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听云玉麟的其他类型小说《锦衣卫府小奶包,祥瑞震惊全京城裴听云玉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耳柚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京城,空气凝滞,令人喘不过气。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当今圣上都要亲切唤一声“爱卿”的锦衣卫指挥使裴听云,快不行了。“蚀骨。”多毒的名字,听着就让人骨头缝里冒寒气。太医院那帮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御医,此刻全蔫儿了。他们跪在裴府前厅,个个噤若寒蝉。内堂,冰冷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年轻的景帝,景珩双眼泛红,狠狠盯着地上跪伏的太医。他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拖出去砍了。“废物。一群废物。”太医院院判老泪纵横,头磕得咚咚响。“陛下息怒,指挥使他……他中的是‘蚀骨’啊。此毒无解,无解啊。”“三日。你们就给朕一个三日?”景珩一脚踹翻旁边的紫檀木高几。茶盏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滚。都给朕滚出去想办法。三日之内,指挥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家陪...
《锦衣卫府小奶包,祥瑞震惊全京城裴听云玉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上京城,空气凝滞,令人喘不过气。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当今圣上都要亲切唤一声“爱卿”的锦衣卫指挥使裴听云,快不行了。
“蚀骨。”
多毒的名字,听着就让人骨头缝里冒寒气。
太医院那帮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御医,此刻全蔫儿了。他们跪在裴府前厅,个个噤若寒蝉。
内堂,冰冷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年轻的景帝,景珩双眼泛红,狠狠盯着地上跪伏的太医。他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拖出去砍了。
“废物。一群废物。”
太医院院判老泪纵横,头磕得咚咚响。
“陛下息怒,指挥使他……他中的是‘蚀骨’啊。此毒无解,无解啊。”
“三日。你们就给朕一个三日?”
景珩一脚踹翻旁边的紫檀木高几。茶盏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滚。都给朕滚出去想办法。三日之内,指挥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家陪葬。”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太医肝胆俱裂。他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裴府的天,彻底黑了。
锦衣卫指挥使裴听云是在护驾时中的毒。那场精心策划的刺杀直指皇帝,裴听云以身为盾,挡下了淬毒的利箭。皇帝无恙,他却倒下了。
消息一出,上京城炸了锅。
皇帝景珩震怒,当即下令封锁全城,搜捕刺客余孽。
同时,皇榜昭告天下,悬赏万金,奇珍异宝无数,只求能解“蚀骨”之毒的神医。
一时间,整个大历朝野都因为指挥使一人而风声鹤唳。
裴听云的政敌们,那些平日里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的朝臣,此刻怕是躲在府里偷着乐。
指挥使一倒,他们就能蹦跶了,瓜分他手中的权势,想想都美滋滋。
后宫里,那些娘娘们心思也活络开了。
指挥使虽然是个前朝的戴罪之人,但权势滔天,容貌清冷,俊美无双。
若是能借着“冲喜”的名头,把自家沾亲带故的姑娘送进裴府,万一……
万一指挥使真好了呢?那可是裴听云。只要他还活着,送进去的姑娘,便是裴府名正言顺的亲眷,一步登天,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
就算……就算指挥使真没熬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个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人,还能对送进去的姑娘做什么?
清白的身子进去,照样清白地出来。到时再择一门好亲事,谁敢说三道四?
毕竟,那可是裴府啊。
这桩买卖,稳赚不赔。
“冲喜?”
裴府管家福伯听到这风声,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一跺脚。
“放他娘的屁。我家指挥使是何等人物,岂容那些腌臜货色来糟蹋。这是盼着指挥使好,还是咒着指挥使死啊。”
福伯从小看着裴听云长大,名为主仆,情同父子。
此刻他心急如焚,眼圈红得像兔子,却也对这“冲喜”一说嗤之以鼻。
在他心里,指挥使裴听云清风霁月,不容玷污。
可府外流言越传越凶。
什么张侍郎家的庶女,李尚书家的外甥女,都放出风声,说自家姑娘八字好,旺夫,定能给指挥使冲喜成功。
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裴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福伯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裴府内外,一片愁云惨雾。药味浓得化不开,混杂着绝望的气息。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指挥使这次是在劫难逃,裴府上下准备着最坏的打算时,一个意外打破了死寂。
“让开,让开。贫道有仙丹,能救指挥使。”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得像鸡窝,浑身脏兮兮的老道士,怀里抱着什么,疯疯癫癫地往裴府大门闯。他身上那味儿,隔着老远都能把人熏个跟头。
“哪来的疯子。滚滚滚。”
守门的护卫见状,立刻上前驱赶,脸上满是嫌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来捣乱。
“嘿,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贫道怀里揣着的可是天降祥瑞,能救你们家主子命的宝贝。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吗?”
