的声音也变得温和“陈曲同志,是这样的,我是公社民兵队的队长秦风,这个院子有三户人家,他们夜里去了你家小洋楼那边……”
“阿?”陈曲抬手捂着嘴,满眼的惊讶“这位同志,小洋楼已经是国家的了,你好像说错了。”
“不过……他们去小洋楼干什么?”陈曲茫然。
“陈曲同志不知?”秦风看着陈曲。
陈曲摇头“不知道。”
“你与他们可认识?”
陈曲再一次摇头“我过两天就要下乡了,这是街道办让我临时住在这的。也就没有跟隔壁邻居有过多的接触。”
“可,有三个人异口同声说是跟着你去的小洋楼。”
陈曲呆滞“阿?”小嘴微张“我……我一直在家睡觉啊,我又没病,大晚上的怎么会出去,还去那么远。”
“队长……这是从他们家里搜出来的。”一个民兵捧着个花瓶出来。
“队长,这里也有……”另外一个拿了一串珠链。
陈曲惊呼“这……好眼熟啊!!!”
随后摇了摇头“应该是相似而已。”好似在说服自己,只是黛眉微蹙着,始终没有松开。
“陈曲同志认识?”
“这个……”陈曲犹豫,担忧的看了一眼被赶到天井的那几户人家。
“别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秦风挡住了陈曲的视线,温和的看着她。
陈曲垂眸“好像……好像我家的,但是……上交的时候,它们应该在小洋楼里的呀。”声音很小,带着不解和疑惑。
“怎么会?”她茫然的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风垂眸转身“看来,很明显了!”
“偷盗国家财产,还意图纵火,全部带走。”声音铿锵有力。
“不知道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不是我们拿的!”
“我们没有!”
一顿鬼哭狼嚎,凄惨辩驳,可惜没有人听。
陈曲披了件衣服走出来“这……会不会弄错了?”
张有才一家子,特别是张婶她面如恶鬼“是不是那小贱蹄子……哎呦,苍天啊!大地啊!”
“我就说这小贱蹄子是祸害!!”
“瞧瞧,才住了两天,就害的我们……”
秦风皱眉“住嘴,全部押走。”
“你是不是跟这小贱蹄子一伙的……”
“呜呜!”
嘴巴一堵,手一反剪,全部带走。
陈曲低着头,双手相互紧紧的攥着,似乎听到被这么指责,十分的伤心。
“陈曲同志……若是有需要,还得传唤你去一趟……”
“如今,早些休息。”
秦风看着陈曲,温声的提醒。
“好。”陈曲的声音很轻。
低着头的唇瓣却翘得老高了
一家!
两家!
三家!
通通都抓起来。
如今风头火势的运动下,可能要被抓典型了!
好惨的三家子,根正苗红的中农,不下放也要拉去游街挑大粪吧。
院子很安静,还剩下一家子,没有点灯,好似无人在家一般。
陈曲抬眸,月光下清冷如仙,红唇微勾,却邪气肆意。
门缝內的那个姑娘,惊恐的闭上眼,捂着嘴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翌日一早,陈曲出门,有人安慰。
“陈曲同志,你没事吧?”
这安慰带着看热闹的心思。
陈曲摇头“没事啊?”
“你们这院子,三家人都全部被带走了,出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热闹得很,他们都听到了,但是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又不敢出来看热闹,这不是一早就守着么,想要掌握第一消息。
“不……不知道。”陈曲还是摇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不知道的,自然也就有知道的“我听周家那小儿子说了,好似……偷东西吧。”
“周家那小儿子不是干事么?”
“对啊!透露了点,陈曲啊,你说是这么回事吗?”
陈曲满脸的歉意“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偷的是你家的东西,你不知道?”
陈曲一惊“我……我家的?不……不可能,一定是误会。”她赶忙摆手。
“我家的东西都上交给国家了……”陈曲小声的嘟囔。
“诶!对啊!”耳朵尖的妇人一拍手“不是偷陈曲家的,是偷国家的东西!!”
得了第一手消息,这妇人也不为难陈曲,转身就走“哎呀……这张秀那老娘们……居然这么坏心。”
“什么?”
