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悄悄点开了手机屏幕上陈曜直播间的图标,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胃里的绞痛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那是我为自己构筑的、对抗整个冰冷现实的精神堡垒。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滞涩的摩擦声。
推开出租屋那扇薄薄的铁皮门,一股混合着灰尘、旧家具和泡面残留气味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刚迈进屋,还没来得及开灯,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楼道拐角的阴影里挪了出来,堵在了门口。
“小林,回来啦?”
房东张叔那张总是挂着油汗的脸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穿着件洗得发黄的背心,腆着微凸的肚子,手里习惯性地夹着根快燃尽的烟。
他站在门口,没让开的意思,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肩上那个磨破了边角的旧帆布包上。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月初刚交过房租,他这架势……“张叔…”我低声打了个招呼,嗓子有点发干,侧着身子想从他旁边挤过去,“今天有点累,我先…诶,别急嘛小林。”
张叔粗壮的手臂一抬,不轻不重地拦了一下,脸上堆起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这样,我那儿子,你也知道,下个月结婚,要装修新房。
叔手头一下子紧得很。”
他深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灰白的烟雾,那烟雾在昏暗的楼道里弥漫开,带着呛人的劣质烟草味,“你看,这季度的房租…能不能…提前点?
就这个月底吧?
帮叔周转周转?”
月底?
现在才月中!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钱包里那点可怜的零钱,是我用泡面硬生生从牙缝里抠出来,准备攒着给陈曜冲“粉丝榜”前十的。
“张叔,这…月初不是刚交过吗?”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合同上写的是下个月十号…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张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烟灰簌簌地掉在地上,“谁家还没个急事儿?
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叔平时也没催过你吧?
这次是真有难处!”
他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带着不容商量的压迫感,“月底!
就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