老道士不退反进,嗓门比护卫还大。
护卫们正要动手驱赶,福伯闻讯赶了出来。他本就心烦意乱,一听门口吵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福伯声音沙哑。
“福管家,这疯道士非说他能救裴大人。”护卫回禀。
福伯皱眉看向那老道。疯疯癫癫,邋里邋遢,不像个有本事的人。可当他的目光落到老道怀里那个襁褓时,微微一顿。
襁褓里是个女婴,小脸瘦巴巴的,皮肤却出奇的白净,眉眼紧闭,睫毛长长的,透着一股子不似凡尘的精致。
福伯的心猛地一跳。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万一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试试。
“让他进来。”福伯开口。
护卫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还是依言放行。
老道士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抱着女婴往里走,嘴里还念念有词。
福伯领着老道士,一路到了裴听云的卧房外。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死气,扑面而来。
老道士也不嫌弃,直接把怀里的女婴往福伯手里一塞。
“接着!此乃麒麟降世,福泽绵长!好生善待之,可活你家主子。”
福伯手忙脚乱地接过那小小的襁褓,入手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的。他低头看去,女婴睡得正熟,小嘴微微嘟着,可爱得紧。
“这……道长,您……”福伯还想问什么。
那老道却已经疯笑着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唱:“麒麟儿,福气宝,救苦救难离苦海喽。疯言疯语无人信,他日便知我神通哦……”
声音渐远,人影很快消失在府门外,留下福伯和一众下人,捧着个奶娃娃,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这叫什么事儿啊。
“福……福管家,这……”旁边的丫鬟都看傻了。
福伯看着怀里轻飘飘的婴孩,那点刚冒出来的念想,瞬间被自己掐灭了。
他苦笑一声。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都敢信!
他抱着婴孩,深吸一口气,推开裴听云卧房的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药味和……绝望。
裴听云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双目紧闭。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
许是环境陌生,福伯怀里的婴孩突然小嘴一瘪。
眼睛眨巴眨巴睁开了。
福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小祖宗突然嚎啕大哭,惊扰了自家指挥使。
预想中的哭闹没有发生。
那孩子只是睁着眼,乌溜溜的眸子清澈见底,静静地,甚至带着几分好奇,望向床上气息奄奄的裴听云。
小玉麟的视野里,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甫一睁眼,便是满室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雾气,粘稠得像是沼泽,紧紧裹缠着房间里的一切。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夹杂在墨雾中,丝丝缕缕、针尖般锐利的青灰色死气。
这些死气像有生命一般,疯狂地朝着床上那个模糊的人影钻去。
那人影……好微弱。
小玉麟眨了眨眼,努力想看清。那是一团非常黯淡的、即将熄灭的金色光晕,被浓郁的墨色和尖锐的青灰死气层层叠叠地包裹着,挤压着,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湮灭。
好难受。
小玉麟皱了皱小小的眉头。这种感觉,就像在仙界时,不小心闯进了关押着凶兽的黑牢,到处都是让她讨厌的、冰冷污浊的气息。
她不喜欢这里。
也不喜欢床上那人身上传来的,那种快要“消失”的感觉。
虽然她还不太明白凡间的好坏,但本能告诉她,这种浓重的墨色和死气,非常非常不好。
福伯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似乎动了一下,低头看去,正对上那双清澈得不似凡人的眼睛。
那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裴听云,没有寻常婴儿的懵懂,反而带着一种专注。
福伯的心莫名一紧。难道,这孩子真有什么不同?
