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过是一场心血来潮的戏弄?
一场高高在上的总裁,对卑微下属随兴所致的玩笑?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痛楚。
她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沈恪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只剩下冰冷寒意的眼睛。
再多待一秒,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失态。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林晚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乱而急促,像她此刻溃不成军的心跳。
厚重的红木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林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走廊里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她闭上眼,用力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浓重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股汹涌而上、几乎要将她撕裂的酸楚和委屈。
不能哭。
绝对不能在离他办公室这么近的地方哭出来。
那只会让她显得更加可笑和可怜。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挺直脊背。
一步一步,僵硬地、却竭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走向电梯间。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把自己变成了一台精密运转、只属于工作的机器。
她屏蔽了所有关于沈恪的信息,屏蔽了小夏欲言又止、充满八卦的眼神,屏蔽了公司里那些或好奇或同情的窃窃私语。
她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像压榨海绵里的最后一滴水一样,疯狂地投入到一个新的城市生态公园竞标项目上。
这个项目体量巨大,竞争激烈,是公司未来两年的战略重点。
林晚主动请缨,成为了项目组核心成员之一,负责最核心也最艰难的景观概念设计部分。
她不再去总裁办,所有需要沈恪签批的文件,都通过秘书转交。
所有需要汇报的会议,她都掐着点进去,汇报完最关键的数据和结论就立刻离开,目光绝不与主位上的那个人有任何交汇。
她强迫自己忘记那个楼梯间的夜晚,忘记篝火旁他灼人的目光,忘记办公室里那句冰冷的“辞职报告”。
她把自己埋进浩如烟海的设计规范、生态数据、案例分析和无穷无尽的图纸里。
咖啡成了续命的燃料,办公室的沙发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