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话,又补了一句:“别太较真,很多时候都是误会,能放就放。”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笑着回她:“那就希望你们误会得彻底一点,别漏了我。”
那顿饭我一口没吃,只觉胃里像灌了水泥。
晚上回家,门刚关上,电话就响了。
是医院。
“江女士,您母亲今天做检查时突发心律异常,医生建议尽快安排手术。”
我愣了几秒,手指发抖地点开银行卡,余额只有四千多。
那是我上个月留着交房租的钱,早就掐得死紧了。
我想到了绩效奖金,本该是这两天发,可被林嘉仪以“举报期间待定”为由扣下了。
我靠着门滑坐在地板上,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掉。
这家公司不只是要你闭嘴,还要让你穷到闭嘴。
凌晨一点,我打开电脑,点开离职系统,界面加载很慢。
我手指悬在“提交”按钮上,停顿了很久。
这时候,我收到了秦亦诚发来的一封邮件。
主题是“别冲动”。
正文只有一句话:“她快守不住了,你不能现在退。”
附件是一个压缩包,点开后我差点握不住鼠标。
那是一份林嘉仪私人账户的银行流水记录,清晰可见多个“咨询公司”转账记录,而那些公司名称正好和公司近两年的外包人力机构高度重合。
“杜姐翻出来的,原本是财务做离任稽核要查的。”
秦亦诚的消息随后跟上,“她现在怕了,打算一起递交证据。”
我心脏猛地一跳。
这不是“流程违规”,是“利益输送”。
我不再犹豫,拨通了医院电话:“我明天带母亲去做入院手续,尽快安排手术。”
我知道这是一次赌博,但我赌这一次,值了。
第二天上午,我刚踏进公司,就被前台叫住,说有快递。
我接过来,是一个信封,里面是我上周写的举报材料原件,和一张纸条。
“你想赢,但她不怕死。
别让自己白死。”
署名,杜姐。
我抬头望向办公室的方向,心口绷得发紧。
中午时,陈琳突然来找我,说:“林姐让你过去。”
我没动。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她让我转句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当作没发生,奖金照发,评审可谈。
’”我笑了笑:“她现在不是最不信‘谈’的人?”
陈琳眼神有点躲闪:“她怕你搞大。”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