小小的琼鼻微微皱了皱,玉麟张开樱桃小嘴。
轻轻一吸。
那些萦绕在裴听云周身,让她感到不适的墨色与青灰雾气,它们剧烈地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随后化作一道带着邪恶气息的细流,尽数被她吸入了小小的腹中。
一股微弱的金光在玉麟周身一闪而逝。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福伯屏息凝神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那孩子吸了一口气后,房间里那股浓得令人窒息的药味和死气,似乎……淡了?
错觉吗?他猛地将视线转向床榻。
这一看,福伯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床上,裴听云那原本急促、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呼吸,此刻,竟然……竟然变得平缓了那么一丁点儿。
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是之前那种随时都会断掉的游丝状态。
真的……平稳了?虽然极其细微,但福伯常年伺候,对裴听云的情况了如指掌,这点变化他绝对不会看错。
希望。
微弱却真实的希望,在福伯心中猛地燃起。
他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
小心翼翼地抱着玉麟,福伯心中那点希望的火苗越烧越旺。他连忙低头,看向怀中这不可思议的婴孩。
小玉麟似乎对外界的惊异毫无知觉。她只是砸吧了一下粉嫩的小嘴,满足地眯了眯眼,似乎刚刚享用完美食。
然后,小小的脑袋在福伯的臂弯里蹭了蹭。
困。
福伯将她安置在了裴听云卧房隔壁的暖阁里,派了两个最细心稳妥的嬷嬷和丫鬟照料。
不管这孩子是真是假,是不是那疯道士胡言乱语,就凭刚才那点变化,他也得把这小祖宗供起来。
裴府突然多了个奶娃娃,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疯道士送来的。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酒楼里,一个说书人放下醒木,压低声音。
“嘿!诸位听说了吗?那指挥使大人,眼看是不行了!结果您猜怎么着?今儿裴府来了个疯道士,怀里抱着个奶娃娃,说是天降祥瑞,能救指挥使的命!”
楼下听客炸开了锅。
“呸!什么祥瑞!我看是病急乱投医,寻了个野丫头来冲喜吧!”有人嗤之以鼻。
茶馆里,几个老者摇头晃脑。
“笑死个人!一个奶娃娃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替指挥使喝药不成?”
“锦衣卫指挥使那是什么人?心狠手辣,杀伐果决,阎王爷见了都得绕道走!一个奶娃娃?怕不是送去给他磨牙的!”
街头巷尾,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看也是,那疯道士怕不是跟裴府有仇,故意送个扫把星去,想彻底克死指挥使。”
“依我看啊,裴听云真要不行了,不然能出这种昏招?”
各种猜测和毫不掩饰的嘲讽,如同雪片般飞向此刻正上演着这出“荒诞剧”的裴府。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裴府的笑话,看那个权倾朝野的裴听云,如何以这样一种可笑的方式落幕。
这荒唐的消息,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宫里。
皇宫,养心殿。
景帝景珩负手立在窗前,明黄的龙袍也压不住他此刻的焦躁。
殿内,一名暗卫单膝跪地,刚刚禀报完裴府的异动。
“疯道士?女婴?祥瑞?”他重复着这几个词,语气里充满了怀疑。这事儿听着就离谱。
可,听云……一想到裴听云如今生死一线,景珩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裴家……他已经对不起裴家上下。不能再让听云也这么去了。
他是君,听云是臣。可更是他景珩从小到大,唯一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那种信任,超越了君臣。
只要能救听云,别说是一个疯道士送来的女婴,就算是让他去求神拜佛,他也愿意。
“天降祥瑞……”景珩猛地转身。
“摆驾裴府。”
翌日,天刚蒙蒙亮,皇帝的銮驾便已浩浩荡荡朝着裴府而来。仪仗威严,金鼓齐鸣,惊得街边早起的百姓纷纷跪地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彰显着天子至高无上的权威。
裴府门前,福伯领着府中上下百十号人,乌压压跪了一地,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昨日疯道士送娃一事,已然成了全城笑柄。今日圣上亲临,若是龙颜震怒,他们裴府上下吃不了兜着走。
“平身吧。”景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由大太监扶着下了龙辇,径直往府内走去。
福伯连忙起身,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揣在怀里都怕跳出来。
“裴听云如何了?”景珩边走边问,脚步有些急切。
“回陛下,指挥使……还是老样子。”福伯声音艰涩。
“不过,昨夜……昨夜指挥使的呼吸,似乎比前几日平稳了些许。”福伯连忙补充。这是唯一的指望。
景珩脚步一顿,目光扫向福伯。
“此话当真?”