大家都跟着那妇人“说说啊,赶紧的!!”
围着陈曲的人都走了,跟着那妇人离开。
吱呀一声,院子里最后一个人出门了。
小姑娘乌黑的头发扎着两条麻花辫,看到陈曲站在院门口,抓紧了手中的布袋,紧张的看着陈曲。
陈曲将准备好的篮子递给她“喏。”
小姑娘吓得退后两步“什么……什么?”
“谢礼。”篮子塞给小姑娘“若是可以,今天别出门。”说完,她就离开了院子。
“陈曲?公社委会那边找你,你赶紧去一趟。”街道办的妇联赶过来,就看到出门的陈曲。
陈曲一愣“好!”乖巧的点头,跟着妇联的脚步,匆匆离开。
小姑娘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抓着手里的篮子,然后掀开上面盖着的布。
吃?吃得?
小姑娘一愣,犹豫了一下把篮子放回屋里,匆匆离开。
“若是可以,今天别出门。”
小姑娘已经走到巷子口了,咬着唇,转身跑回院子。
没有看到巷子口有两个人蹲在那,原本看到那小姑娘就站起来,谁知她突然掉头离开了。
这?
两人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陈曲去了公社,心情极佳,她看到了又被拉去游街的陈振华一家四口。
“陈曲,你胡说八道,这怎么是你家的?”
“我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
面对他们的狡辩,陈曲好似鼓起勇气,一一将被搜出来的东西做了说明。
你们当然没有见过,因为是她放进去的!
嘻嘻!
陈曲心底哼着曲儿。
“不!”
“苍天啊,我真的没见过。”张秀摇了摇头,头发凌乱了“真的是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了,这都是从你们家里搜出来的。”
“他们三个,可是从小洋房被抓的,人证物证俱在。”
一声怒喝,痛心疾首“思想腐败,风气不正,通通都拉下去,等开会决定量刑。”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陈曲……陈曲污蔑我们,陈曲陷害我们……我们没有啊!”
“王主任,她……她一定私藏了,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买东西,连续两天了……”
眼看着大家都要被拉下去了,张秀指着陈曲声音尖锐又嘹亮。
陈曲一愣,她摇了摇头“我……我都是自己的钱。”
“你什么钱,你都上交了,你哪里来的钱……你以为你还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张秀怒道“一定是她,她一定藏了不少东西。”
陈曲抿唇低下头没说话。
“陈曲同志,你说说可有这回事?”王坦看着陈曲,面容肃穆。
“没有。”陈曲摇头“我的钱……都是上交财产后,公社委会知道我要下乡,所以补偿了些钱和票,让我买些东西,做下乡准备,这钱还是刘干事交给我的。”
“刘永平,可有这事?”
“王主任,确实有这事。”刘干事翻找下公文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个文件袋“主任,你看……”
王坦点头。
“我买了些吃食,不太会做饭,就去国营饭店吃的……”陈曲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张秀没想到陈曲买东西的钱是公社委会给的“这……怎么可能。”
“账可以去百货大楼和供销社查……刘干事给的钱和票够的。”陈曲小声的说着,不像张秀那样歇斯底里。
“还剩一些,是文瑶给的。”陈曲紧张的握着手“难道……不可以吗?”
文瑶?
王坦一愣。
刘干事赶忙在王坦耳边低声两句。
原来是军政那边的,他冷肃的面容略微松了松“当然可以。”
“你们偷盗国家财物,挖人民群众墙角,思想败坏,作风不正,还污蔑好同志,罪加一等,拉下去。”
刘干事送陈曲出来“这事,连累你跑一趟。”
“没事。”陈曲摇头“为人民服务,我应该的。”
“陈曲同志的觉悟就是高。”刘干事连连说道“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多谢刘干事。”陈曲轻轻点头。
有了这事,陈曲正大光明的去百货大楼买了些吃的,再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这儿可真好!
天天吃得饱,还吃得好,偶尔吃点小零食,美滋滋!
陈曲提着大包小包的,看到巷子口的秦风“秦队长……”
秦风看着陈曲纤细的手提着那么多东西,白皙的手已经勒红了,眉头微蹙。
“需要帮忙?”
