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狼狈,甚至她自己都以为早已褪去、只属于成长印记的照片,原来一直被他在某个隐秘的角落收着,此刻,却成了他参与(或者说,提供了致命弹药)这场摧毁她的狂欢的铁证。
所有的忍耐、所有对“别扭关心”的解释、所有残存的旧日情谊,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一股滚烫的岩浆,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和被至亲之人背叛的剧痛,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砰!
几乎是凭着本能,夏栀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撞开了物理竞赛备赛室厚重的木门。
门板撞在墙上的闷响,惊动了里面几个正埋头刷题的身影。
灯光惨白,空调嗡嗡作响。
陈默坐在靠窗的角落,正低头对着一本厚厚的《理论物理学概论》,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
听到巨响,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在触及夏栀苍白如纸的脸和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双眼时,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书往胸前收了收。
“出来。
现在。”
夏栀的声音是极致的冰冷,像刚从零下两百度的液氮中淬炼出来,不夹一丝颤抖,却又蕴含着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
陈默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在同窗目光注视下,他似乎强迫自己找回了平日的孤傲外壳。
他站起身,推了推眼镜,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跟在夏栀身后,走出了这个充满公式和理性气味的空间。
留下身后几道疑惑、探究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教学楼的廊道尽头,声控灯因他们的闯入骤然亮起,驱散一小片阴影,但更远处依然是昏暗的深渊。
夏栀猛地转身,将手机屏幕直直怼到陈默眼前。
“为什么?”
她问,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血腥味,“那张照片!
告诉我!
为什么那张照片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陈默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仓促地从那熟悉的画面上弹开,又飘向远处冰冷的瓷砖墙壁,就是不肯直视夏栀。
他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嚅嗫着,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最终出口的话语却像淬了冰的钢铁,坚硬且伤人:“……照片?”
他艰难地挤出这个词,语气干涩,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底气不足,“照片……又不是假的。
拍都拍了,谁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