“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太医也说,他的脉象,虽依旧凶险,但似乎稳住了一点点。”福伯不敢全信,却死死抓住这根稻草。
景珩没再说话,紧锁的眉头却松动了一丝。
一行人很快来到裴听云的病榻前。浓郁化不开的药味扑面而来。裴听云躺在那里,面色灰败得吓人,嘴唇干裂,没有半点血色。
景珩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许久。确实,仔细看去,裴听云的眉宇间,似乎少了几分死气,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气。
虽然微弱,但对于一个被断言活不过三日的人来说,这已是奇迹。
难道……
“那个女婴呢?”景珩突然问。
福伯心中一凛,赶紧躬身。
“回陛下,正在偏房暖阁,奴才这就让人抱来。”
不多时,一个精明干练的嬷嬷,脚步轻快又沉稳地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
襁褓里的玉麟,显然被福伯精心打理过。换上了福伯特意翻出来的,用最柔软的云锦裁制的小衣裳。
外面裹着大红色的锦缎襁褓,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福寿纹样,寓意吉祥。
小家伙许是刚睡醒,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两颗刚被泉水洗过的黑曜石,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最后,那双澄澈的眸子落在了眼前这个身着明黄龙袍、气势不凡的男人身上。她一点也不怕生。
小小的琼鼻微微动了动。在玉麟尚显混沌的视野里,这个男人身上,和旁人截然不同。
一片浓郁耀眼的金色光晕笼罩着他,那光晕之中,隐隐还有紫气升腾,尊贵非凡。
真龙天子的气运。年轻、气盛。
灿烂金光中,玉麟还“看”到了一缕缕温和令人舒畅的白气,如同初春暖阳。
功德之光。不多,对凡人而言已是难得。
这个凡人,似乎还不错。小麒麟的本能让她觉得亲近。
她的小嘴张开,发出了一声轻轻的、软糯的“咿呀”,像是在打招呼。
景珩,大历朝的当今天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阵仗没经历过。他的视线落在襁褓中的婴孩身上。
那孩子小小的,被裹在崭新的锦缎里,只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许是刚醒,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清澈见底,不染纤尘。
她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瞅着他,那神情里没有丝毫怯意,反而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亲近。
景珩久悬的心,竟莫名地松快了几分。
奇妙的舒畅感,仿佛久旱逢甘霖,焦躁的情绪都被抚平了。他伸出手,动作带着帝王少有的生疏,又夹杂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期待。
“抱过来,朕看看。”
嬷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玉麟递到皇帝面前。
玉麟眨了眨眼,看着凑近的景珩,小脑袋竟主动往他那边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
下一瞬,她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探出来,毫无章法地,一把抓住了景珩明黄龙袍的衣袖。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啊呜”,想说话,软软糯糯的,像羽毛拂过心尖。
景珩微微一怔。他低头看着那只扒拉着自己袖子的小手,还有那双毫无惧色、清亮亮的眼睛。
这小东西……不怕他?
他今年二十有三,膝下已有三位皇子。
可那几个,许是他平日里威严太盛, 哪个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别说像这样主动抓他衣袖,就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个木头似的,看得他都烦。
紧接着,低沉的笑声从他胸膛里滚了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愉悦。
“有缘。”
“当真有缘!”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轻地碰了碰玉麟粉嫩的面颊,那温软的触感,让他心底最深处都泛起一丝暖意。
这小东西,难道真是上天赐下的福星?
