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如何?
“泽宇,”我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侧过身,将香槟杯朝他那边示意性地举了举,声音温软依旧,“该你了。”
陆泽宇像是被惊醒,猛地转回头。
他看向我,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风流倜傥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却盛满了某种复杂的、近乎狼狈的挣扎。
那挣扎如此剧烈,以至于他英俊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台下细微的议论声开始像涟漪般扩散开来,无数道目光带着疑惑聚焦在他身上。
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终于,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猛地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挣扎、犹豫、痛苦,在那一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取代。
他猛地抬手,一把扯开了颈间那枚象征着“一生挚爱”的铂金领结,动作粗暴得扯掉了领口两颗扣子。
那小小的、闪着冷光的扣子掉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两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嗒、嗒”声,滚落进人群的脚边。
“温晚,”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我的耳膜,也扎碎了这场精心布置的幻梦,“对不起!”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残忍。
“我爱的人……她回来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死死地、燃烧般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雕花大门,仿佛那里站着他的救赎,“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我不能……不能再辜负她了!
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香槟杯朝旁边一甩。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砸在地上,昂贵的液体飞溅开来,打湿了旁边宾客昂贵的裙裾,引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而他,像一个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囚徒,又像一个奔赴信仰的殉道者,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那扇门的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笔挺的黑色礼服下摆在他身后划出凌乱而决绝的弧度。
他撞开了一旁侍应生手中的托盘,银器叮叮当当滚落一地;他撞开了挡在路径上、惊愕得忘了反应的宾客,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
那扇厚重的雕花门被他用力拉开一条缝隙,外面走廊明亮的灯光瞬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