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立刻嚷嚷起来：“我就想问你们医院和这个医生，要怎么赔偿我丈夫的腿！？”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看出来了，王桂芬这个做法根本就不是为了讨个说法，纯纯是冲着赔偿去的。
可程郁根本不惯着她，冷冷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给你赔偿？”
“因为你害我们没了一条腿。”王桂芬说着又要哭：“要不是你，我家建国也不会躺在床上再也站不起来…”
“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望着我男人一个人赚钱，没了一条腿，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任凭王桂芬嚎哭，程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像是没听到一样。
见他没有反应，王桂芬渐渐收了声，她可没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现在众人已经在情感上站在她这一方了，最重要的是利用好群众的同情心，逼着这个医生赔钱。
“哭够了吗？”程郁转了转手腕上的表，抬头看向王桂芬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情绪：“你说是我害杨建国没了一条腿？”
王桂芬被他看的有些退缩，但想到要不来钱的后果，她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啊。”
“呵。”
程郁忽然嗤笑一声，王桂芬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你害了人还能笑的出来？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笑你又蠢又坏，而且坏的很没水平。”
一句话让人群炸开了锅，护士长连忙安排其他人安抚躁动的众人。
赵文洲也头大起来，他就知道以程郁的脾气不会那么好说话。
温青璃眼中的担心更盛，她倒是不觉得程郁说的有什么不对，王桂芬这番行为无异于农夫与蛇，说句蠢坏不为过。
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站在表面的弱势群体那一方看待问题，程郁的表现只会让群情更加激愤。
程郁摘下胸前的钢笔轻轻扣了两下，清脆的声响让人群安静下来。
“杨建国送来医院时，整条右腿已经发黑流脓，不截肢就是死路一条。”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病历本推过去，笔尖点在签名处上：“这份同意书是你在手术室门口签的。”
王桂芬脖子梗的有些红：“是你逼我签的！我不想签的。”
“哦，是吗？”程郁轻笑：“那你说说我是怎么逼你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王桂芬身上，她攥紧衣角，好半天才开口：“你说，你说不签字就让我男人死在里面。”
程郁将笔放回口袋，向前一步垂眸看着神色慌张的王桂芬：“你确定我是这么说的？”
王桂芬咬了咬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可程郁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手术那天的事情，你要是记不清，需要调监控帮你回忆一下吗？”
“还有据就诊记录上来看，其实杨建国的腿也并不是不能保住。”
原本惴惴不安的桂芬一听，以为抓到了漏洞，她指着程郁对着人群大喊：“你们看他承认了，他就是故意截了我家男人的腿。”
围观人群又要暴动时，程郁冷冷扫了一眼：“如果你没有因为救护车的出诊费，和医护人员纠缠半个小时的话，杨建国可能就不会截肢。”
话音刚落，王桂芬的眼神立马闪躲起来，她是因为出诊费讨价还价了，可那又怎么了？谁家救护车要收费的，医院不就是为大家服务的吗？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是怀疑你故意锯了我们的腿，所以你就得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