皇帝这一笑,整个屋子里的凝重气氛顿时烟消云散。福伯和一众下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福管家。”
景珩抱着玉麟,越看越觉得投缘,沉声道:“这孩子钟灵毓秀,朕瞧着确有福相。无论她能否解了听云的危难,日后便由裴府好生抚养,所需一切用度,皆从内务府支取。”
他略作停顿,目光再次落在玉麟身上,带着几分思忖。
“朕,赐她一个名。”
“玉,美玉无瑕。”
“麟,麒麟乃祥瑞之兽,兆示吉庆。”
“便唤作玉麟。”
玉麟,玉麟。景珩在心中默念,只觉得这名字再妥帖不过。
此言一出,满屋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震惊不已。
皇帝不仅要裴府收养这孩子,竟还亲自赐下“玉”字为名,这是天子这一辈宗室的名讳!
这几乎等同于将她视作皇室血脉!一个来路不明的疯道士送来的女婴,竟一步登天,成了皇帝眼中的珍宝!
福伯激动得热泪盈眶,双膝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奴才替指挥使,替这孩子,叩谢陛下隆恩!”
“起来。”景珩心情极好,逗弄着怀里的玉麟,“这小东西,朕瞧着喜欢。日后,朕会常来看她的。”
那疯道士很快被再次“请”了来。依旧那副邋遢疯癫模样。景珩亲自问话,想套出关于玉麟来历的有用信息。
老道只是嘿嘿傻笑,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天机不可泄露”、“贵人自有贵人助”。
问不出个所以然,老道翻来覆去便是那几句颠三倒四的“天机”,景珩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却也知此等异人非常法可度。
他沉吟片刻,对身旁大太监低语了几句,示意自有暗卫留意此人后续行踪,面上则命人赏了老道些银两,“请”他出京。
毕竟,比起一个疯道士,眼下还是听云的安危与这怀中玉雪可爱的小东西更为要紧。
老道得了赏银,也不多留,接过银子揣进怀里,疯疯癫癫唱着歌走了。
“麒麟降世福运开,黑煞星遇福星败。真龙天子识真宝,从此国运上青天!”
歌声飘远,那些原本等着看裴府笑话的人,傻眼了。
那些想把自家女儿送去“冲喜”未遂的人家,更是酸水直冒,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一个疯道士捡的野娃子,凭什么得圣上如此青睐?
皇帝的銮驾离去不久,裴府那扇朱漆大门甫一关严,关于这位天降贵女的新的暗流,便已在京城那些与裴府素有嫌隙的府邸内室,如张侍郎、李尚书等人处,悄然议论开来,并迅速朝着更广的范围蔓延。
“听说了吗?” 茶馆角落,有人压低了声音。 “裴府那女婴……来历到底是蹊跷。”
“可不是。” 旁边人接话,语气微妙。
“疯道士送来的,谁知根底?圣上是赐了名,可裴指挥使那边,不还没个准信儿?”
他顿了顿。
“万一……那孩子来历太过诡异,纵有圣上赐名,谁知其根底是否干净?那疯道士之言,焉知不是故弄玄虚,掩盖了什么?”
“嘘——” 先前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圣上金口玉言,岂容我等揣测。”
“我可没说别的。” 后一人讪笑。 “就是觉得……古怪。指挥使何等人物,竟要靠个奶娃娃?”
“那孩子……瞧着是乖巧,内里呢?”
这些话,如水底的暗流,不显山露水,却在悄悄涌动。
那些见不得裴听云好、又不敢公然违逆圣意的人,找到了新的由头。
张侍郎、李尚书之流,自然在背后推波助澜。
明着说那孩子是“克星”?
没人敢了。
但暗地里的风向,悄悄就变了。矛头不再是那孩子本身,而是她的来历。
“那疯道士……谁知道是什么来路?”
“不清不楚地就抱来了个孩子……”
“万一……身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上京城的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那个被皇帝赐名的女婴。
议论的内容,早已从最初的好奇和羡慕,变成了怀疑和厌恶。
甚至有头铁的御史,不知是真忧国忧民,还是被人当枪使,已经准备好了奏折,要弹劾裴府妖言惑君,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裴府大门外,仿佛能听到无形的喧嚣。府内的气氛格外压抑。
一些胆小怕事的下人,私底下对玉麟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和嫌弃。
更有甚者,居然动了歪心思,想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将玉麟抱出去扔掉。
幸好被福伯及时发现,当场将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奴才打了个半死,拖出去发卖了,才算暂时镇住了府内的骚动。
“一群混账东西。指挥使还没倒呢,就想翻天了?”
