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铭择就跨上单车骑走了。
王惠芳看着顾铭择离去的身影,感受着手里大包小包的重量,心里感叹这姑爷可真是出手阔绰。
又想到今天上门和女儿相看的小黄,虽然家底可能没这么厚,应该也差不到哪去,等自家闺女和他处上了,应该对大丫也差不了。
这么想着,王惠芳哼着歌转身,关上院子大门,忙活一大家子事儿去了。
薛宝珠正迷迷糊糊睡着呢,就听见薛婉房间里传来一阵吵闹。
但夏日的午间太好睡了,蝉鸣渐弱,阳光透过纱帘洒落一室斑驳。
床尾的电风扇摇头时发出阵阵有规律的嗡嗡声,送来阵阵清凉,桌上散落没看完的诗集偶然被风掀动,哗啦一下又落回原处。
薛宝珠不安分的在床上动了动,咂了咂嘴,裹着薄被又睡了过去。
梦里,自己坐在长桌前,顾铭择光着上身,肌肉精壮,给自己端来一道又一道美食。
薛宝珠一会看看桌面上的菜色,一会抬眼看顾铭择,咽了咽口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馋哪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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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婉的房里闹开了锅。
王惠芳本来是来给薛婉送小黄送的一只手表。
最近小黄来的勤,回回都带着东西上门,就是自己这个女儿像吃了枪药似的,避着不见,要是自己逼着她见面,就拉着个脸。
为了不把人得罪狠了,有时薛婉说不想见,王惠芳就随她去了。
对黄华生就说女儿害羞,不好意思。
黄华生对哪里听不出这是借口,不过他不在意,他想要的又不是这个女人,他看中的是这桩婚事背后的利益。
至于薛婉的愿意与否根本不在黄华生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世上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刚开始自己不还是听老子娘的话来相这劳什子亲。
那天遇见顾铭择以后,黄华生往薛家跑的勤,可惜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对,再也没碰上过顾铭择。
先前黄华生上门都带些苹果或者单位发的米面粮油什么的,今天黄华生下了血本从黑市淘换了块二手的上海牌手表,成色不错看着和新的没两样,花了六十块,快顶上黄华生小俩月工资了。
他今天来就是想要王惠芳一句准话的。
果不其然,王惠芳见了手表,两眼放光,虽然没答应但话里话外意思就是女儿交给自己说服,可以回去准备彩礼,下回上门提亲了。
黄华生胸有成竹的来,得偿所愿的回去了。
等王惠芳捧着手表推开薛婉的房门,还没说话呢,就看见角落放着的大包小裹。
王惠芳笑容僵在脸上。
“你这是?”
薛婉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像是没发现自家母亲僵硬的笑容,平淡开口。
“哦,我上午去报名了下乡,三天后有一批知青要下乡,去西省。有人病了,去不了,就把我给加上了。”
“你,你……”
王惠芳如遭雷击,指着薛婉,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薛婉冷漠的看着自家母亲,最近她真是受够了。
那黄华生天天往家里跑,整个人脸皮厚的不行,和第一次见面判若两人。
就算自己不给他好脸色,有时甚至还出言讽刺他几句,他也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调情似的说自己不懂事。
有人这样包容自己,薛婉并不觉得开心,因为黄华生笑着看向自己的眼神让薛婉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