“不用,谢谢!!”陈曲摇了摇头,跟对方保持距离“是找我的么?”
“人判了,公告已经贴出来,你可以去看看。”
陈曲一愣,这人是来跟她说这事的?
“好,谢谢。”陈曲略微的点头。
显然,秦风就是来说这事的,说完他绷着脸就走了。
陈曲回头看了一眼秦风的背影,穿着民兵服有一些土,但宽肩窄腰,身材不错。
不过,陈曲不care就是了。
不愧是关键时期,速度就是快!
人是昨晚抓的,刑第二天下午判的,讲究的就是效率。
真不错!
那盗窃的那三家人被打了典型,主谋死刑,从犯下放。
陈曲回到院子,看到小姑娘的屋子门没关。
“你……你回来了。”小姑娘拿着两个馒头啃,面前的是一碗咸菜“你……你要吃么?”
见陈曲看着自己,她大大的眼睛满是不舍,递给陈曲一个馒头。
“不用。”陈曲把手里的东西展示了一遍“我有更好的。”
小姑娘一愣,大口咬着馒头,腮帮子鼓鼓的,略微有一些可爱。
陈曲关上门,把买的东西收入空间。
她清点了一下自己这些天购买的东西,虽然不算很多,但无所谓,毕竟她有钱!!
刚穿过来的那天晚上,她可忙了。
将陈振华一家四口搜刮的财物收了一半,再去外祖留给她的宅子里放置的财产全部收了,当然还有吴、黄、胡三家的家产,她收了小小的利息。
让陈曲最满意的是,这三家人口众多,吃的物资囤积了不少,她全部都笑纳了
其余的是她买的东西,这儿不好大肆张扬的买,下乡了自然就可以了。
陈曲哼着歌儿,吃着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红烧肉。
满意的眯着眼眸,餍足的仿佛跟只猫一样。
太好吃了!!
突然有点儿不舍的这里了。
傍晚,小院又热闹了起来。
“就是这里……”
陈曲倚在门框,看着院子里来的人。
小姑娘慌张的关上门,明哲保身。
“谭丫头,开门!”
街道办妇联主任伍二前,带着红袖章,敲着门。
“我是伍婶子,你开门。”
伍二前敲了半天,略微的不好意思“首长,这丫头就是胆子小……”
“陈曲,谭丫头可在家。”她看到陈曲站在门口,连忙问道。
陈曲点头“在。”
“谭丫头,开门,婶子知道你在家……”
小姑娘怯生生的打开门“伍婶子,你怎么来了。”然后看到伍二前身后站着的人,害怕的捏着自己的衣摆。
“苗苗。”
谭苗抬头“你……你认错人了。”然后慌乱的低着脑袋。
“苗苗……我是妈妈啊。”穿着军装的女人满脸的心疼。
妈妈?
谭苗不敢抬头。
“苗苗,我是爸爸。”穿军装的男人面容刚毅,声音如洪钟,生怕惊到了小姑娘,略微的压低了声音“苗苗,爸爸妈妈来找你了……”
伍二前上前“谭丫头,你爸妈来找你了,你快看看……”她拉着谭苗的手。
谭苗抬头“爸爸?”
“妈妈?”
“嗯,孩子,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女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上前一把抱着谭苗。
一家三口哭了好一会,收拾了心情“苗苗,跟爸妈回家。”
“对对对,回家!”
谭苗点点头,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提着篮子跑到陈曲面前“给你。”
陈曲挑眉,伸手接过谭苗递过来的篮子,弯腰在她耳边“冒牌货都没有自卑,你自卑个什么劲,不服就干,别跟我说掀桌子都不会,你才是正品。”
她提了提手中的篮子“这是谢礼。”
说完,并没有跟谭苗的父母交谈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进屋关门。
“苗苗,你跟她很熟么?”
