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万分小心地再次探身,终于将那几株救命的冰凌草采摘到手。
当她揣着冰凌草,带着一身疲惫和满心震撼回到那个冰冷如坟墓般的家时,已是后半夜。
李氏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白霜假惺惺地在旁边守着,实则早已哈欠连天。
李实则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屋里来回踱步,看到浑身是雪、狼狈不堪的春秀推门进来,他先是狂喜,随即又涌上浓浓的羞愧,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药……药采回来了……”春秀的声音嘶哑虚弱,几乎站立不稳。
白霜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夺过春秀手里的冰凌草,脸上堆起假笑:“哎呀嫂子!
你可算回来了!
可把姑姑担心坏了!
快,快给我,我去熬药!”
她生怕春秀抢了功劳,拿着草就钻进了厨房。
春秀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想找个地方躺下。
李实看着她冻得青紫的脸和手上深深的冻疮,终于忍不住,哽咽着说:“秀儿……我……我对不起你……”春秀疲惫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和依恋,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漠然的疏离。
这一眼,看得李实心如刀绞,却再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药很快熬好了。
白霜殷勤地服侍李氏喝下。
说来也奇,这冰凌草药效甚佳,李氏喝下不久,腿上的剧痛竟真的缓解了大半,沉沉睡去。
白霜得意洋洋,仿佛全是她的功劳。
李实看着蜷缩在冰冷灶房草堆里昏睡过去的妻子,再看看表妹那张虚伪的脸,第一次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默默地抱来自己破旧的棉被,轻轻盖在春秀身上。
春秀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温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5 善恶有报冰凌草缓解了李氏的疼痛,却并未缓解她对春秀的刻薄和白霜的歹毒。
相反,春秀能活着从“鬼见愁”回来,似乎让白霜感到了威胁和嫉恨。
她变本加厉地在李氏面前挑拨离间。
春秀则变得更加沉默。
她白天依旧干着最重的活,忍受着无端的责骂,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种过去不曾有的沉静和力量。
怀中的小石磨时刻提醒着她山神的警示,也给了她一份隐秘的底气。
她不再轻易流泪,也不再对丈夫抱有幻想。
她像一个旁观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