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沈总,关于第三部分的动线规划,我们其实参考了最新的……林助理。”
沈恪的声音毫无波澜地打断她,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玻璃上,“如果对专业判断有异议,明天早会可以当面阐述。
现在,执行。”
“嘟…嘟…嘟…”忙音冷酷地宣告结束。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冷漠地亮着,映照着林晚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她死死盯着那部暗下去的电话,牙齿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内侧的软肉,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视野边缘迅速模糊。
不行。
不能在这里。
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得转椅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出这片令人窒息的格子间牢笼,高跟鞋急促地敲打着光洁的走廊地面,在深夜空旷的写字楼里激起空洞的回响。
目标明确——安全通道。
那里没有摄像头,只有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和永远不会停歇的通风管道低沉呜咽。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隔绝了外面规整光亮的世界。
楼道里只有惨绿色的应急灯散发着幽光,空气里是灰尘和旧油漆混合的沉闷气味。
她背靠着冰凉粗糙的墙壁,身体一点点滑下去,最终蜷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手臂环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了进去。
肩膀无法控制地开始细微地颤抖。
被甲方无理刁难、被同事甩锅背刺、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这些都没能真正击垮她。
但沈恪那轻描淡写的一句“重做”,轻易就碾碎了她强撑的堡垒。
他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精准地落在她最脆弱的神经上。
胃部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提醒着她空空如也的状态。
她摸索着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小块被压得有点变形、用纸巾小心翼翼包好的小熊饼干——这是她最后的储备粮。
撕开包装纸的动作带着点泄愤的意味,饼干碎屑簌簌落下。
她把那点可怜的甜食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试图用那点微不足道的甜味和酥脆感,压下去自胃里的空虚和心口翻涌的酸涩委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林晚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个时间,除了保安例行巡逻,谁还会来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