谭苗摇头。
“那我们回去了。”
谭苗点头,牵着军装女子的手。
一家三口离开院子,院子就剩下陈曲一个人了。
陈曲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真是可爱的小姑娘。”她捏了块糕点塞嘴里,滋味很好,她轻轻哼着歌儿。
谭苗,书中陈曲在这院子挨饿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杂粮窝窝头,却在第二天被人拐走了,下午再住进来的时候是一个跟谭苗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当晚某部队的参谋长带着妻子上门,认了那小女孩,带了回家,成为大院里的小公主,等十年后找到真正的谭苗后,她已经嫁作人妇,生了四个女儿,被搓磨的不成人形,回到家还要被人对比,让人嘲笑,父母还嫌弃她丢人,最后自杀了。
这回,还会如此么?
毕竟代替谭苗的冒牌货是女主的妹妹,更是女主的助力。
谭苗,做什么大院的小公主,要做就做大院的女王,我拭目以待。
今天是下乡的日子,陈曲一早就收拾了些东西,提着个包袱出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三角梅,选了一条枝桠 ,裁剪大概二十厘米左右,找个罐子扦插,抱着它,早早就到了知青办等待。
“陈曲同志,你来的这么早。”知青办的张姐笑着说道。
陈曲点头“自然,总不能让大家等我,早些来比较好。”
脸上不施粉黛,模样清丽可人,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扎起,增添了些英气。
张姐看着陈曲,多好多漂亮的姑娘,下乡可惜了。
“陈曲同志,我娘家侄子是机械厂的工人……”
“陈曲同志,你这……”一旁的李干事打断了张姐的话,指着陈曲手里抱着的罐子。
陈曲垂眸“这是我从家里折出来的三角梅,算是个念想。”
张姐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尴尬的笑了笑“你先坐会,我们去看看其他人……”
两人出了知青办,李干事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疯了……她可是资本家大小姐……”
张姐苦笑“瞧我这脑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回头看到陈曲不施粉黛的脸,扎着高马尾,干净清爽,她怎么一下子就忘了陈曲的身份。
陈曲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架不住她耳朵灵啊。
抬手拨弄了一下三角梅枝桠上的叶片,丝毫不在意。
“陈曲同志,你先喝点水。”张姐脸上带着歉意。
“多谢。”陈曲接过杯子,很安静的坐着。
不知道怎么的,下乡的知青一直都没来,眼瞅着时间都晚了。
李干事皱眉,这些小年轻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这怎么回事,张姐,我去催催其他人。”
李干事的催促是有效果的,不一会儿,一群青年聚集在一起。
有男有女,有穿着打扮都相对时髦的,也有大包小包,比较狼狈的。
“你好,同志,我叫崔民,沪市农机厂子弟,主动申请下乡的,你也是吗?”一青年眉目清秀,一眼就看到中了陈曲。
陈曲并没有说话,心里思索着,崔民?
书中有没有这个人物,跟陈曲是否有仇?
陈曲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这个人,可能是路人甲。
陈曲正要开口,就被一女子给打断了。
“崔民,你凑什么近乎啊。”她把崔民拉到一旁“她可不是主动下乡的……原本该下放呢。”
陈曲垂眸低头,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好似被这姑娘的话伤到了一样。
“啥意思啊?”
不明就里的其他人,原本有几个看着陈曲模样好的男青年也想上前,听到这姑娘的话,赶忙问道。
下放可不是什么好词!
赶忙跟陈曲拉开距离。
“就是!”几个女青年叽叽喳喳的,从刚开始的防备,到后面的轻视。
那姑娘神神秘秘的“资本家的大小姐……”
“阿?”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勾当,还装什么知识青年下乡。”
张姐见陈曲一直站在那没说话,怎么还没下乡呢,就排挤人了?
她皱眉上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都是知青,工人子弟,下乡建设祖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张姐,她怎么可能……”
李干事冷着脸“够了,都给我安静。特别是你管采萍。”她看了一眼一直挑拨的女青年。
管采萍张嘴,看李干事的脸色不好,讪讪地闭上。
管采萍?
陈曲看了一眼那女青年。
不会是书中女主的好闺蜜吧?
陈曲心中嘀咕。
书中管采萍是女主的好闺蜜,两人在下乡的火车上认识的。
她看了一圈,这里所有下乡的女青年,没有一个符合书中所说的女主。
难道是同名?
