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是陈默的声音。
夏栀的脚步瞬间黏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心脏猛地一沉,刚才活动室的暖意被瞬间抽空。
“报告?
谁知道是不是东拼西凑,或者全靠她爸攒的那些东西,”另一个男同学的声音附和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就是,真搞不懂评委在想什么,”陈默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极富穿透力,清晰地钻进夏栀的耳朵,“选个物理竞赛拿过国奖的不更靠谱?
浪费时间在这种‘不务正业’上。”
他刻意加重了“不务正业”四个字,像冰水,兜头浇下,浇得她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
那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男生背影模糊,但她能想象陈默此刻的表情——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紧绷,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他惯有的、审视物理题般的锐利和讥诮。
夏栀紧紧攥着手中那份被社长珍而重之交还的报告复印件,纸张边缘勒得指节发白。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让她头皮发麻。
她几乎是强迫自己,像按掉一个刺耳的闹铃一样,强行按下了汹涌而上的难过和委屈。
但这难受如此熟悉。
她想起无数次类似的场景: 初中的操场边,她兴奋地分享新认出的夏季大三角,他嗤笑:“认星星?
能当饭吃?
多做几道竞赛题不比这强?”
社团活动结束的深夜,她独自在昏暗的天文台抱着沉重的设备摸索调试,急得满头大汗。
他却会悄无声息地出现,一声不吭地接过她手里的连接线,三下五除二调好赤道仪,嘴里却依旧是那句冰冷的刻薄:“笨手笨脚。
下次再弄坏,自己赔。”
有一次她真的不小心刮花了社团一个昂贵的目镜,惶恐万分,他却一边冷着脸斥责“说了你早晚搞坏”,一边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连续一个月放学后去便利店打工,用攒下的钱偷偷把赔款塞进了器材室老师的抽屉。
她曾把这些解读成他不善表达的、独属于他的“关心”。
就像两颗别扭的伴星,靠得近了会灼伤彼此,离得远了又被引力牵扯。
他那冰冷的否定像一层坚硬的冰壳,包裹着内里一些无法言说的、近乎别扭的保护欲。
这种扭曲的“为她好”,长久以来是她理解并容忍他那些伤人话语的依据。
可这一次不同。
这个名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