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指导员,你问我聊什么,我哪里知道要聊什么,这不是你该干的工作吗?”
王正宏眼角抽抽:不知道聊什么你让我去找他聊?
你这是妥妥的霸王条款啊。
···········
砰!
啪!
嗖!
一张张被子被丢到了走廊,厕所,一楼。
新兵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谁也不敢动。
没有被新兵连班长扔过被子进厕所的军旅生涯,是不完整的!
当过兵的都知道,厕所是许多新兵被子的归属地。
与此同时,宿舍里,传来了杨光那咆哮愤怒的低吼声。
“叠得这么是狗屁什么玩意儿,这都多久了,还成狗屎一样,重叠。”
“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内务评比了,要是拿不到流动红旗,你们所有的休息时间,全部给我拿来叠被子。”
“你这叫叠被子,我看你这叫卷筒饭,重来,没有棱角,全部重来。”
“压实,压实,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们是没带耳朵来吗?”
“连个被子都叠不好,趁早回家养猪算了,还当什么兵。”
等他走到苏言的被子面前时,杨光的嘴才闭了上来,嘴角有些微微上扬,怒气也消了不少。
终于,给他找到一张好的被子。
“苏言!”
“到!”苏言立马站了出来。
杨光看着他说:“接下来,你教一下他们怎么叠被子,尽可能这个星期将他们成绩提高上去。”
苏言小心翼翼地看了冯小山一眼,立正道:“是!”
站在旁边的班副冯小山:········
他把我班副的活干了,那我干啥?我成光杆司令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苏言叠的被子,确实比他叠得好。
新兵连的班副,通常都是在新兵中选拔出来的,跟他们都是同样的军龄。
“一切都是为了三班!”
冯小山长叹一口气,只能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
杨光骂了好一通后,这才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他一走,整个宿舍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过来了,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快速冲出去将自己的被子抱回来,随后将苏言团团围住。
“言哥,你赶紧来教教我们,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手,为什么叠出来的效果不一样。”
“老苏,接下来,我们就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把你的毕生所学教给我们啊。”
“言哥,你现在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接下来,我们全听你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嘴,就差没有把苏言挤到自己的床上了。
苏言也没有推辞,将自己的被子摊开又叠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着他们。
班副已经被弱小地推到一旁,手里抱着被子。
呆呆地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闹,乖巧懂事得像个幼儿园的孩子。
果然,“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终有一个人需要退出。
你们是真爱,我才是那个意外。
整个午休的休息时间,三班的士兵们全部都用来学习叠被子,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进步。
看着自己逐渐变得好看的被子,他们对苏言的好感极速上升,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敌对。
不管在哪里,乐于助人,永远是拉近关系最快,最有效的一步。
“咦?班副呢?去哪儿了?”
苏言忙了一圈,刚想坐下来歇口气,却发现不见了冯小山的影子。
“俺···俺刚才看他走出去了,可能是去拉尿了。”
李大嘴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嘴功打磨着自己被子,沉声道。
苏言愣了一下,顺手拿起了一瓶矿泉水走出去,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他。
此时,冯小山正坐在树底下,享受着夏日习习微风,看着远处的风景,眼里闪过一抹伤感。
苏言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给他递上一瓶水:“班副,来,喝口水。”
冯小山微微一愣,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言笑道:“我买了两瓶水,刚好路过,看到你在这儿就走过来了。”
“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冯小山苦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出来透透气。”
“班副,你·····”
冯小山抬起手,打断他说:“苏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没多想。”
“你别也觉得有什么愧疚感,我们都是三班的战友。”
“咱们都是为了一个班级努力,你别有心理负担。”
苏言微微拧眉,笑道:“班副,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告诉你,你的被子刚才又被班长丢厕所里了。”
“什么!你不早说!”冯小山瞪了他一眼,立马起身朝着宿舍狂奔过去。
看着冯小山狂奔的背影,苏言摇头笑了笑,随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
部队的生活比较单一,吃了训练,睡觉训练,有时候半夜还得起来加训。
一天基本都是以训练为基础!
这一个月的时间,各个新兵都有质一样的蜕变,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渐渐转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当然,这不仅仅是在身体,还是在心理上。
训练难度也逐渐适应了,甚至有些都有了一些小腹肌,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不少新兵还是会有些沾沾自喜的。
腹肌,那可是把妹的神圣武器。
八块腹肌,那更是绝杀!