李干事看着他们,把手里的介绍信发下去“你们这一批是去G省平湖的,但是下乡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地,给你们的介绍信可要拿好了,到了下乡的地方要让那儿接收的。”
陈曲打开介绍信看了看,她的身份是纺织厂工人子弟,毕竟陈曲外祖上交的三个纺织厂不是摆设,陈振华一家子被逐出陈家族谱,她陈曲现在的身份是纺织厂前厂长陈中校的孙女,跟陈振华一家四口,可没有任何关系。
资本家说的是陈振华一家四口,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干事一句都是工人子弟,崔民一听,又凑了过来“同志,你叫什么?”
“李干事,该赶火车了。”张姐吆喝一声。
“不是还差一个人么?”李干事看着这一群人,名字点过了差一个。
“他们家距离火车站比较近,就说先去火车站了,我们到火车站能看到他。”
“行,赶紧的,别错过了。”李干事连连点头,带着他们前往火车站。
上了火车,陈曲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拥挤的火车,嘈杂的声音,难闻的气味。
陈曲一点都不介意,她的位置靠着窗,将车窗往上推半,撑着下巴看着火车外的站台。
另外一只手始终抱着那插着三角梅的罐头。
“你去哪里?”
“H省。”
“我也是H省。”
“我也是,我也是……”大家发现去一个地的位置都是挨着的。
那边七八个知青已经聊起来了,这边还在放行李,找位置。
“陈曲?”
管采萍看着自己的火车票,眉头紧锁。
显然没想到跟陈曲坐一块了。
陈曲回头,发现不就是嚷嚷着她应该下放不是下乡的女青年管采萍,女主的闺蜜?
她也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望着窗外的站台。
“喂,我跟你说话。”管采萍没想到陈曲不理她,伸手扯陈曲。
陈曲避开了她的手,回头皱眉看着她“你有什么事?要干什么?”
“我朋友要坐这里。”管采萍说道“跟你换个位置,你起来……”再一次去拉陈曲。
这不巧了,就拉到了陈曲手中的三角梅枝条。
“啊!!”她吃痛尖叫一声,看着自己的手都出血了。
“怎么了……”三两个相熟的男女凑了上来。
“采萍,你的手出血了。”
看来,去G省的路上不无聊了。
“这位同志,说话归说话,你动手干什么,都弄到采萍的手出血了,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曲被管采萍的朋友讨伐了。
“我动手?”陈曲指着自己,茫然又无措。
好看的眸子水波潋滟,干净又清澈。
“可能是误会。”男青年背着包袱,显然是刚刚上来,看到这一幕,立即有了偏向,赶忙拉着激动的女青年“李秋娣,你不要那么激动。”
李秋娣?
书中好似没有这个人。
看来是不需要着墨的背景板。
“张建国,你护着她?采萍都受伤了,你没看到么?”李秋娣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建国。
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陈曲“狐媚子。”
“我坐的好好的,她跟我说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动手,我只是躲开了,她碰到了我的花,被刺到了,与我无关。”陈曲腔调语速都略微的慢许多,软糯轻柔的,但咬字清晰。
“你看看……都说可能是个误会。”张建国推开李秋娣“你就别在这里捣乱了。”
“采萍,赶紧擦一擦,这小伤口,又没多大事。”张建国翻出帕子递给管采萍。
管采萍跺脚“张建国,什么没多大的事,我受伤了。”
“知道了,再不擦一擦,伤口就愈合了。”张建国敷衍两句“你不是要换位置么?我跟你换……你和李秋娣坐一起。”
张建国把管采萍拉到隔壁的位置,然后一屁股坐在陈曲旁边。
管采萍:??
“张建国!!”
“别喊了,赶紧坐下吧,别挡住别人了。”张建国语气略微的有一些不耐烦。
“崔民,这里……过来。”张建国挥了挥手,跟后面上车的崔民说道。
崔民的位置刚好在张建国对面。
“这么巧啊,同志。”崔民热情洋溢的笑着,跟陈曲打招呼。
管采萍见状咬牙,气呼呼坐下。
李秋娣眼眸一转“采萍,你之前说她不应该下乡,该下放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坏分子才会被下放的。”
坏分子?
