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四年前那场雨夜，桑墨礼是真的差点死了。
周漾回想着自己跟他重逢的这几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被他遇见最狼狈的自己，又被他堵在厕所。
然后又被他堵在出租屋楼下，兼职的更衣室。
再到他去周家救自己，带走奶奶，发生关系……
一点一点，都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跟四年前的墨礼重合。
他真的变了很多，变得偏执，易怒，小心翼翼。
虽然嘴上说着最狠的话，但他的关心和着急，她都能感受到。
或许是桑墨礼身上的伤疤刺激了周漾，她咬唇沉默了许久开口。
“他是自虐过吗？”
苏南归的视线从游戏里移出来，冷声吐出了一个字：“是。”
周漾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指甲在手心深深留下了痕迹。
胸口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住，连呼吸都要很用力。
苏南归继续打游戏，没有去看周漾通红的眼睛。
他心里也在庆幸她没有问桑墨礼手腕上的疤痕，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眼前模糊一片，周漾连忙低下头，眼泪滴在了自己的手臂。
苏南归一局游戏打完，还没等到周漾问第二个问题。
他抬头看见周漾脑袋低垂，双肩微微颤动，心里也不太好受。
抽出纸巾递给她：“还好吗？”
“要不，剩下的问题，改天再问吧。”
周漾摇摇头：“你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她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苏南归拍了张照片发给桑墨礼。
猜猜这个地方在哪里？
周漾去洗手间放肆的发泄出了自己的情绪后洗了个脸。
她重新坐回位置上：“两年前桑家多人入狱，是他做的吗？”
苏南归没有犹豫的点头：“是他。”
“周漾，你就不问我，他过不过得好吗？”
周漾轻笑一声：“你想忽悠我浪费一个问题吗？”
她不是没心的人，又怎么会看得出来他过得好不好。
那样的情况下分手，彼此都是遍体鳞伤，那样的痛，说深入骨都不为过。
苏南归的手机响起，他有一刹错愕，没想到这个点在开会的男人会打电话来。
“他的电话。”
周漾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
桑墨礼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紧张：“你在T大？你对面的人是谁？”
苏南归轻笑一声：“就是一个，同学。”
对方沉默了几秒，阴恻恻的嗓音响起：“你的同学，叫周漾吗？”
不等苏南归开口，桑墨礼冷笑一声，阴鸷的声音如同地狱来勾魂的厉鬼。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苏南归，你他妈跟老子说你的P友约你。”
周漾表情僵了一下，不是她想听的，实在是桑墨礼的声音太大声了。
苏南归脸上的假笑都快要挂不住了：“那个……我说过吗？”
他听见电话那头已经有脚步声和按电梯的声音。
接着，桑墨礼犹如淬了毒般冰冷的声音从牙齿缝挤出来：“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不打死你，老子叫你爹。”
苏南归双眸惊恐放大，：“卧槽，你他妈玩这么大。”
电话已经被挂断，周漾低笑出声：“你们这四年一直在一起吗？”
苏南归又是那副痞痞的模样：“你这是第三个问题吗？”
周漾美眸瞪他：“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第三个问题，告诉我桑墨礼身上所有的刀疤是怎么来的。”
苏南归刚好喝了口咖啡，差点被呛死。
“趁火打劫就是你这样子。”
“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把他这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