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再踏进这里一步,就不是一枚绣花针这么简单了。”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屋顶破洞逃了出去,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中。
沈璃静立片刻,将那枚绣花针收回。
周明远,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她眼中的火焰,因这深夜的插曲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次日清晨,沈璃眼下挂着两团恰到好处的青影,捧着一个用素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空绣架,脚步略显虚浮地朝着账房走去。
她明白,昨夜的试探只是个开始,她必须更快地找到破局的办法。
还未到账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压低了的争执声。
“吴掌柜,这批官府拨下来用于赈灾的布料数目绝对有问题!
账面上明明记录出库五千匹,但我仔细核对过,至少有三千匹不知所踪!
这可不是小数目,一旦上面查下来,我们整个绣坊都脱不了干系!”
是李昭的声音,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执拗和压抑的怒火。
吴掌柜的声音则透着圆滑与敷衍:“哎哟,我的李大学问,你小点声成不成?
这事儿……这事儿它复杂着呢!
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
你一个账房学徒,安安分分做好你的账不就得了?”
沈璃推门的手顿了顿,眸光微闪。
赈灾布料?
这倒是个意外的发现。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立刻浮现出几分病弱的苍白,轻咳着迈进门槛:“吴掌柜,李公子,早安。”
屋内的对话戛然而止。
吴掌柜一见是沈璃,那张胖脸立刻挤出菊花般的笑容:“哎呀,沈姑娘,您怎么不多歇歇?
瞧你这脸色……昨日那赵三也忒不是东西,我已经着人去衙门递话了,只是……”他话音一转,带着几分讨好和为难,“那个……周大人府上传下话来,说是……点名要您继续绣那幅《百骏图》的残卷,说是大人惜才,不忍明珠蒙尘。”
周明远,果然贼心不死。
沈璃心中冷哼,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将怀里的空绣架抱得更紧了些,仿佛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多谢大人错爱,只是……”李昭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沈璃怀中那明显轻飘飘的包裹上掠过,眼神微微一凝。
他记得清楚,昨日那绣架上还绷着绣了一半的锦缎。
今日,却空了。
沈璃适时地爆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咳得柳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