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醒来时,病房里全都是昔日的同盟,却独独没有这个医生老婆的问候。
我忍疼用冷水冲了下伤口,然后径直越过季婉如去卧室换衣服。
走到玄关时,她叫住我,“周浩然你干什么去?”
从前,我巴不得的想让她询问我去处,哪怕只是随口一句“晚上几点回”,我都会满心雀跃地分享一整天的行程。
可她从不关心,哪怕我深夜未归,她也只是窝在沙发里刷手机。
然后在我冷着脸质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时,漫不经心地敷衍道,“别这么矫情,深夜未归的又不止你一个。”
可现在,我忽略掉姜城异样的眼神。
语气坦然,“别这么看我,寻求艺术共鸣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阴暗的楼道,映出我倾长的身形。
就好似这五年的无数个日夜,我翘首以盼季婉如回家时的样子。
可如今,不再是孤寂与落寞。
而是久违的自由与释然。
从单元楼出来,我拨通导师的电话。
五年前,因为季婉如的一句不喜欢,我错过了丝绸之路的沿途拍摄。
也错过了人生中最可能大放异彩的机会。
如今正值盛夏,导师熟悉的声音再次透过听筒传来,“浩然,你想好去非洲了吗?”
4.“拍摄塞伦盖蒂的大迁徒,机会异常难得,如果你能抓住这次机会,摄影生涯或许会迎来新的转机。”
导师的声音里带着期许,却也藏着几分担忧,“但是那边条件艰苦,甚至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你还是跟婉如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我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甚至于每根血管,都在为大迁徙的拍摄而沸腾。
五年的压抑终于在此刻破土而出,“不用商量了老师,我去。”
“可是婉如……”老师的话音未落,我望着街道上随风摇晃的树叶,忽然笑出声。
“她没资格决定我的人生。”
“五年前,我推掉丝绸之路拍摄时,您说过,摄影师的镜头该对准更辽阔的世界现在,我想明白了。”
电话沉默片刻,传来老师欣慰的叹息,“好,那你抓紧准备,两天后我们便启程。”
挂断电话,我摊开手掌。
阳光透过云层,毫无保留地倾泻。
灼烫的温度,渗进掌心的每一道纹路。
和五年前,我为了季婉如背井离乡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