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刺目的白光,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听觉和感知!
那是她!
是十八岁的林晚!
是大三下学期,为了那个微景观竞赛,在建筑系专用绘图教室熬了整整两个通宵后,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啃着自己省下钱买的小熊饼干补充能量的……林晚!
照片的背景,是绘图教室特有的巨大灯桌和堆叠的模型材料架。
她甚至能认出照片一角,她当时正在修改的那张关于社区口袋花园的草图!
七年前……这张照片拍摄于七年前!
是谁?
是谁拍下的?
沈恪?
他怎么会……他怎么会拍到这张照片?
他那个时候……就认识她?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防备。
她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有握着皮夹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抖得那张泛黄的照片在透明夹层里都跟着簌簌作响。
就在这时,她颤抖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皮夹另一侧的一个隐秘夹层。
那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几乎是凭着本能,她僵硬地、颤抖地翻开那个隐蔽的夹层。
一张折叠起来的、同样泛黄的纸条,静静地躺在里面。
纸条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显然被反复打开又合上过无数次。
林晚的呼吸完全停滞了。
她伸出冰冷僵硬、几乎不听使唤的手指,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折痕深深、脆弱不堪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她颤抖着,一点一点,将它展开。
纸条上,是几行用黑色钢笔写下的字迹。
那字迹,林晚无比熟悉——力透纸背,转折处带着特有的、属于沈恪的锋利棱角。
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其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刻进纸张的纤维里。
然而,那锋利笔迹所承载的内容,却像最温柔的刀锋,瞬间剖开了林晚冰封的心脏,露出了里面最柔软、最不设防的血肉:“不敢靠近,又舍不得走。”
“你啃饼干的样子,像只护食的小松鼠。
笨拙又认真。”
“设计稿上的线条在发光,你也是。”
“林晚。”
“名字也好听。
像傍晚的风。”
“想和你说话。
想告诉你,你画得很好。”
“可你身边的人都在笑,你眼睛那么亮。”
“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
“只能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
“再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