下放!
大家竖起耳朵,目光都落在了管采萍和李秋娣身上。
谁是坏分子?
陈曲撑着下巴,看着站台上来往的人,不仅没搭理崔民,更没有搭理管采萍和李秋娣。
毕竟这些人不过都是小菜,还得等主食上桌,不然她的表演不是亏了么。
“这位女同志,我叫张建国,你叫什么……”张建国坐在陈曲身边,热情的跟陈曲打招呼,好似管采萍和李秋娣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崔民,你认识这位女同志?”张建国见陈曲不理自己,不由得询问崔民。
崔民笑了笑“在知青办见过。”
“诶,都怪我妈……她非得给我准备什么,让我都没来得及去知青办,只好先赶火车了。”张建国懊恼。
管采萍没想到李秋娣都提出来之前的话题,关于陈曲身份的,陈曲不仅不在乎,就连认识的张建国也忽视她们。
“你们别被她骗了,她是陈家大小姐,资本家坏分子……”管采萍咬牙,指着陈曲说道。
资本家坏分子?
齐刷刷的大家目光落在陈曲身上。
素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没有掩盖她的风采,青丝高高束起,修长白皙的脖颈,面容白皙,眉眼温柔,确实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
资本家大小姐!
是了!
若不是怎么会有如此气质的女子。
从高门大户走出来的,优雅知性,既有教养的样子。
不过,陈家大小姐?
是哪个陈家?
“我记得……好似有一家陈姓坏分子前两天都在游街,莫不是那个陈家……”
张建国一愣,看着陈曲,屁股都挪动了,跟陈曲保持一定的距离。
崔民脸上的笑收敛了些,撑着桌子的手都收了回去。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都想知道怎么个回事,陈曲到底是什么身份。
也有人提出异议“不会吧……如果她真的是那陈姓坏分子,那她怎么在这?”
不是应该一起抓起来批斗,游街,下放么?
“对啊,管采萍,你不会是嫉妒人家吧。”见陈曲丝毫不在意,也没有闪躲,怎么可能是坏分子呢。
管采萍气急败坏“我怎么可能嫉妒她。”
“怎么不可能,人家比你漂亮啊。”
“哈哈哈!!”
管采萍涨红了脸“我……不信你问陈曲,看她怎么说。”
齐刷刷大家看着陈曲。
张建国笑道“陈曲同志,你不回应一下吗?”
陈曲回头,看着这么多双眼睛,十分的坦然“我不是坏分子,是应召组织,下乡建设的有志青年。”说完,她突然笑了一声“要是坏分子,正如刚刚那位同志所言,我应该被抓起来游街,而不是跟你们一起下乡。”
“对啊!!”大家纷纷点头。
“就是!道理就这么简单,差一点被管采萍给忽悠了。”张建国恍然,连忙点头“陈曲同志,真不好意思……她性子不太好,你多见谅。”
管采萍没想到大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陈曲,她赶忙说道“你们别被她骗了……”
陈曲很是认真的看着管采萍“这位同志,嫉妒使人扭曲丑陋。”
“你……”管采萍指着陈曲。
“好了,别堵住人家要上火车的人。”崔民皱眉。
管采萍面色一僵,见大家都不再搭理自己,气呼呼的坐下。
凭什么陈曲一句话就让大家相信,凭什么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信。
转头看着崔民和张建国围着陈曲说说笑笑,明明陈曲都不搭理他们,他们还热情的不得了。
就因为她长得好看么?
狐狸精!
恶意的视线,陈曲不用看,都知道是管采萍的。
“你这是什么花?”
“能扦插得活么?”
“为什么你要带着下乡啊?”
耳边锲而不舍的声音,陈曲皱眉看着一旁的张建国。
突然被陈曲看着,张建国刷的一下脸都红了“你……我……”他抬手摸了摸脸“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可以安静一下么?”
张建国愣愣的点头“可……可以。”
可算是安静了。
呜……
火车轰鸣!
随即窗外的景象慢慢的往后倒。
火车越来越快,窗外的风吹进来,陈曲的发丝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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