“听说了吗,好像要准备发枪了。”
一道刺激着众新兵小道新闻顿时传来了。
“发枪???!!是真的吗?”
所有人全部将冯小山围了上来,眼里难以掩饰的喜悦。
对于这些新兵蛋子来说,枪,绝对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比看到一个长丝袜美眉还要更胜一筹。
当子弹从枪口中发射出去的那一刻,要多爽就有多爽。
打过枪的都知道,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苏言心情也是格外美丽!
上一世当新兵,还没混到发枪就被提前退伍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真枪是什么样的。
真想马上摸一摸啊。
周睿眼睛雪亮,一把扯着他的衣服问道:“班副,是真的吗?”
其他人也紧紧盯着他。
“千真万确!”
冯小山用力点头,坚定地说,“我们有一个新兵连班副的小团队,里面有一个情报专家。”
“他说的肯定不会有错!”
冯小山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贼眉鼠眼地说:“上回他说咱们班长为了追一个医务室一个实习护士。”
“每天晚上偷偷跪着给她洗脚,还夸她的脚香喷喷的,比屎还香。”
“还屁颠屁颠主动送屁股给她练习扎针,班长的屁股全是针眼。”
“卧槽!”周睿震惊得头发丝都在颤抖。
“难怪上回我跟班长一起洗澡,发现他屁股全红了,我还以为是长了麻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想不到咱们班长,做舔狗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这特么是拿命来舔啊!”
袁帅冷不丁地爆了一句:“舔狗的快乐,你不懂!”
周睿挑眉地看着他:“老袁,你这么懂?难道舔过??”
袁帅瞪了他一眼,原地扭动了一下右腿,吓得周睿急忙后退了好几步。
苏言无语地扶了一下额,心里为班长默哀三分钟。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如此。
他忽然在想,自己那个八年未见的姐姐,会不会也是这么彪悍??
周睿竖起两根手指头发誓:“反正我这辈子是死也不当舔狗的,死也不当!”
“我要是当舔狗,我就是狗!”
袁帅打趣道:“话别说得这么满,小心被打脸!”
周睿瞪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我听说,枪发下来后,以后去哪儿都得随身携带。”
“那感情好!”冯小山笑着应和道:“不带我还担心丢了呢。”
“那可是咱的宝贝,得时刻将它护在怀里。”
李大嘴激动地说:“那····那明天,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像老兵一样,直接在靶场上打枪了?”
“废话!”冯小山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朗声道。
“枪不拿来打拿来干什么,总不能就拿来背吧?”
李大嘴兴奋地说:“明天我要拍两个照片,把照片寄回去给爹娘,让他们看看俺打枪多帅气。”
苏言无奈地笑了笑,要是拿到枪就能打,那新兵连岂不是乱了套了。
周睿无语地扫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指着他们说:“平时让你们多读一点儿书,你们非不听。”
“关键时刻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那枪是能上手直接打的吗?”
苏言眼睛一亮,暗暗为周睿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有懂内行的人的。
周睿一副天下我都懂的模样:“你得先放子弹上弹夹,咔嚓上膛,再开保险,那才能打。”
苏言:········
好吧,终究还是看走眼了。
苏言转过头,忽然发现袁帅完全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仿佛对枪并不感冒。
苏言好奇地走过去问道:“袁帅,你不喜欢枪吗?”
袁帅淡淡说道:“一般般,我更喜欢踢腿。”
“在近距离搏杀中,格斗才是最有利的!”
他顿了顿,好奇地问道:“你以前训练过格斗吗?”
“没有?”苏言摇摇头,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袁帅微微一愣,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总觉得他身上的爆发力很强。
他从小耳濡目染,在这方面看人,向来很准,不会看错的!
袁帅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下次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
说完,他拍拍苏言的肩膀,起身走了出去。
苏言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袁帅这个人有点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总之,就是怪!
“行了,言归正传!”冯小山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们都开始痒了。”
“当兵的嘛,手痒很正常,谁没事不喜欢打两枪。”
众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怀疑好意地看向冯小山,脸上带有一丝猥琐。
那眼神仿佛在说:班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感受到一些不正经的眼神向他投射过来,冯小山眉心一拧,没好气瞪了他们一眼。
“都想什么呢,把你们的口水擦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刚才去哪里洗脚回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雄浑的声音。
“谁去洗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