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顽强地透过与地板的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不是来电。
是APP的私信通知。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比刚才看到直播时更加刺骨。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机身,指甲在光滑的屏幕上徒劳地刮擦了好几下,才勉强将它翻过来。
屏幕解锁。
那个恐怖直播间的界面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APP的私信界面。
一个完全陌生的ID,头像是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漆黑。
只有一行简短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文字,像淬毒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屏幕中央:直播准备。
“啊——!”
一声短促、破碎、完全失控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周围几张模糊疲惫的脸瞬间转向我,带着惊愕、疑惑,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满。
“神经病啊?”
刚才被我砸到鞋的男人厌恶地瞥了我一眼,低声咒骂着,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
我没有看他。
巨大的恐惧像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轮到我?
直播准备?
不!
绝不!
逃!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这该死的地铁!
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巨大的动作带倒了旁边一个女孩放在腿上的帆布袋,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她惊呼一声,但我的耳朵里只有血液奔流的轰鸣。
“对不起…让…让一下!”
我的声音嘶哑变形,几乎是吼出来的,双手粗暴地推开挡在前方的人。
无视了身后传来的抱怨和不满的叫喊,我跌跌撞撞地冲向最近的车门。
地铁恰好在这时减速,准备进站,车灯的光束切割着隧道浓稠的黑暗。
车门滑开的瞬间,我第一个冲了出去,用尽全力,像一颗被恐惧弹射出去的炮弹。
站台明亮刺眼的灯光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眯着眼,脚步踉跄,险些撞上站台边缘冰冷的黄色警戒线。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里,带着地铁站特有的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味道,稍微冲淡了一丝胸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幻觉。
报警!
对!
报警!
我颤抖着手,再次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那个漆黑的私信头像。
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