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微声响。
周宏远端着酒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宋、宋总这话……从何说起?
王某只是……周董,”我轻轻挣开宋砚揽在我腰间的手,向前走了一小步。
指尖,不知何时已拈起一枚温润的乾隆通宝,在璀璨的灯光下,它反射着内敛而厚重的光泽,仿佛蕴藏着无形的力量。
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周宏远胸前那微微鼓起、正散发出越来越浓重阴寒之气的西装内袋上,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五鬼既已反噬,您怀中那块‘养煞’的阴沉木,此刻怕是冷得刺骨,裂痕已生了吧?
再戴下去……”我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弧度,“恐怕就不是做噩梦那么简单了。
您印堂的青黑,可快要压不住了。”
周宏远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尽,如同被抽干了灵魂。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仿佛那里揣着的不是价值连城的阴沉木,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又或者……一条冰冷的毒蛇。
他嘴唇哆嗦着,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无常。
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宋砚重新握住我的手,这一次,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周宏远,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那些或惊愕、或沉思、或幸灾乐祸的脸,声音沉稳如磐石,清晰地宣告:“内子身体略有不适,我们先行一步。
诸位,失陪。”
镁光灯在身后疯狂闪烁,记录下宏远实业董事长面无人色的狼狈,也记录下宋砚揽着他那位“神算”妻子,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从容离场的背影。
栖云台女主人的第一课,就在这觥筹交错的修罗场上,用三枚温热的铜钱,画下了一道凌厉的符咒。
命盘上鸾星高照,而真正的风水,从来只在人心之间。