福伯气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只要指挥使一日不醒,裴府就一日不得安宁。
可这一切,对小小的玉麟来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外面那些恶毒的揣测、难听的流言,她一点都听不到,更不会放在心上。
那些人的恶意,在她感应里,只是一些让她稍微不舒服的、灰蒙蒙的气息。
但它们刚靠近,就被她身上那股子天然的、暖洋洋的气运给冲散了,根本影响不到她。
比起那些无聊的声音,窗户外扑棱棱飞过的麻雀,墙角慢吞吞爬过的蚂蚁,都比它们有趣多了。
她还是那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奶娃娃。偶尔醒着,就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她最大的困惑?大概就是每天趴在裴听云床边时,他身上那些又浓又冷的黑气,虽然吸进肚里后会让她感觉舒服一些,还有功德赚,但尝起来的味道可远不如她惦记着的糖葫芦那般甜美。
还有,她想吃人间的糖葫芦!可惜她现在太小了,只能看看。
福伯看着玉麟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再想到外面那些难听的话,心疼得不行。
他能做的,就是把这孩子护得更周全些。
每日里,他都会亲自抱着玉麟,去裴听云的卧房待上一会儿。
他也不求别的,只盼着这孩子身上的活泛劲儿,能给自家指挥使带来点生气。
说也奇怪,玉麟似乎对裴听云的卧房有种特殊的依恋。
一进到那里,即便周遭依旧弥漫着该让孩童不舒服的药香,她却总能安静下来,不哭不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她只是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
偶尔,她努力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够裴听云垂在床边的手。
那手指冰凉,没什么温度。
玉麟也不在意。她抓住那根手指,往自己脸边贴。冰冰凉凉的,她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她咿咿呀呀地,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驱散那萦绕不去的死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裴听云居然挺过了太医给的“三日”之限。
每日按时前来请脉的太医,个个都惊叹。
“奇迹,真是奇迹啊。”
“指挥使体内的‘蚀骨’之毒,虽未见清除之法,但其扩散之势,竟被遏制住了。”
“非但如此,指挥使原本衰败的五脏六腑,竟隐隐有了些许恢复的迹象。”
太医们聚在一起,翻遍了医书典籍,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面上,他们只能将此归功于‘天佑大历’,或是‘指挥使意志过人,吉人自有天相’。
至于那个被圣上亲赐了名的玉麟小姐……
众人心中虽有嘀咕,却也不敢妄自将指挥使的好转与一个奶娃娃直接联系起来,毕竟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若无确凿证据,谁也不敢在圣上面前妄言。
唯有福伯,将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积极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从玉麟来到裴府,来到指挥使身边开始的。
疯道士的话,皇帝莫名的青睐,还有指挥使身上发生的这些“奇迹”……福伯更加坚信,玉麟,就是指挥使的救星,是裴府的希望。
他可怜的世子爷哦。
福伯闭了闭眼。
他至今记得,当年裴府血流成河,老爷用军功换来的免死金牌,只保下了世子爷一条命。
他是如何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将伤得只剩一口气的世子爷刨出来的。
老天爷啊!您既已睁眼,降下了这一点点希望……就求您垂怜,垂怜世子爷!
莫让他……莫让他就这么去了啊!
他这一辈子,真的太苦,太苦了!
