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地说道:“它们的去处,非常危险。”
李昭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账册的指节微微泛白。
他从沈璃那双看似柔弱无害的杏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锐利与决绝。
危险?
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分量格外不同。
这七百匹云锦,与那失踪的三千匹赈灾布料,究竟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
账房内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连窗外市井的喧嚣都变得遥远起来。
就在李昭心念急转,准备再次开口追问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仓皇而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跌跌撞撞,仿佛带着天大的惊慌,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血绸迷局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小学徒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沈……沈姑娘!
李……李先生!
不好了!
地……地窖那边走水了!
火光冲天,还有好些黑衣人!”
地窖?
沈璃与李昭对视一眼,心头同时一紧。
那里,正存放着绣坊近几年来所有采买和支出的陈年旧账,其中就包括那批“损耗”的云锦的记录!
“周明远想销毁证据!”
沈璃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走!”
李昭不再多言,两人一前一后,如两道疾风般穿过绣坊后院,直扑地窖。
子夜,月黑风高。
地窖入口处果然浓烟滚滚,几个家丁提着水桶手忙脚乱,却被十几个劲装黑衣人拦在外围,根本无法靠近。
为首的正是周府的管家,他正指挥着手下将一捆捆账册投入火中,火舌舔舐着纸张,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周管家,真是好大的手笔。”
沈璃清冷的声音如冰珠落地,穿透喧嚣。
周管家闻声一惊,猛地回头,只见沈璃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手中寒光一闪,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已没入他周身大穴。
他只觉浑身一僵,便再也动弹不得,脸上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
“噗!
噗!
噗!”
又是几声轻响,剩余的黑衣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也步了周管家的后尘,一个个如同木桩般僵立当场。
“还有这个,周管家也一并看看吧!”
李昭如一片落叶般从地窖顶部的横梁上悄然跃下,手中一卷泛黄的纸张狠狠拍在周管家因惊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