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交头接耳,看向潘家人的眼神已从怀疑变成了鄙夷。
“真没想到,郡公府竟做出这等龌龊事……”
“那潘二公子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竟如此不堪!”
“幸好谢老夫人慧眼如炬,否则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京兆尹张天川的到来,才是彻底将今日之事推上顶峰
“潘氏二郎,秽乱纲常,利用家世之便,长期与黑市药商勾结,贩卖高价药品,残害百姓,需捉拿归案。”
他每说一个字,潘家人的脸色就白一分,潘策更是目眦尽裂,整个人如痴傻了般喃喃自语: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要进大牢,我不要!”
他推开身边人起身就想跑,但被张天川带来的捕快直接抓住,被拖走时,还在哭天抢地地喊娘。
郡公夫人脸色煞白,颤抖着想追上去,但张天川长臂一展,直接将她拦了下来。
“本官接到状告,郡公夫人王氏,虐杀府中丫鬟数人,证据确凿,夫人,你也随本官走一趟吧。”
谁能想到,早上还风光显贵的郡公府,短短几个时辰,便声名狼藉,接连数月都是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数日后,关于潘策和他那堂妹的事情也在世家间广为流传,据说是潘府下人所述。
原来潘策与堂妹潘玉儿自幼青梅竹马,暗生情愫。
三年前潘玉儿随父外放江南,临行前二人私定终身。
去年潘玉儿回京省亲,二人旧情复燃,竟做出越轨之事。
待到潘玉儿发现有孕时,已是两个月后。
潘家上下大惊失色——按本朝律法,同宗通婚者流放三千里,所生子女永为贱籍。
郡公夫人爱子心切,便想出一条毒计:
先是放出风声要为潘策订亲,暗中却已盯上了定都尉家那位不受宠的嫡女。
他们原定在宴席上让这位姑娘失身被众人撞破。
然后故作郡公府明事理,退了先前的婚事,订下这门婚事。
实则在新婚之夜来个偷梁换柱——让潘玉儿顶替新娘入洞房。
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入府,自是任婆家拿捏。
待生米煮成熟饭,再以“新娘突发恶疾”为由,将真正的都尉小姐送去庄子上“养病”。
养个几年回来,还是不是真的都尉小姐就不好说了。
但一切都因为宋窈的出现和后来谢芳蕊坏了潘策的好事而产生了变故。
听闻那定都尉家的姑娘知道此事后直接大病了一场,万万没想到自己差点就入了这虎口。
后面的事情同其他人没有了关系,京兆尹押着郡公府的人离开后,其他人也都散去。
但谢静华却领着谢芳蕊在门口等了许久,直到宁从闻同张天川交谈结束,才发现她们的马车还在郡公府外。
他径直走过去:“老夫人怎么还在此处。”
谢静华闻声撩开车帘,同谢芳蕊走下马车。
对上宁从闻黝黑的眼眸,谢芳蕊俯身行了个大礼。
“谢姑娘这是做什么?”
谢静华从旁补充道。
“玲珑已经同老身说过了,今日之事,全仰仗宁将军的威望,加上上一次的事情,理应多谢宁将军。”
“今日若不是宁将军,恐怕小女就会连累祖母一片苦心,将军两次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请将军再受小女一拜!”
宁从闻抬手虚扶,剑眉微蹙:“举手之劳而已,谢姑娘不必如此。”
“芳蕊,你先去里面等等,我同宁将军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