于是他将玉麟护得滴水不漏。
每日亲自盯着玉麟的饮食起居,吃的奶水,用的器具,都必须是最好最干净的。
生怕这小祖宗出一点点差错。
皇帝景珩那边,对于坊间暗流汹涌的谣言,明面上虽未立刻雷霆驳斥,似乎在静观其变,又或是不屑与宵小之言计较。
这让那些等着看裴府和玉麟倒霉的人,更加得意忘形。
他们觉得,皇帝或许也后悔了,只是碍于金口玉言,不好朝令夕改罢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隔三差五,便有宫里的赏赐送进裴府。
顶级的牛乳,据说从西域进贡,每日新鲜送达,专供玉麟。
各种奇巧的玩具,拨浪鼓,小木马,九连环,堆满了暖阁。
还有一匹匹光彩夺目的绫罗绸缎,都是内务府最新织造出来的贡品,指名了是给玉麟小小姐裁制衣裳的。
皇帝这番姿态,无疑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说来也怪。那几个在背后散布谣言,煽动百姓闹事最起劲的官员,最近接二连三地倒了霉。
不是走路无缘无故平地摔了个狗吃屎,磕掉了门牙。就是喝茶的时候,被刚烧开的水烫了舌头,好几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个酷爱收藏古董的侍郎,家里那件他最宝贝的前朝青花瓷瓶,自己个儿从架子上掉下来,摔了个稀巴烂,把他心疼得捶胸顿足。
就连那位先前嚷嚷着要上本弹劾的御史,据说也在家中不慎摔了一跤,扭伤了手腕,那份连夜赶出来的奏折也沾了墨污,一时半会儿是呈不上去了。
虽说都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但这些接连发生的“小意外”,也让他们心里直犯嘀咕。
一时间,谣言的声势,倒是莫名其妙地小了一些。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暖融融的,照得人心里也敞亮几分。
玉麟刚喝饱了奶,小肚子圆滚滚的。福伯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背。
小家伙满足地打了个奶嗝,细声细气的。
舒服了,她便眯起眼,小脑袋在福伯衣襟上蹭了蹭。
福伯粗糙的手顿了顿,眼底泛起一丝暖意。
这小人儿,真是个讨喜的。
他抱着玉麟,照例往裴听云的卧房走去。
不管外头怎么说,他信这孩子。
房里药香依旧,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沉闷,确实散了不少。
玉麟被轻轻放在裴听云床边的小榻上。
她也不认生,小胳膊一伸,熟门熟路地抓住了裴听云垂落床沿的手指。
她用自己的方式,贴着那冰凉的手指。
“咿呀……呀……”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自顾自玩得开心。
福伯在旁边守着,沟壑纵横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的笑。
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指挥使静静躺着,小小姐咿咿呀呀地“陪”着。也算是一种慰藉。
突然。
真的只是那么一下。
裴听云那只被玉麟贴在小脸边的手指,福伯眼睁睁看着,它……它微微动弹了一下。
极轻微。若非他一直盯着,几乎要以为是错觉。
福伯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僵住了。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他猛地凑近,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只手。
一动不动。
难道是方才看错了?
玉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磨蹭的动作。
她抬起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先看看裴听云的手指,又转过去,望向裴听云那张依旧苍白的脸。
唔,这个人,好像动了一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下一秒。
那只苍白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这一次,幅度比上一次大了些许。
紧接着,裴听云那如同蝶翼般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
福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在福伯和玉麟的注视下,裴听云那双紧闭了多日的双眼,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
初时,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空洞。光线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床边那个粉雕玉琢,正瞪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瞅着他的小奶娃身上。
裴听云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福伯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咳……咳咳……”
裴听云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咳嗽声。随即,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初醒的茫然。
他微微侧头,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
“这……是哪来的小东西?”
裴听云声音沙哑,带着长久未曾开口的滞涩。头疼欲裂,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
意识沉浮在混沌边缘,不太清醒。
他努力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粉嫩的小东西。
小东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瞅他。一只小手抓着他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温软的触感,带着奶味。
裴听云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谁这么大胆子,敢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孩放在他床边?
他是裴听云。
大历朝权势滔天的锦衣卫指挥使。
从罪臣之子爬到今天,脚下踩着无数白骨,手中沾染洗不清的鲜血。裴家一百七十三口人的血海深仇,日夜压在心头。
灭门惨案后,他没有一夜安睡。
闭上眼,便是冲天火光,遍地鲜红。
蚀骨疼痛,尖锐哭喊。
这样的日子,熬得他近乎疯癫。
睡不好,让他时常头痛欲裂,性情阴鸷难测。
这次中毒昏迷,他清楚感知自己坠入无边噩梦。
冰冷绝望,疯狂杀戮,还有那些不愿再回忆的画面,反复折磨神智。
约莫三日前。就在他以为快被黑暗吞噬时,一股奇异暖流悄无声息潜入意识。
暖流很轻,很柔。
却带着某种温柔的力量,驱散纠缠他的血色与冰冷。抚平他识海中的暴戾与焦虑。
让他紧绷太久的神经得到一丝喘息。
此刻醒来,看见小东西扒拉手指,他第一反应不是暴怒,而是审视。
锦衣卫指挥使特有的冰冷锐利审视。
这小东西,是谁?
