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挣扎也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当没生过吧。”
电话那头,母亲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猛地噎住了。
紧接着,是更加疯狂、更加恶毒的辱骂和诅咒,像开了闸的污水,汹涌而出。
陈霜没有再听下去。
她面无表情地移开手机,指尖悬在那个红色的挂断图标上,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按了下去。
世界瞬间安静了。
消防通道里只剩下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冰冷的墙壁间回荡。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和一双深不见底、仿佛燃尽了所有温度的眼睛。
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
她靠着冰冷的防火门,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股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滔天的愤怒和绝望在体内冲撞后的余震。
她仰起头,看着楼梯间上方那盏昏暗的、蒙着灰尘的感应灯。
灯光惨白,像一只冷漠的眼睛。
结束了。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短暂的死寂并未带来安宁,而是风暴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第二天傍晚,陈霜刚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出租屋的房门,一股浓烈的、廉价的烟草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僵在门口。
小小的客厅里,烟雾缭绕。
父亲佝偻着背坐在唯一一张旧沙发上,闷头抽着烟,脚下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
母亲叉着腰站在屋子中央,脸色铁青,像一尊即将喷发的火山。
陈阳则斜倚着墙,拿着手机打游戏,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
桌上放着她省吃俭用买的小台灯,灯罩被撞歪了,可怜地耷拉着。
“你还知道回来?!”
母亲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猛地刺破凝固的空气。
她几步冲过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霜脸上,“翅膀硬了是吧?
敢挂我电话?
敢说没生过你?
我告诉你陈霜,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门!”
父亲也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而沉重:“霜,别闹了。
你妈说得对,阳阳结婚是大事,你这当姐姐的,不能不管。
家里养你这么大,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二十万,你想想办法。”
陈阳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懒洋洋地瞥了陈霜一眼,语气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