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聂小倩还未醒来,外面的响声就把她惊醒了。
聂小倩坐起身来,问道:
“外面怎么这么吵?”
茉莉掀开帘子,说道:
“小姐,您醒了?二小姐在外面吵闹,非要进来,斯琴姐拦着她,说您还没起床。”
茉莉帮她穿好衣服,聂小倩问道:
“她怎么来得这么早?”
“看来老爷是惩罚她了。听说昨天晚上老爷一怒之下去了西院,把二夫人的管事之职给剥夺了,禁锢在房里一个月,还让二小姐每天早晚都要去拜见大夫人。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聂小倩闻言,冷笑一声,就这点小惩罚,她们就急了吗? 她洗漱完毕,示意茉莉把人带进来。
“姐姐,你终于醒了!都快到中午了!”
聂小月一进来,就不满的说道。 聂小倩还在吃早餐,没有回应。
见聂小倩不说话,聂小月又说道:
“姐姐,你家的丫鬟们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然让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聂小倩抬头问道:
“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吗?”
聂小月见聂小倩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也就不再追问了。
“姐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在西院,父亲生气极了,还关了娘的禁闭。姐姐,你去跟母亲说说,让她替我们向父亲求情,免去我娘的责罚。”
聂小倩吃了一口饭,没有回应。 听到聂小月的要求,聂小倩心里冷笑一声,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是在让我帮忙吗?听起来不像。”
聂小月愣住了。平时她说什么,聂小倩都会答应的,怎么最近她这样?
“姐姐,我娘亲对你一向比对我都好,你真的忍心看她受苦吗?”
聂小倩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缓缓说道:
“父亲罚了小妾,她肯定做错了什么。现在我们去求父亲,岂不是在质疑父亲的判决?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很重的惩罚,她现在不用管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对她来说不是更好吗?”
聂小月脸色阴沉,这和她之前骗聂小倩的论调一模一样,说是母亲操持家务太累,应该把管家交给小妾,减轻母亲的负担。 现在,聂小倩却用同样的话来反驳她。
聂小月咬了咬牙,勉强笑了笑,
“姐姐,你知道我娘亲的性格,她生性勤劳,要是没事干,说不定会闷病呢。”
聂小倩站起身,向着院子走去,聂小月也赶紧跟了上去。 她以为聂小倩听了她的话,是要去跟妈妈求情了。 可到了花园里,聂小倩却拿起剪刀,悠闲地开始修剪花草。
“姐姐!你在干什么啊……”
“妹妹,你看这些花开得多好,你拿一朵去插在花瓶里吧。”
聂小倩突然有个主意,随手剪下一朵花,递给了聂小月。
聂小月脸色阴沉,勉强收下。
“姐,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吗?”
聂小月有些无奈的问道。
聂小倩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转身对着花说:
“午饭时我会跟母亲说说。”
聂小月脸上一亮,
“就知道姐姐肯定会帮忙!你还真是关心我娘亲啊。”
聂小倩轻轻一笑。 关心?是的,她肯定会“关心”父亲的小妾,不过不是聂小月想的那种关心。
聂小月完成了母亲布置的任务,心情好了许多,看着聂小倩花园里的花,觉得它们似乎比平时开得更艳丽了。
可是,她越看,越觉得聂小倩那道丑陋的伤疤更加显眼,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她闻了闻手里的花,
“这花真香啊。”
聂小倩甜甜地笑着,笑容亲切,
“确实很香。”
聂小月终于带着侍女离开,斯琴这才走到聂小倩面前,
“小姐,您真的要为西院求情吗?”
聂小倩冷笑一声,
“求情?哈!”
看到聂小倩的反应,斯琴这才放下心来。 她还担心小姐会为了一个小妾,做出愚蠢的事,伤害夫人和老爷的感情。
聂小倩放下剪刀,说道:
“照顾好花园,别让人打扰我。”
说完,她就进了里屋。 她得赶紧给君墨 配好药了。 不过这药材炼制起来比较棘手,需要一些比较稀有的药材,她现在只能先把一些基本的药材混合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收集剩下的药材。
聂小倩除了在夫人院子里吃饭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内室里度过的。 俞琪几次想要上前询问,却都被斯琴等人拦住了。 俞琪不甘心 寻到机会,再次试图靠近内室,芝淑赶紧上前拦住了她,
“俞琪,小姐说了,这房间不许任何人进。”
俞琪谄媚一笑,
“就是怕小姐渴了,给她送点茶水。”
俞琪面色冷淡,
“不必了,小姐饿了渴了自会说的。”
俞琪瞪了俞琪一眼,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此刻,西院堂屋里,夏诗被禁足在屋内。上次听儿女说聂小倩会为他求情,她原本希望,即便不能立刻恢复管事之权,至少也能解足。可是,等了又等,老爷却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乔禾,快去叫二小姐过来。”
夏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我马上就去。”
乔禾来到聂小月家的院子,发现柳儿正站在门口。
“柳儿,二小姐还在睡午觉吗?”
乔禾问道。
柳儿点头,
“是啊,乔禾姐姐,二夫人有什么事吗?”
乔禾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屋里却传来一个声音。
“柳儿,给我拿点水来。”
柳儿看向乔禾,
“乔禾姐运气真好,二小姐醒了,你可以进去了。”
乔禾推门进来,柳儿端着水盆跟在她身后,柳儿放下水盆,去掀帘子。
“小姐……你的脸……”
乔禾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脸怎么了?”
聂小月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一阵痒痒的。 她向来很注重仪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心惊胆寒,急忙跑到铜镜前,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快去叫大夫!我的脸不能受伤!你这个臭丫头,赶紧去叫大夫!”
柳儿赶紧跑出房间去请大夫。 乔禾安抚着聂小月,说道:
“小姐别慌,我去叫夫人。”
聂小月却已经慌乱不已,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尖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的脸!我的脸好痒啊!”
夏诗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
“夫人,二小姐出事了!”
乔禾冲进来惊呼道。 夏诗气得跳了起来,
“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月儿怎么了?”
“夫人,您自己去看看吧,二小姐的脸上全是疹子,又厚又密,看着可吓人啊!”
乔禾的话还没说完,夏诗就忘记了自己还在禁足,慌乱地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