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杨建国这么对待，问他要点钱也是应该的，而且医生赚的那么多，花的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王桂芬恨恨地补了一句：“今天不赔我们钱，我是不会罢休的。”
她说完这些话，杨建国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抬了抬眼皮：“要不过来钱，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那些放债的可都是硬茬，没再约定时间把钱还上，恐怕他另一条腿也保不住，所以今天必须弄到钱。
想到这杨建国眯了眯眼，他招了招手示意王桂芬离近点，俯身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王桂芬听完抬头，眼睛睁得大了些：“这…真的行吗？”
她有些犹豫：“万一他就是不愿意赔偿…”
杨建国不等她说完，就截断了她的话：“那就按我说的办，你还想不想过上好日子了？”
提到钱，王桂芬眼中满是贪婪，随即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陈怀刚回到休息室，就碰到了刚好来找他的季珍珍。
看到他来，季珍珍把早已准备好的茶点放到陈怀的桌子上。
“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我吃着味道还不错，送来给你尝尝。”
季珍珍知道陈怀因为最近手术的事情不太开心，借着送东西过来开导一下。
她这个师兄哪都好，就是过于敏感爱钻牛角尖，偏偏心又软，一遇到特殊的病患就开始泛滥爱心。
虽然科室之间离得不近，可陈怀隔三差五就给王桂芬送吃送喝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季珍珍的耳朵里。
陈怀掩去眼中的疲态，笑着说了句：“季师妹有心了。”
季珍珍顺势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一点吃的算不上什么，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她指了指陈怀的眼下：“黑眼圈都快要到下巴了。”
陈怀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他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了，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疲惫，他的神经始终放松不下来。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这两天比较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季珍珍撇了撇嘴。
医生哪有不忙的，但是忙到像陈怀这样不休息的还没几个。
“是不是还在想那台截肢手术？”她直截了当地戳破了陈怀的心事。
陈怀愣了一下，嘴角再也扬不起来。
他答应了王桂芬，要为她们解决费用的问题，可他只是个医生能力有限，这种事情还需要找院长商量。
沉思了片刻，开口：“我只想尽自己一份力，帮助她们一家度过当前的难关。”
季珍珍当然知道陈怀的意思，可她们只是医生，世界上比杨建国他们可怜的家庭多了去了，怎么管得过来。
况且，这么多天来，通过其他医护的反馈来看，她不认为杨建国一家有值得帮助的地方。
“你帮他们的已经够多的了。”
陈怀第一时间就为他们申请了医药费用的减免，更是对王桂芬有求必应。
可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人心最是不满足。
见陈怀没什么反应，还是陷入自责的情绪里，季珍珍开口劝道：“杨建国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截肢势在必行。所以你不必为这个事情自责，手术非常成功，病人保全了一条命，这已经是你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陈怀猛的抬头，眼中有一种季珍珍看不懂的执着：“手术做的再成功有什么用，那又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个助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