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雪幕时,林深已经陷入半昏迷。
我握着他挂着留置针的手,看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波纹,突然想起他曾在清醒时画过的一幅画——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在暴雨中奔跑,却始终跨不过中间裂开的深渊。
“患者吞食了过量镇静剂,还好送来及时。”
医生摘下口罩,目光扫过我手腕上被林深抓伤的血痕,“这种情况建议强制隔离治疗,你们家属...我不是家属。”
我盯着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药水,喉咙像被冰棱卡住,“但我不会签字。”
走廊的穿堂风卷起衣角,带来消毒水混着血腥气的冷冽,而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林深的睫毛突然轻轻颤动。
13痛消毒水的气味像蛛网般缠绕在鼻腔,林深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守在床边,望着他手背密密麻麻的针孔,喉咙像是被生锈的铁丝狠狠绞住。
“为什么...”林深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明明知道我是个累赘,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伸手抚上他冰凉的脸颊,指腹擦过他眼下的青黑:“别再说这种话了。”
可林深却偏过头,躲开了我的触碰。
“苏砚,你真可怜。”
他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与悲凉,“爱上一个永远不会好起来的疯子,把自己的人生也搭进去。”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输液管随着动作晃动,“放我走吧,对你对我都好。”
“不可能。”
我按住他的肩膀,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答应过要带你走出来,就一定会做到。”
林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攥着床单泛白:“你做不到的!”
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旧疤,“这些伤痕,这些噩梦,永远都不会消失!”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疤痕上,“你看着我痛苦,自己也在痛苦,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将他紧紧搂进怀里,任他在我肩头挣扎、哭喊。
他的指甲掐进我的后背,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意义就是我不能失去你。”
我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哽咽,“就算再难,我也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然而,林深的身体渐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