为何在这里?
玉麟似乎感受到了裴听云苏醒。
她眨眨清澈大眼,没有被冷冽目光吓到,反而咧开没牙小嘴,冲他“咿呀”一笑。
然后,她抱紧他的手指,小脑袋在他手背上蹭得更欢。
温软触感,透过皮肤直达心底。
裴听云想抽回手。身体虚弱让他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随着小奶娃碰触,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如同春日暖阳,缓缓流淌进四肢百骸。
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躁动,竟被这小小触碰奇异安抚。
看着玉麟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裴听云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似乎出现一丝裂痕。
复杂难明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涌。
对这个小东西的警惕和排斥,悄然动摇。
“世子爷!您醒了!”
“您终于醒了!”
福伯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床前。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裴听云目光从玉麟身上移开,看向福伯。眉头微皱。
“福伯,这是……”声音沙哑,多了几分清明。
福伯抹了把眼泪,赶忙将玉麟来历,皇帝赐名,这几日府内外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他重点强调玉麟出现后,裴听云身体状况那些细微积极的变化。
“陛下说,这孩子钟灵毓秀,有福相,便赐名玉麟,让老奴好生照看。”
“老奴想着,宁可信其有,便斗胆将玉麟小姐留在您身边。”
“世子爷,您这几日气息,当真是一日比一日平稳啊!”
福伯情真意切,老眼中满是希冀。
裴听云静静听着,深邃眸子看不出情绪。
疯道士?麒麟降世?皇帝赐名?荒谬至极。
可他昏迷前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蚀骨”之毒霸道无比,太医院束手无策,他本以为必死无疑。
如今能醒过来,确实诡异。
他再次看向那个依旧抓着他手指不放的小奶娃。
玉麟似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专心啃着他的指节,时不时砸吧砸吧小嘴,一副津津有味。
裴听云沉默片刻。
“知道了。”淡淡应了一声。
福伯心中一松,知道世子爷姑且认下了。
“老奴这就去传膳,再请太医过来为您诊脉!”福伯喜不自胜,连忙起身退下。
福伯脚步匆匆退下后,裴听云微微阖眼,似在调息。片刻后,他再次睁眼。眼中恢复几分锦衣卫指挥使的锐利清冷。
“立春。”声音不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出现在床榻边。单膝跪地。
“主子。”来人是二十四暗卫之首的立春。身形挺拔,面容清秀。唯有那双眼眸,沉静如水,暗藏锋芒。
“孩子,查得如何?”裴听云问,目光瞥向床边的小玉麟。
立春垂首。
“回主子,那日福管家坚持将玉麟小姐带至您近前,称其或关乎您的安危。鉴于您当时情况万分凶险,太医亦束手无策。”
“属下等未敢擅自阻拦福管家最后的希望,故选择在一旁严密监视,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异动。”
“其后,属下等人确实观察到您的气息较之前稍有平稳之象。此事未经主子允准,属下等不敢擅专,请主子责罚。”
裴听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帮暗卫,他一手培养,忠心无疑。他们没拦,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说。”
“是。”立春继续禀报。
“芒种亲自去追查送来玉麟小姐的道士。那道士衣衫褴褛,疯疯癫癫,出了上京城门后,往东而去。”
“芒种轻功在吾等之中顶尖,兼修习些许追踪异术。”
“但那老道看似疯癫,步履极为诡异,七拐八绕,入一片密林后,如青烟般凭空消失。”
“芒种在林中搜寻三日,未发现任何踪迹,仿佛那人从未出现过。”
凭空消失?
裴听云眸色深了深。能在手下顶尖暗卫追踪下如此轻易脱身,绝非寻常疯道士。
这小东西来历,确实不简单。
裴听云与立春说话时,并未刻意避着玉麟。小玉麟浑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机密。
她依旧专心玩着裴听云的手指,小小的身体趴在床沿,小屁股一撅一撅。
偶尔,她抬起头,乌溜溜大眼好奇看看立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